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还眼巴巴的讨璟哥哥的宠爱,你自己不觉得你自己可怜下贱吗?” 这赵兮儿方才的两鞭子,甚至是命手下奴才踢断她膝盖骨头的折磨,都不及此刻在萧君煀耳边说的这番话,来得伤人万分。 女人最懂女人,也最知晓,如何字字句句刺得人鲜血淋漓。 萧君煀白着脸说不出话,牙齿却都发颤。 那发了一阵疯的赵兮儿,满意的瞧着自己这番话后萧君煀的反应,昂首大笑道:“今日天色晚了,我也乏了,日后有的是时间会会你,你一日不从璟哥哥身边滚出去,我就一日不放过你,你给我等着,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不好过。” 京城的高门贵女出身富贵,轻易便能草菅人命。 萧君煀忍辱闭眸,没有言语,静静等着她离去,耳边却不住的回响,她方才低声在她耳边说的那番话。 因为像了他旧情人几分,才能被他看上,一夜露水情缘。 最初佛寺那晚,他原就是认错了人的。 时至今日,他看着自己这张肖似情人的脸时,究竟有那一瞬,是真的在看她自己? 萧君煀没有答案,也想不出答案。 赵兮儿撒了场气后,带着下人气昂昂的离开云莹歆的这处私宅。 她走后有一会儿,萧君煀始终跪在树下地上,忍着膝盖的疼,不曾言语,也不曾起身。 陈晋抱剑立在一旁,不敢动作。 他瞧得出萧君煀的神情,不敢贸然动作,唯恐再惊了她。 一旁的嬷嬷却没有太多顾忌。 嬷嬷上前去想要扶起萧君煀,擦了把方才吓出的冷汗道: “方才姑娘受委屈了,这赵小姐是出了名的跋扈,又是主子娘亲满意的儿媳妇,姑娘日后难免和她对上,不过姑娘也别太害怕,今日是主子不在,若是主子在,断不能容许赵小姐这般羞辱姑娘的。” 萧君煀心中冷笑不已,嗤道: “他在又能如何呢,主母要打贱籍的外室,他就是在,会为我说一句话吗? 嬷嬷是忘了方才那姑娘说的话了吗? 我不过就是顶着他旧情人面皮的一具器物罢了。 只要这张脸不坏,就是旁人打死我,他也不会为我鸣半句不平。 方才那位姑娘说的对,我自己都觉得我下贱。 因为女儿的性命捏在他手上,我不得不费尽心思的讨好他。 明明在扬州时就知道他不过是把我看成旧情人的替身,也能装聋作哑的熬到如今。 倘若不是我的女儿,倘若不是他的权势,我何至于如此可悲。 嬷嬷,若是我有的选,我当真宁肯跟着沈家的人流放,也不想过这样难堪的日子。” 嬷嬷闻言吓了一跳,忙拦着萧君煀话道:“哎呦,姑娘这是胡说什么,被主子听到,又是一遭麻烦事。” 嬷嬷话音刚落,带着一身风尘月色自洛阳赶来的云莹歆,冷脸踏进了内院。 他明明已然听到萧君煀方才的话语,才冷了脸色, 此时入内,却瞧着萧君煀,明知故问道: “怎么?什么话我听不得?” 第66章你让我恶心 清辉月色,和一身的风尘仆仆交相映在他身上。 鬓边一缕从冠发玉簪下泄出的发丝,随意穿着身上的衣袍,尽显他寒夜打马而来的匆忙。 脸颊几缕浅淡的红,原是夜里阵阵冷风吹去药性后,留下的微弱痕迹。 此时,却被薄怒重又染上颜色。 他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少年老成的深沉性子,却总在萧君煀跟前,藏不住本性。 那强压了几分的怒火,到底还是从脸色中泄出。 萧君煀攥着滴血的手腕,膝盖仍痛得厉害,还跪在那树下地上,抬眸望向院门处。 云莹歆和她视线对上,嘲弄的勾起唇角,笑意里带着几分浓重的邪气。 缓步往萧君煀跟前走过,捏着她下颚,将她脸蛋抬起,话音带笑的道: “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聋了?我说,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他笑着问她,那笑意,却未及眼底,也并非真心。 萧君煀清楚听得出他话音里的嘲弄,也知晓,他已然将她今晚失了理智说出的真心话听了去。 她不知道他具体听了多少,可听着他话里的嘲弄,感受他掐着自己下颚时的力道,萧君煀便知晓,他动了怒。 既然被他听到,那这段时日的费心作戏暗中谋划,那刻意给他写的一封艳情诗,便全做了无用功。 萧君煀心下后悔,怪自己太过莽撞,不该因为他人不在京城,就因为今日受辱之事,对嬷嬷说了那番话。 那样的话说出了,虽泄了一时的火气,却毁了她这些时日的费心作戏。 萧君煀心下又悔又恨,低垂着眼帘,微微闭上了眼眸。 云莹歆捏着她下颚,手掌拍了拍她脸颊,见她不肯答话,见她心存躲避之心,也未曾绕过她。 反倒抚着她脸颊嗤笑了声道: “萧君煀,你说若是有的选,你宁肯跟着沈家人流放,也不愿在我身边过这样的日子,可是萧君煀,我给过你选择的。 你说你要安心留在沈家,要和我断了,我应了你,可你却和你那夫君,到我的宴席上求我。 你给我记住了,是你心甘情愿卖身于我为奴的,我不曾逼你。 送上门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要? 而今种种,你就是再觉得可悲,又能如何呢?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云莹歆话语里满是嘲意,萧君煀被他话里那句心甘情愿,那句自己选择,那句送上门的东西,惹得心底溢出汹涌恨意。 萧君煀猛地抬眼,那眼眸里的恨意迸发而出。 明明跪在地上,明明膝盖骨头都裂断,偏生仍硬挺着脊梁,冷笑了声,反讥云莹歆道: “我的选择?大人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您说您给了我选择,什么是您给我的选择呢? 装模作样的放过我,背地里却拿沈家满门的性命压我,拿我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逼我! 这就是你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