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染端坐在前,神色云淡风轻:“孟樱,你愿意跟十王爷走吗?”
那神态,显然只要孟樱点个头,他便可以像扔那雪狐尸身一般,随意将她扔出王府。 孟樱心口一紧,跪下坚定道。 “奴婢不愿!” 堂下一瞬寂静无声。 姜墨染浅浅勾唇:“十弟,你听见了?” 姜元皓也并不恼,笑眯眯:“听见了。” “我向来不爱勉强人,既然她不愿,便请十弟另择。” 姜墨染神态淡淡,姜元皓却眸色轻挑:“四哥的意思是,若这婢子日后愿意了,我随时可带走?” 顿了下,姜墨染看向他,眯起眼来:“当然。” “只要你让她,心、甘、情、愿。” 他仍旧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孟樱却不觉抖了一下。 姜元皓这才正眼看了一眼孟樱。 待人走后,姜墨染挥手屏退了其他人,独留下孟樱。 “为何不愿跟他走?”他唇角噙着笑,明知故问。 暗卫离开,只有死一条路。 孟樱低眉顺眼,只道:“我的命是主子的。” 她的命是他的,身子是他的,心也是他的。 只要他要,只要她有,万死不辞。 这个答案,姜墨染不知满意与否。 他眸色沉沉,却是又问:“那若是我要你去勾引他呢?” 寒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 刺得孟樱心口拔凉,她猝然抬头,满脸苍白无措:“主子……” 她话起头,姜墨染冰冷的手掌抚摸着她脸颊。 “同你说笑的,本王哪里舍得把你送出去?” 说着话,他炽热的吻便落在了她雪白的颈间。 炭火滋滋烧着,燃起一室旖旎。 情意正要浓时。 却听门外猝然响起通报:“王爷,徐姑娘突发心疾,徐府寻了太医去!” 倏地,热度自孟樱身上撤离。 姜墨染头也不回离开,独留一室清冷。 孟樱僵在原地,直到冷风刮来,引得她打了个寒颤,这才裹紧衣服,起身离开。 回了住所。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人正站在她房门前。 孟樱眸色一亮,上前喊:“青松哥。” 刚进暗卫营时,她总受欺负,是青松一直护着她。 这么多年两人相依为命,在孟樱心里,早已将他当亲兄长看待。 青松站得笔直,目光温柔的看她:“樱儿,我有新任务了,这次要走七日,过来跟你道个别。” 孟樱神色一僵。 即便青松神态轻松,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他这次又是肃杀令。 姜墨染下达的肃杀令,只能成功,失败则死。 寻常暗卫派去执行肃杀令或许一年不过一两次。 可不知何故,青松这两年却频繁被派。 但主子的命令,他们无从过问,孟樱只能缓声嘱咐:“万事小心。” “放心,我向来命大。”青松重重看了她最后一眼,笑着道:“等我回来给你带你最爱的松子糖。” 话音落地,青松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可不知为何,孟樱的心里透着莫名不安。 一连几日,青松未归,姜墨染也不曾回府。 听说那徐晚烟病重,姜墨染守在她病榻前,一刻也不曾离开,用心痴情之深,人人惊叹。 又三日后。 徐晚烟苏醒,感动于姜墨染所做,终于松口与他许终身。 两人婚约就此定下。 姜墨染回府那日。 孟樱攥着手,同府内众多下人一起恭贺:“恭贺王爷与徐小姐终成眷属。” 可姜墨染的神色似乎却并不似想象中那般愉悦。 他冷声遣退了其他人,漠然拽着孟樱进了内屋。 下一刻,价值千金的琉璃茶盏被他毫不客气狠狠摔在地。 “徐正予那不知好歹的老匹夫!”徐正予正是当朝首辅,徐晚烟之父。 姜墨染的怒气同那茶盏碎片迸发,孟樱心头一紧,抬眼偷偷看过去。 谁料却正好撞入姜墨染看来的目光。 不等她躲避视线,姜墨染突然一把抓起她的后脖颈,对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