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十年后,整个大黎皇室被慕容泽屠戮一空,整个皇室无一生还。 但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她需要建立能保住自身的势力。 绣娘挥了挥扇子,看向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傻子:“姑娘真是在说笑,我这花楼并未有要卖的打算。” 随即招了招手,小侍立即上来收走茶水,一副赶客的架势。 宋安瑜淡淡勾唇:“程越女,你明明是永昌侯原配,却被永昌侯赶出家门,甚至连女儿都被人拐走,你不想报仇吗?” 绣娘脸色瞬间僵硬。 宋安瑜直勾勾看着她,语气无比蛊惑。 “你开这个花楼,不就是想找到女儿,我虽然不知道你女儿现在在哪,却知道拐走她的拍花子是谁。” “我有钱,有消息,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必帮你在五年内达成所愿”。 绣娘脸色变幻,被赶出侯府的仇还未报,女儿生死未卜,一时间愤恨与不甘涌上心头。 许久,她咬牙道:“好,只要你消息属真,我便认你为主!” 宋安瑜唇角微杨,在桌上放下一匣金子。 “这是定金。” “记住,你的主人名为——苏烬。” 焚尽此世心,重生如梦醒。 她的新生,将从这里改写。 七日后,京城最大的拍花子团伙被逮捕。 一个月后,绣衣楼凭空出世! 因为号称无所不知,在江湖中自是引起一波血雨腥风。 而宫中却依旧平静。 夜里,太监来了玉禅轩,带了新衣首饰,恭敬地说道:“三公主,再过两日便是太后娘娘寿辰宴,皇上特意让奴才来知会你一声,好做准备。” 这一个月,宋安瑜深居简出,皇帝偶尔来玉檀轩,每次都见她在观音像前祈福,对她的感观越来越好。 得了圣恩,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以往太后的寿宴宋安瑜哪有资格上席,而这次却是内务府主管亲自来邀。 宋安瑜心中不住冷笑,面上却笑得温婉:“多谢公公通传。” 三日后。 太后寿宴,歌舞升平,花烛高燃。 宋安瑜坐在宴席的右手边,对面却正是宋芷卉与魏墨衡。 宋芷卉一见她便紧紧挽住魏墨衡的手。 魏墨衡下意识看向宋安瑜,见对方却只是淡定的喝着茶,便不由一愣,心中泛起莫名的滋味。 宋芷卉看着魏墨衡的目光,嫉恨的攥紧了拳。 到了献礼环节,宋芷卉便抢先向太后献上一副“麻姑贺寿图”:“这是孙儿献给皇祖母的礼物,祝皇祖母千秋永寿。” 这幅画可是太后最喜爱的画家所画。 她花大功夫找到,就是为了在今天彻底压过宋安瑜。 太后手拿佛珠,淡淡笑道:“有心了。” 太后礼佛,这一句已经是了不得的夸赞。 “卉儿真是孝顺……”贵妃不由喜气洋洋,随即看向宋安瑜,“芷卉如此有心,就是不知道安瑜带了什么给母后贺寿。” 因上次的事她险些失宠,近日耍了好些手段才复宠。 如今她视宋安瑜为眼中钉,陈历之事她必要报复回来。 宋安瑜低着头,羞怯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圆明皎洁的石头模样的东西。 太后眼眸一顿。 就听贵妃尖锐的讽笑声响起:“太后娘娘七十大寿你便送这个破烂玩意?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还不快让人丢了出去!别脏了太后娘娘的眼!” 太后冷冷呵斥道:“住口!” 贵妃像被掐住喉咙,话头瞬间止在了喉间。 太后盯着那颗石头,激动不已:“这是……骨舍利?” 第7章 “正是。” 宋安瑜怯怯的说道:“儿臣身无长物,为礼物困惑,昨日拜佛求愿,夜间梦见佛祖往地上遥遥一指,循着佛祖的指引竟被我挖出一个舍利来,特意献给皇祖母。” 梦中这舍利是在玄悲寺中被找到,她昨日特意派人去挖回来的。 众人脸色各异,太后却完全信了,又惊又喜:“快!快呈上来。” 贵妃脸色铁青,下意识驳斥:“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在宫中挖出这等东西?必然是假冒的!这是欺君……” “闭嘴!” 皇帝冷冷打断她:“贵妃身居高位多年,依旧目不识珠,不如在宫中多看些书,免得出门丢皇家颜面。” 此言一出,竟是直接将贵妃禁足! 贵妃脸色一白,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皇帝孝顺,太后难得欢喜,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贵妃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咬牙下跪:“臣妾遵旨。” 她低着头,抬眸阴狠的看向宋安瑜。 宋安瑜微微一笑,隔空给她敬了杯茶。 宴席结束后,宋安瑜回到玉檀轩。 密探伪装的宫女早已等候多时:“主子,今日楼中来了大生意。” “有人拖我们找到神医苍术,若是完成,绣衣楼必然名声大振,可借势吞并皇城所有情报线。” 宋安瑜眸光一闪,接过信,一打开便是熟悉的字体——“找到神医,即刻奉上黄金千两”。 她一瞬认出。 这是魏墨衡的字。 想来也是,如今魏老身体越发破败,可宋芷卉和贵妃接连失势,只怕娶了宋芷卉,也无法让魏家脱困。 如今不得不找人为魏老续命。 宋安瑜冷笑一声:“告诉他我知道神医在哪,不过我要,一命换一命。” 前世,她死于他的抛弃,今生,便也要他一条命。 也算公平。 绣衣楼。 “一命换一命?”魏墨衡眉头紧锁。 绣娘摇着扇子勾唇笑道:“这条命必须与你想救之人价值相等,公主、皇上、皇子、亦或是……你自己。” 她的声音如珠如玉,却叫魏墨衡如坠冰窖。 “全然看你,如何选择。” 第二天当值,魏墨衡心头始终萦绕着这句话,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 从文华殿走出,迎面竟撞上了宋安瑜的步撵。 八人抬轿,十六侍从跟随,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这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态和以往卑微的模样大相径庭。 魏墨衡不由得愣了神:“安瑜……” 宋安瑜俯视着他,眼眸弯弯,依旧是纯真无邪的模样:“墨衡哥哥,好久不见。” “梅园的花快谢了,一起去赏梅吗?” 梅园。 宋安瑜遣散了宫女太监,缓缓走在梅园之中。 春风回暖,雪快融了,梅花也谢了满地。 魏墨衡看着宋安瑜,只觉和上次来,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宋安瑜笑道:“墨衡,我如今受宠,你不为我高兴吗?” 魏墨衡看着她的笑,不免有些恍惚:“我自是为你开心,若我……” ……若是他早知宋安瑜会得势,便不会求娶宋芷卉,那现在的一切烦恼都会迎刃而解。 宋安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曾经对我的好都是真的,我一直都记得。” 她缓缓凑近魏墨衡,指尖轻划过他的肩头。 一时之间彼此呼吸交缠,气氛旖旎起来,魏墨衡只觉心跳加快,不自觉的往前凑去。 宋安瑜却退了半步,如玉的指尖捏着一片落花,幽幽说道:“可你现在是二姐的未婚夫,不属于我了,若当真能有办法回转,便好了。” 指尖一松,残花便落在了地上。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魏墨衡,转身走了。 魏墨衡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仿佛被挖空了一块,怅然若失。 宋安瑜转身,眼里的哀伤瞬间消失不见。 随后瞥了一眼墙角宋芷卉的婢女,唇角缓缓勾起。 起轿回玉檀轩,才下轿辇,一个小孩突然窜出,举着墨水便往宋安瑜脸上泼去。 宋安瑜往旁边一躲,墨汁还是泼了满身。 “你还敢躲!” 小孩皱起眉,从下人手中又夺过一碗墨汁往这边泼来。 宋安瑜这次没躲,一把上前抓住小孩的手,将墨汁打翻在地。 小孩正是十三皇子,以前便常常和宋芷卉一起欺辱她。 泼墨、剪头发、推池塘,什么都做过。 宋安瑜看着不断挣扎的小孩,淡淡地说道:“十三弟对姐姐便是如此无礼吗?” 十三皇子闻言,不屑的看着宋安瑜:“你才不是我姐姐,不过是个贱婢罢了,我想怎样对你就怎样对你,你能拿我怎样!”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十三皇子的生母淑妃。 淑妃匆匆赶来,一把将十三皇子揽在怀里,冲着宋安瑜厉声指责:“瑜儿还小,你身为姐姐竟然小心眼到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