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上,一道人影却显得跟周围格格不入。
言聿一袭华衣,脸上神情却显得如此失魂落魄。 最后,他停在一家酒肆前,迈步走了进去。 “掌柜的,给我上最烈的酒。” 不一会,他面前便摆了好几坛酒,酒香扑鼻,却也刺激的眼眶发涩。 他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着。 四周喧闹,他却只觉得身处一个极为空寂的地方。 冷不丁的,一个女子冲进酒肆,手中长鞭直直抽向言聿旁边那桌的人。 那女子圆圆的眼睛瞪的老大。 “好你个钱老六,发达了就是不一样!竟然敢说要休了我姐姐!” 那喝的双眼通红的钱老六捂着被打的地方,倒是没有还手,只是嘴上叫嚣着。 “和离又如何!我与你姐姐青梅竹马,好不容易成了婚,才不到三年,她竟就对我冷了下来,你让我心里怎么想,若是今日我回去,她依旧是这个模样,我便休了她另娶他人!” 长鞭破空,重重甩在桌上。 女子冷冷道:“才三年?你知道我姐姐这三年怎么过来的吗?你那个娘亲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她白天要受你娘的气,晚上要在房里守到深夜才能等到你回来!” “你总觉得自己在外面打拼,回到家了就该享受我姐姐的温柔小意,你可有一次问过她今日过的开不开心?” 钱老六怔愣半晌,依旧梗着脖子开口。 “我娘就是脾气差了点,要说亏待你姐姐,那是决计不会的。” “你这个混皮子!”那女子气的一鞭子甩在他身上,看着他抱头鼠窜的模样,破口大骂。 “你以为的亏待是打骂?我便告诉你,软刀子杀人才更疼!我姐姐离了你只会过的更好,真以为你们钱家是个什么稀罕去处!” “休妻一事你想都别想,和离书你明日写好,我领着人亲自上门接我姐姐!” 钱老六眼看着她要走,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直直拉着她的鞭子,声音也低下去。 “我不和离……圆圆,我没想真跟你姐姐和离,我就是说气话……” 那被唤作圆圆的女子却是冷笑。 “气话?可你伤了我姐姐的心是真的,她如今心冷了也是真的。” “她那样温柔和善的人,也说出不愿再呆在钱家的话来,可见是真对你寒了心。” “钱老六,你若是真为我姐姐好,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吧!” 说完,她将鞭子一抽,直直走出门去。 酒肆里,那钱老六愣愣站在那里,好半晌,才猛地抬手捂住脸。 “错了,一切都错了……” 言聿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脑子里嗡嗡作响。 原来,是这样么?是日积月累的心冷,是……被伤透之后的新生? 四周人议论声纷纷入耳。 “钱老六,你媳妇嫁给你时也是乐呵呵的,这些年,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你就半点没有察觉到?” “钱老六,事已至此,莫要再纠缠了,好生和离,说不定还有机会追回来。” 言聿抿唇,喝尽杯中最后一杯酒,踉跄着走出了酒肆。 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想,等明日,他一定要好好去跟崔初萤谈谈。 一夜无梦。 等第一缕晨曦照到房间里的那一刻,床上的言聿猛然睁开了眼。 他捂住因宿醉而疼的额头,回想着这些天自己做的事,不由骂了一句。 “真是蠢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