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滴答落在了纸面上,洇开了字迹。
骆静芸心狠狠抽痛。 盯着纸面上的问题许久,骆静芸红着眼眶落字:她过得不开心。 那头立马关切问:为何? 骆静芸拿笔的手轻微颤抖,并未正面回答,只说:你若真心为她好,便离她远些。 那头默了片刻。 旋即浮现韩子烨飞扬的字迹:又想诓骗我?我才不信。 记忆在骆静芸脑海里盘旋。 骆静芸唇线轻抿,似是下了决心落笔:你今日是否还送了她幼犬? 韩子烨字迹仿若透着喜色:对,静芸对那幼犬很是喜欢。 骆静芸凝神,沉沉落笔—— 可那犬性凶,后来咬伤了她。 一句话。 那头便没了回应,似乎正在诧异。 骆静芸当即又往下写:正月十五上元节,你带她去花灯会,意外走散,她会失足落水。 这些,都是你带给她的不幸。 每写一字,骆静芸的心便痛了几分。 其实不是这样的。 幼犬性温,是被人投药才会失去控制咬伤了她。 花灯会落水,也只是一场意外。 这次。 那头沉默了很久。 旋即回复的态度竟真带几分慌意:幼犬我明日便去要回来,花灯会我亦会始终护着她。 骆静芸却冷冷回:你护得了她一时,可护得了一世? ——我会。 韩子烨的回应坚决有力。 言下之意,是他怎么也不会放手。 这一刻。 骆静芸却只觉得荒唐。 十七岁韩子烨的真心让她觉得荒唐无比。 她无心再回复,收回信纸。 正在这时。 门外却传来下人急匆匆的禀告声。 “夫人,沈老夫人来了。” 骆静芸一愣,继母? 她匆匆起身来到前厅,却见韩子烨已经在了。 旋即就见继母红着眼上前来。 “静芸,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来寻你,想替你弟弟求个差事,可成?” 父亲死后,继母几乎没麻烦过她,这次可见是没了办法才来找她。 骆静芸心一紧,看向旁边的韩子烨。 还不等她开口,韩子烨已经毫不留情冷漠拒绝:“不可能。” 他没留一点面子,拒绝过后便转身去了内院,俨然是赶客之意。 望着他的背影,骆静芸手不觉紧攥。 送继母出府时。 骆静芸心生歉疚,低声道歉:“对不住,帮不上忙……” 继母看她几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失落叹息:“罢了,我知你也在这府上过不安生,是我不该来。” 这话让骆静芸心里一时发紧酸涩,回不上话来。 “忍忍吧,总归你还有个正妻名头。” 继母这么劝她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骆静芸失神站在门口许久。 回到屋内。 韩子烨竟然在等着她。 骆静芸脚步微顿,便听韩子烨神色冷沉地开口:“思晴生下孩子后,我想抬她为平妻。” 这话如雷打在骆静芸的耳边,让她整个人僵住。 继母的话回旋在她脑海。 她在这府上,本就已经毫无尊严可言,唯独剩了个正妻名号。 可现在,韩子烨竟然连这个名分都要夺走! 隐忍多时的委屈和怒火升起。 骆静芸通红着眼眶,攥紧手看韩子烨。 向来对韩子烨顺从的她,第一次开口拒绝。 “若我不愿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