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时日,春菊宴上远远看了几眼,方明月表示对那走官途的宋家郎君更倾心些。
锦宁思忖一番,决定先问问病弱夫君。 临到傍晚,云卷落日,天际泛着金色光芒。谢韫从兰台下职回来,锦宁趴在窗沿看到。一脸甜笑地跑到院里迎上去。 “夫君~” “回来啦。” 她挽上谢韫的手臂,柔嫩嫩的手指又自然抓了他宽大清瘦的手掌:“累不累,辛苦了哦。” 谢韫歪头看她,眉梢轻轻一挑。 回到家便有心爱的卿卿迎上来,唤他夫君,还软软地靠过来,谢韫心里瞬间充盈起极大的满足和愉悦来,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温柔似水的笑意。 真好。 卿卿所爱是他。 他们会如寻常夫妻,恩爱渡过一辈子。 谢韫反将她的手整个握在掌心里:“倒不觉得累,只是一整天都在想你,处理官事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难以专注。” 他嗓音自是温柔,每个字眼都清晰而轻缓,透着缠绵勾人的缱绻情意,直听得人耳朵发酥,心头乱跳。 锦宁听这就又有点羞耻。 他怎么整天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嘴就是情话? “你别肉麻了,说的这么夸张,”她嗔他一眼,“不、正、经。” 谢韫弯唇轻笑,凑近她脸颊要亲下去:“真的,做什么事都不耐烦,只想快些回来和卿卿待在一起。” 锦宁也没躲,让他亲一下。 可谁知他不满足,还要亲嘴巴。ᒑ 院里站着不少下人,都有些惊奇,头一遭看到平日温和斯文的郎君,竟还有这么轻浮孟浪的一面,怪羞人的,有婢女看得红了脸。 锦宁避开,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这么多人呢。” 谢韫抬眼,目光一扫周遭,下人们立时低下脑袋各自忙碌。 他稍稍端正身子,嘴角含笑,也未再做放浪之举,牵着锦宁快步回了屋里。 一关上门,青年身上的红色官服还未换下,就颇有些急切地搂着她拥进怀里:“卿卿,我有些难受。” “别……” 她还有正事和他聊呢,这发展是要干嘛的!! 锦宁在谢韫怀里乱挣扎,他呼吸微急,嗓音都哑了些:“真的,你不信我?” 他直接捉了她的手去摸自已的脸,又滑到脖颈。 的确滚烫,她指尖是温热的,却被他体温烫的颤颤。 “怎么回事,”锦宁不禁担忧,拿手贴他的脸、额头,“头痛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叫大夫。” 多半是发烧了。她想。 “嗯……”谢韫喉间溢出一声难耐低吟,“不用大夫,这样好像就会好些,继续。” 他埋首在她耳畔轻蹭,引她的手。ᒑ “……” 锦宁如何再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面上一红,不由在心里暗暗恼上一句‘假斯文的下流鬼!’ 看来不是发shao是发s! “你够了,早上不是……怎么又!” 锦宁耳尖红得似出血,细眉微微蹙着,语气都有点不悦。 是真吃不消,她手腕不适的厉害。 说来这就很无奈了。 那李嬷嬷专业技能是真的厉害,每天给谢韫食补加上药补,她是章氏派来的,又不能回绝。 这些方法倒是真的管用,甚至太补的过了,不过几天,谢韫就被补得脸色特红润有血色,精力也旺盛。 这就导致,她不管在哪,他总黏上来…… 简直像进入发情期的兽类,时刻不安生。 她一开始觉得还挺好玩有趣,渐渐真就不太耐烦了。 还不如是坏的! 情波无从宣泄,谢韫眼角泛起了红,低声道:“这非我能控制的,一看到卿卿,心里仿佛起了团火,实在难受。” 他说这话时嗓音喑哑,透着极力克制和几分委屈。 锦宁听了就有些心软。 都到这个份上,她那次拒绝一回后,他便不曾再开口提要她行房,只央她用手。 他是真的温柔,很尊重她的意愿。 外面日头缓慢落着,不过天色还亮着。 锦宁抿抿唇,还是推开他作乱的手:“晚、晚上吧,我现在有正事想和你说,别闹了。” 谢韫静静垂睫看她,喉结克制地上下滚了一滚,吐了口气,轻‘嗯’了声,收回手。 “卿卿要同我说什么?” 锦宁牵他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清热的凉茶递过去,坐到他身侧:“就是给我姐姐挑夫婿的事,她相中了宋家郎君,我想给他们牵线……” 谢韫酌了口茶,静静听她讲。 锦宁神色认真:“我姐姐这个人相貌才情自然都是极好的,只不过命不好投胎成了个没地位的庶女,就怕宋家瞧不上她,所以我想出面,用一下谢家少夫人的名义,给她撑腰。” “然后我是你的枕边人嘛,你又是朝中重臣,职位又敏感,我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对你风评有很大影响。” “所以,我先问一问你,这事我能不能出面,若是对你不好,我就换个法子。” 谢韫搁下茶盏,长睫淡垂,未说话,突然轻轻一笑。 锦宁一脸莫名,盯他:“笑什么呀。” 他眉目愉悦舒展。“卿卿为我着想这么多,忍不住开心。” 真是个恋爱脑。就这,开心? 她也怕他出事,自已享不了安稳又惬意的贵族生活了好不好! 谢韫去年升任至兰台的御史中丞,官居二品。 这个位子官职不是最高,权力却是极大,有弹劾百官、监督朝中所有大臣的权力,其人还要做到清正无私、不畏强权。 自然,这个官职遭人忌惮,同时也处处得罪人。 所以,锦宁才有了这番顾虑。 她一脸严肃:“那我做这个媒人,到底会不会对你有害处?” 她一个吃软饭的,可不能再给病弱夫君拖了后腿。 谢韫温声开口:“宋家郎在大理寺做司务,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影响,卿卿只管放手去玩好了。” “什么叫玩,”锦宁斜了他一眼,“我是做媒好嘛,很认真的!”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无聊解闷的因素。 话说,如果她真促成了这一桩好姻缘,是不是说明她有点当红娘的天赋? 在古代开个专为单身男女交友找对象的‘婚介所’似乎也挺有意思…… —— 晚间吃过饭,锦宁和往常一样去沐浴。 回到屋里,就见谢韫坐在塌上,烛灯明亮,他手里拿着本书,低头,似乎在凝神细看。 自从李嬷嬷过来贴身伺候,两人就同床睡了。 一开始锦宁是有些不适应,渐渐的,倒是习惯了在他怀里入睡。 谢韫听到声响抬了头,锦宁刚洗了澡,头发还湿着,身上是睡觉穿的薄裙衫,腰身曲线婀娜,露在外的雪白皮肤透出淡淡的粉,格外诱人。 青年搁下书,眸色却略显得淡,点了点身旁位置。 “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锦宁点点头走过去,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他表情怎么这样淡定? 就是……平时这时候,看到她洗完澡,他那眼神,冷静中透着欲望,似乎要盯穿她身子似的,今个怎么…… 算了,这样才好,她也想早早睡个好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