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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院子大门口就看见了邮箱里的报纸都要塞不下了。 “你说采佳人也不在家，还天天订报纸。” 周母话虽然这样埋怨着，可手上还是利落地将所有的报纸都收拾齐整，放在了厅堂的桌子上。 戴采佳拄着拐杖过去坐下，也不恼，一页一页开始翻看。 殷运晟正要去帮周母一起收拾家里，戴采佳翻开报纸却扑哧笑了一声。 “殷运晟，快过来看！”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殷运晟忙走过去看，还以为是有什么大新闻。 等到了面前，她的目光很快落在报纸的副版上。 因为那上面的标题赫然出现了她的名字。 标题是：谭阳镇流西村刘家人等村民郑重向殷运晟女士的致歉信。 致歉信中将他们对殷运晟的诋毁来龙去脉都写得清清楚楚，而在文章的中间还附带上了他们所有人的照片。 他们人手举着道歉信，照片下方标明了每个人的名字。 公开处刑也不过如此了。 照片上，刘大婶和刘家侄子的表情犹如那吃了苍蝇一般的憋屈。 戴采佳往后躺着，眉梢轻扬，将连续几天的报纸都递给她。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致歉信。 “他们的致歉信会连续一个月在报纸上登着。”戴采佳向她解释。 殷运晟不自觉抿嘴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这是刘家人自找的。 戴采佳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皮递给殷运晟。  两人将报纸收好，并未在这事上多留注意力。 日子一天一天继续过。 对于刘家人的事，在殷运晟眼里也就此告了段落。 直到后来，殷运晟因为高考打电话回村要户籍证明时，才从村长口中偶然知道，刘家人这次的登报道歉后，不仅到哪儿都被人认出来笑话，更重要的是，还让刘家侄子的那门婚事直接告吹了。 女方家看了报纸当天就气得当即悔婚，说刘家人这样的品质不放心女儿嫁过去。 更重要的是，刘家侄子还因此丢了在镇上的铁饭碗。 刘家人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还过得不错的刘家，掏空了家底办不了婚事，还找不着新工作，刘大婶逢人就哭诉说后悔，说早知道登报道歉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他们说什么都选赔三千块了事得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1984年春节。 外面张灯结彩，鞭炮声响彻整夜。 周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 守岁当晚，殷运晟还不忘手里拿着书看着。 戴采佳给她倒了杯热水：“大过年的，放松放松。” 自从殷运晟决定要高考过后，每天学习愈发刻苦了些，她的数学天赋很高，但对于其他科目终究还是有短板。 殷运晟眼里亮晶晶的，双手捧着水杯笑。 “我看书就是放松，对了！采佳，你帮我看看这道英语题。” 戴采佳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我教你，有奖励吗？” 第30章 “奖励？” 殷运晟眼里透出一抹疑惑来，她狐疑地看了戴采佳一眼，一看他那样就没怀好心眼。 她正色收回了本子：“算了，你不想教我我就留着去问林院长好了。” 戴采佳当即抢过她的本子。 “我会！” 平时她就把林序维当神供着，过个年她还要把林序维挂在嘴边，戴采佳这哪儿能忍？ 他埋头就开始给讲课。 却没注意到殷运晟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突然觉得这世的戴采佳确实是变了，变得更好了些。 被‘林院长’三个字激到的戴采佳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教完一题后还直接将后面的题也一并跟她说了。 “都听懂了吗？”戴采佳问她。 殷运晟点点头，抿嘴笑着：“懂了。” 戴采佳心满意足，正要说什么时，殷运晟抓了一把糖果递给了他。 “什么？”戴采佳没反应过来。 殷运晟弯起眼睛笑：“你要的奖励。” 她的梨涡混杂着灯光摇曳在戴采佳的眼底。 戴采佳呼吸微窒，撑在桌面的手不觉握紧，几乎是不过脑子，他陡然凑过去，亲在了她的梨涡上。 肌肤接触的瞬间，殷运晟整个人都傻了。 耳边响起戴采佳的含笑话语：“我要的奖励，是这个。” 酥麻感从耳畔席卷殷运晟的全身。 她心跳如雷，懵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耳根和脸颊都热得发烫。 脑子里像是被缠了乱麻，一句话都理不清。 戴采佳靠她很近，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 “殷运晟，我……” 话刚起头。 屋外猝然传来周母的呼声：“采佳！快十二点了！出来点鞭炮！” 打断了两人的氛围。 殷运晟羞赧不已，猛地后退几步，跟他拉开距离，“妈喊你呢，快去！” 见她不敢看他，戴采佳眼底的笑意更甚，他嗯了声离开屋子。 走到门边时。 他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扬声笑道：“殷运晟，新年快乐！” 外面鞭炮声骤起，大红色的火花闪动。 殷运晟看着他俊朗的面容，眸中浮动泪花。 “戴采佳，新年快乐！” 她回应了他。 于是戴采佳便笑得更灿烂了，他飞快跑了出去，点燃了周家门前的鞭炮。 随着家家院院里的霹雳哗啦欢声笑语中。 新的一年来临了。 新春过后。 林序维推荐殷运晟去了一家民办的复读班，这里是专门针对高考做正规的学习。 殷运晟是整个复读班里年纪最大的。 上学第一天。 就有人好奇问她：“你去年高考考了多少分才来复读？” “去年？”殷运晟诚实摇头，“我没有高考过。” “那你为什么来读复读？”同学诧异。 殷运晟说：“林院长让我来我就来了，他说这里比起高三学校更适合我。” 听她提及林院长，同学们的眼神互相看看。 “那你之前是哪个学校的？” “我、我没有上过学。”殷运晟笑笑。 这话一出，其他人的脸色顿时变了意味。 “现在还真是什么人都敢高考了！” “就是，真以为自己是天才，没上过学还想高考！” “没听人家说吗？人家是民清大学的林院长推荐来的，没准就是走个过场，实际上有关系早就内定民清大学了！” 第31章 殷运晟脸色一白，她忙不迭解释：“不是的，高考是最公平的考试，怎么能内定？” 然而他们语气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