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又找来打铁匠商议,三人一拍即合。 打铁匠递出两把枪,神色郑重:“这个给你们,以防万一。” 两人接过枪,皆是一脸严峻。 宋韵意看着手里的枪,心里又生出一个想法。 监狱。 “做什么的?”狱卒将她秋拦下。 “北大街的,来送饭。”她低垂着头,模样卑微。 “这些都是孝敬给各位大人的。”说着她拿几壶酒和银元,递过去。 狱卒骂骂咧咧的将她放了进去:“搞快点!” 烟儿被单独地关在偏僻的角落,缩在一角。 听到动静,她倏地抬起头。 她满身污渍,头发乱做一团,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淤青、伤痕。 身后还能听到狱卒喝酒的声音。 “上个月的饷钱到如今都没发下来,全被那些狗官给吞了。” 宋韵意走过去,两只老鼠从她脚边溜过。 她从食盒里掏出些建议的医用材料,想要为烟儿擦拭,结果却被躲开。 她这才看清楚,烟儿在狱中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那群畜生根本不拿人当人,怪不得将人关在这偏僻处。 烟儿的衣裙被撕烂,只能堪堪蔽体,身上大片的伤痕。 宋韵意感觉有一把刀插在了自己的心上,呼吸都带着痛。 她将人抱在怀里,声音哽咽:“烟儿。” “别哭。”烟儿终于出声,为她擦去眼泪,问她“你可是觉得我脏?” “我从没觉得你脏。”宋韵意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 烟儿笑了笑:“我本就是娼妓,又有何区别?” 宋韵意听了这话,心更痛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国将不国,家要无家。 可这群人,却还在这里残害自己人。 宋韵意微烟儿清理伤痕,哑着声音:“今夜会有人来救你们,你只管跟着人走。” 她抬眼去看,外面的狱卒已经昏迷在桌子上。 “我在酒里下足量,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的。” 宋韵意将自己的大衣和帽子给她:“保护好自己。” 她认真的看了一眼烟儿,然后转身离去。 烟儿的声音在宋韵意的身后响起: “韵意,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第40章 陆府。 宋韵意看着眼前的围墙,高大难翻越。 她目光逐渐往下看去,那个狗洞还在,可以容一人通过。 她从狗洞爬进了陆施宁的府里,偷偷看着周围的一切。 婆母五十大寿,陆施宁为其大操大办,请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赴宴。 一是为了为母亲庆生,二则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 因为宴会隆重,府里的下人几乎都在厨房和前厅忙活。 远远地,宋韵意就听到前厅处的喧闹。 这个自己住了多年的地方,她轻车熟路的摸到丫鬟住的地方,偷了套衣服。 幸好府里的丫鬟身材匀称,体型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她低着头,跟着丫鬟们倒也混了进去。 宴会处有重兵守卫,宋韵意看着层层的守卫,他竟也知道怕死。 她低着头,用余光寻找着陆施宁的身影。 “陆少爷现在真风光啊,一下子抓了那么多匪贼。” “对,当初也亏了他给的丰台铁路图,我们把那些想运输物资的也一网打尽了。” “我让那些人排排站在墙角。”陆施宁举着酒杯,得意洋洋地说,“拿他们当靶子练习,我就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吓尿了。” 席上的人哄堂大笑。 宋韵意站在旁边,低垂着头,衣袖之下的手却紧紧握住。 指甲陷进肉里,她却仍不自知。 “不过他们一个两个,骨头硬的很,什么都不愿意说。”陆施宁看着手里的酒杯说。 随即他又笑了一声:“不过我枪法一般,打了好几枪,他们才死透。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真是畅快。” 宋韵意把头低的死死的,她怕别别人看见她仇视的眼光。 她气的几乎发颤,可却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突然,外面火光漫天。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奶奶住的正院起火了,马上就要烧到这里来了!” 府里的下人慌忙来报,可是一切为时已晚,外面火光漫天。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皆是神色慌乱。 陆施宁倏地走去看,不远处的火势越烧越大。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火了?”他的声音带着怒气。 “可能是下人们不注意……”下人答不上话。 宋韵意冷笑,上次陆施宁怀疑是她放的火。 所以这次,她坐实了这件事,她放了火。 月色微凉,清风吹拂,火势越来越猛。 “烧过来了,烧过来了!”宴会上的人突然大叫一声。 看着蔓延而来的火势,宴请而来的宾客皆是四散逃离,场面一片混乱。 宋韵意从袖子里摸出手枪,握紧瞄准陆施宁的头。 “快去打水,快救火——” 陆施宁话说一半,子弹如风穿过他的脑袋。 他转头去看,看到柱子边上的宋韵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而后,他整个人瘫倒在地,脑后鲜血漫开。 “啊!” 一声声的尖叫,让原本慌乱的前厅更加紧张。 宋韵意稳稳的握住枪,连续解决了其他几个叛国者。 有人喊着救火,有人喊着抓她,也有人顾着逃命,一时之间乱做一锅粥。 宋韵意快步奔向后院的大火中,沿着心中演习过无数遍的路线,回到狗洞的位置。 “砰砰砰!”声音响的吓人。 宋韵意努力的向外面爬,被一双手拽了出去,子弹只打在她的脚边。 是闻朔! 第41章 宋韵意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闻朔。 今晚的计划,她谁都没有告诉。 他怎会找得到这里?可眼下不是问的时机。 闻朔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便要拉着她离开。 “砰砰砰!” 闻朔眼疾手快,一把将宋韵意拉倒自己的身前。 她回头,只见他的嘴角流出血来。 震惊、难过的情绪顿时交织在她的心里。 “快走!”闻朔推着她快走。 “来这么久,我一直都是依靠着你,这次我保护你。” 宋韵意的眼泪立马涌出,他真是个傻子。 自己是小脚,来时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