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市人民法院。
沈涅处强奸欧嘉虞案已经开庭。 欧乐珩坐在被告律师席位上准备辩护证据时,忽然心口刺痛,像是有人拿了刀,在他的心上生剐。 他捂住心口,蹙眉看向对面原告席空着的位置。 师语夏怎么还没来? 那天她还信誓旦旦。 现在难道是知道她赢不了,怕了? 庭上法官也开口:“要是原告再不来,本案只能择日再审了。” 眼看法官要退庭,旁观席上的纪淮年看了眼紧闭的门,拿着委托代理书上庭:“法官,这是师语夏的委托代理书。” “我参与了欧嘉虞案的调查,师语夏也交代,要是她没来,就让我代替她。” 法官看完委托代理书,同意了。 纪淮年坐上原告席时,抬眸就对上欧乐珩阴沉的视线。 欧乐珩脸色难看,心口烦躁更甚。 纪淮年有什么资格代替师语夏,他才是师语夏的丈夫,嘉虞的父亲! 直到纪淮年将证据一一提交。 证据一:柳如烟买通水军散播谣言,污蔑欧嘉虞的名声。 证据二:沈涅处欺负欧嘉虞的视频。 视频中,沈涅处把红墨水倒在欧嘉虞的课桌上,又把欧嘉虞堵在厕所里,逼迫她喝脏水,脱衣服。 欧乐珩瞳孔骤然紧缩,猛地看向沈涅处。 沈涅处脸色发白,连忙摇头:“欧叔叔,这不是我,我没有!” 欧乐珩深吸气,按下心口翻涌的情绪:“法官,我从小看着涅处长大,他品学兼优,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请求法庭鉴定视频是否经人伪造,也请求法庭,让受害人欧嘉虞出庭对峙!” 闻言,纪淮年瞬间青筋暴起,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欧乐珩你他妈不配做一个父亲,嘉虞上个月就已经跳楼自杀,尸体早就放在我们警局的冷冻柜了!” 说着,又向法院提交了一个文件:“庭上,这是欧嘉虞的死亡证明。” 欧乐珩脸色骤变,“噌”的一声站起身来:“这怎么可能!”8 听到质疑,法官当即把那份死亡证明递了过去:“欧律自己看吧。” 接过那份死亡证明时,欧乐珩一贯笔挺的背脊骤然仿佛被那薄薄的纸张压垮! 原来师语夏没有说谎。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上次去看嘉虞的时候,他的女儿还好好的,躺在病床上甜甜叫他爸爸…… 欧乐珩双眸发红,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法庭,我申请休庭两个小时。” 法官看向原告席。 纪淮年没意见后,法官同意休庭两小时。 欧乐珩当即起身,走到纪淮年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师语夏她人呢?” 纪淮年满脸怒意,嗤笑一声:“这些年,你有尽过当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吗?” “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问她!?” 说完,他直接掰开欧乐珩的手离开了。 欧乐珩心口闷痛如泰山压顶,正要跟上纪淮年时,柳如烟冲进来拽住他的手臂:“乐珩,你可一定要帮涅处,那些视频都是假的!” “都是师语夏伪造的,为了毁掉涅处的前途!” “乐珩,你想想阿鸣,阿鸣是为了你死的啊!” 欧乐珩疲惫的摘下金丝眼镜,整个人都颓丧下来,紧抿薄唇不发一言。 直到沈涅处对着天发誓:“欧叔叔,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欧乐珩才深深舒了口气:“……涅处,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两小时转瞬即逝。 再次开庭时,原告席上还是没有师语夏的身影,纪淮年也不知道去了哪,原告已经换成了检察官。 也就是说,这个刑事自诉案,已经转为公诉。 欧乐珩心中闷烦更甚,正要开口问法庭时。 检察官的声音从原告席上传来。 “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我方新诉柳如烟女士故意杀人罪。” 欧乐珩拧眉反驳:“反对,此案与柳如烟无关!” 检察官看了他一眼,直接提交新证据给法官。 新的证据被当庭播放。 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视频上: “我靠,家人们快看我遇见谁了,这不是前段时间逼人下跪的医生吗?听说她女儿是出来卖的,我带家人们跟上去看看……” 接着,他镜头一移,师语夏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欧乐珩心口一疼,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师语夏就被一辆直直开过来的面包车撞翻! 她浑身是血,挣扎着想起来。 可面包车上下来的人,要抢走她掌心的东西。 师语夏不松手。 那人直接拿出铁锤,狠狠砸断师语夏的五指,拿出东西后扬长而去! 视频戛然而止。 欧乐珩心紧紧揪在一起,双手都紧握成拳。 他几乎坐不住,只想知道师语夏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嘭!”的一声。 庭审的大门猛然被人推开。 纪淮年喘着粗气,双眸猩红的闯进来,向法庭递交了一个文件。 “警局紧急立案调查,已经确认是柳如烟雇凶杀害师语夏!” “我们从凶手处找到了一个U盘,可以证明沈涅处侵犯欧嘉虞!” 欧乐珩手里的钢笔陡然刺穿纸张,心脏几乎跳停! 他面色苍白如纸,猛然站起身来,想去找师语夏。 却听见纪淮年和法官的声音同时响起。 “师语夏抢救失败,已于两小时前,确认死亡……” “本庭确认原告师语夏死亡,准许检方追加柳如烟为被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