道:“大姑娘,新娘子可不要落泪,要不然待会儿上好的妆都花了。” 苏云兮心想,我这哪是要落泪,我这是被拔汗毛给疼的。 听着全福奶奶一边拔汗毛开脸,一边说着吉祥话,苏云兮在心里呜呜呜,为啥要拔汗毛?是为了把脸拔肿一些,显得富态吗? 直到上妆时,她才发现,得亏是扒了汗毛,要不然的粉全浮在汗毛上,真的是稍微动一动都要掉下一斤粉。 好不容易一趟套流程走完,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腰都不是自己的了,整个头都动不了 只能起身张开手由着几个丫头给她穿嫁衣。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到了辰时。 好在这里结婚不用戴盖头,只需要双手持扇遮面即可。 这边正准备着,春香从前头笑眯眯的过来了。 “姑娘,世子爷亲自来迎亲了。” 但凡姑娘高嫁,姑爷是不过来迎亲的,都是姑娘直接去的夫家,而后拜堂成亲。 虽然她早已猜到沈怀谨应当会亲迎,但人真的来了,她还是开心的,谁不喜欢被人重视呢。 “不过此时世子被二姑爷和大爷拦着呢,又是让他做诗,又是让他答题,前头热闹着呢。对了,陈大人与林佥事也出了题拦着,不过都没能拦住世子。” 林九安不用说了,这陈知让定是看着陈夫人的面子,但不管如何,这样一来,娘家人这头也不算太低。 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再到前厅,邹氏和苏长亭已经在厅内坐好。 新人如今要拜别父母出门上轿了。 沈怀谨看着从廊下一步步走过来的新娘子,乐呵的像个傻子,终于娶到了心仪的姑娘,皇天不负有心人。 身边人揶揄的起哄,他丝毫都不在意,能娶到心爱之人,什么都值得了。 苏云兮本被这热闹的氛围渲染还没什么感觉,可当她看到苏长亭眼中含泪时,眼眶一酸也要落泪。 是啊,要说谁对她最好,非苏长亭莫属,曾几何时,她还以为娘家不靠谱。可一路走来,苏长亭这样的爹莫说是在封建社会,即便是在现代,许多人男子做的都不如他。 她怀着十二分感恩的心,拜别了父母,一手持扇,一手牵着红绸绳,跟着沈怀谨出门上轿。 本以为都住城东很快便能到荣国公府,却没想到,沈怀谨带着她绕了东城一周,一路上多少看热闹的百姓挤在路边,都想看看这位大理寺的青天大老爷,娶了一个怎样的如花美眷? 那个苏家大姑娘又是何等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先头订婚还不算什么,成婚才让城内的女子们打了一针强心剂,是了是了,女子又如何?积极争取努力拼搏,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没有错的。 苏云兮并不知道,她以为她没有为这个时代做过什么贡献,但她这一离一嫁,却在许多女人的心中种下了解放的种子。 第92章 洞房花烛 一圈绕完,终于到了荣国府,世子爷成婚自然是比旁人的规格更要高一些,况且,两个弟弟都有孩子了,他才终于成婚。 荣国公府今日何止是喜气洋洋,简直是喜出望外。 苏云兮一路以扇面遮面跟着沈怀谨来到主厅,沈府果然比苏家热闹太多了。 满厅的宾客,都好奇这位苏大姑娘是如何的三头六臂,能将这样一个冰冷的人拿下。 苏云兮脸色绯红,只是跟着司仪的唱礼声一一行礼。 随着司仪悠长的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终于是离开了人声鼎沸的正厅。 洞房里,她想把头上的冠子卸下来休息休息,实在是太沉了,额头疼得不行,怕是要破皮了。 春兰不让她卸:“姑娘,这凤冠也是发簪固定的,您若是拿了,待会儿不好簪。” 行吧,结婚就这一回,她只能拿手里的红帕子叠吧叠吧垫在冠子与额头之间。 春兰哭笑不得,正要说她,忽然听得外头有人说话。 “劳烦姑娘通报一声,夫人派老奴来给大奶奶送东西。” 是荣国公夫人徐氏身边的贴身嬷嬷。 苏云兮忙一把扯掉脑门上的帕子,赶紧端正坐好,扇子也重新举好。 其余几日也打起十二分精神。 谁知道嬷嬷却是带着两个小丫头来送席面的。 “大奶奶,这是夫人差老奴送来的,都是你爱吃的。夫人说了,既已礼成,就不必拘谨了,您也把身上好生松快松快。前头这宴席人多,怕是得有一会儿,如今,国公府已是您自己的家,您自当如何自在如何来,万不必拘礼,不必拘谨。” “老奴今日在外头帮您挡挡客。” 随后,竟真的带着小丫头守在了院门口,但凡有宾客来都给挡了回去。 苏云兮这才放心大胆的卸了头上的冠子,褪去了最外层的宽袍大袖,坐到桌前简单的吃了几口。ł 只是没过多久,便听到了关院门的声音,绿荷进来通报说:“世子爷回来了。” 她有些错愕,刚才不是还说前头宾客众多,要有一阵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怀谨今日本也想多饮几杯酒,云兮是个胆大的,他每次对上她总是落荒而逃。 想喝些酒壮壮胆,可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又希望自己是清醒的,日后好牢牢记得这一日。 那些人本来哪肯让他走,这个平日铁面无私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卿,难得有机会灌醉他哪想错过。 青鹞在酒里狠狠兑了水,他又稍微多喝了几杯,然后再装醉,因他平时出门应酬的少,一时间,旁人也不知他是真醉假醉。 再加上又有两个亲弟弟挡酒,很快便脱身回来了。 洞房里很快就只剩了新婚夫妻二人,听着沈怀谨从净房洗漱过后,带着淡淡的酒香走了过来,苏云兮心如擂鼓,持扇的手握了又握。 沈怀谨本来也有些紧张,不过,看到妻子紧张的样子,不由的就放松了下来想要逗逗她。 “娘子还记得那时你问我的话吗?” 扇子后的苏云兮脑中一片空白,什么时候问的?什么?怎么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扇子已被人移开,沈怀谨已欺身吻了过来。 不过只是浅尝而已。 见她呆愣的样子,沈怀谨不由笑出声:“娘子不是问我是不是想亲你?是的。” 说完又啄了一下。 苏云兮这才想起来,他翻墙那日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一片风景,让她一句话煞了个干净,随后眼前的人便落荒而逃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不是脸红,而是脸上发烧,烫的都快要起火了,难道是刚才那吻里的酒精醉倒了她? 沈怀谨还在安静的看着她,她觉得不行,再这样看下去,她就要生扑过去了。 洞房花烛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酱酱酿酿吗? 她赶紧站起身说:“那日世子去时,我正在给世子绣礼物,我拿给世子看看。” 沈怀谨见她难得慌乱又局促的样子,有些好笑,不急,长夜漫漫,慢慢来。 便点了点头,也起身一起帮她开箱子,把鞋垫子拿出来。 “娘子这绣的是鸳鸯?”嗯,看不出来像什么,但应该是鸳鸯吧。 “像吗?”她自己也知道很糟糕。 “嗯,颇有野趣。” 害,她也知道,像野鸭子。 箱子都已经开了,她心一横,把两本小册子都拿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沈怀谨懂不懂啊,但是荣国公府是没有通房这些的教人事的丫头的,而且,沈怀谨也从不去花船花楼。 也不知道二十四五岁的人了,到底懂不懂这些,好歹先拿出来。 正犹豫间,沈怀谨已接过小册子,翻开一看,也有些脸红。 “娘子这是怀疑为夫的能力?那倒不如就让身体力行可好。” 说罢,又是一吻。 这一问,可比刚才绵长深入多了。 “世子……” “乖,叫夫君……” …… 第二日一早,苏云兮被春兰叫醒时,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被窝是凉的。 “世子呢?” “世子爷一大早在院中练剑,已有一会儿了。” 她虽然知道沈怀谨不是个文弱书生,也是习得武艺的,可这新婚第二日一大早练剑? 是昨晚有太多牛劲没用完吗? 不应当啊,昨晚那番折腾,有再多的牛劲也该用完了啊。 算了,不想了赶紧起床梳洗。 真是人与人不一样,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破碎的,人家还有力气练剑。 正在净房洗漱时,沈怀谨从外头进来了。 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居然只着单衣,此时一身薄汗正要沐浴。 苏云兮急忙想退出去,却被他一把抓到身前:“怎么了?娘子是对为夫昨晚的表现不满意吗?” 苏云兮脸红,就是太满意了,才不敢招惹你。 沈怀谨听了心中大为熨帖,虽打算饶过妻子,但还是狠狠的啄了几口,才放开怀里的人。 等到两人收拾停当出了院子时,沈怀谨又是一副端方守礼的样子,苏云兮不由有些好笑,这与刚才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