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你要找的苏映鱼,大人还是请回吧。”
一道清丽的声音乍然响起,三人齐齐偏头,江心月不知何时已经从外赶回来了。 沈寂言纹丝不动,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走之前,我只想求姑娘的画一观,若并非我所寻之人,我必不会多留半刻。” 江心月走到门前,目光径直越过沈寂言,看向了他的身后的书生:“淮之,让他走。” 然而萧丛当即持刀拦在沈寂言身前,这岂是楚淮之一介书生能逾越的。 江心月脸色不虞,不想闹出动静引得众人围观,只得先对楚淮之道:“罢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楚淮之讪讪地看向萧丛手中的长刀,江心月愣了一瞬,摇摇头。 “没关系,你先走吧。” 楚淮之不放心地看了眼沈寂言和萧丛,又看向江心月,见她坚持只得先行离开。 待楚淮之走后,江心月冷淡的目光才终于落在沈寂言身上。 “我若不给,大人难道还想强迫不成?” 此时此刻,江心月的神情语气都隐隐约约与当初的苏映鱼重叠起来。 沈寂言的心越跳越快,拉下萧丛持刀挡在自己身前的手。 “我绝不会强迫你,但求借画一观,了却所愿!” “我若执意不肯,你当如何,杀了我吗?” 江心月立在门前,不肯松口。 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唇枪舌剑用惯的沈寂言,此刻却只能张口哑然。 沈寂言再一度尝到了莫大的无力。 “我与大人八字不合,从今以后还是不要相见为好。” 江心月语意决绝,却带着轻微不易察觉的哽咽。 她将目光从沈寂言身上移开,转身就要进屋。 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死死抵住了。 “别!” 沈寂言苍白的面容放大在眼前,眸中是万分的急切。 透过这一点缝隙,沈寂言看到了墙上挂满的山水画,笔锋和用色都与苏映鱼的习惯如出一辙! 沈寂言顷刻红了眼眶,只觉心跳漏了半拍。 再看向江心月时,满心复杂的情绪交织成网,紧缚着心脏几乎快要呼吸不能。 他声音发紧,眸光闪烁,无尽的思念几乎要溢出来。 “映鱼……是你对不对?” 江心月呼吸一滞,也红了眼眶,她死咬着嘴唇不肯漏出一点声音。 沈寂言见她如此神情便已经确信,她一定就是苏映鱼! 失而复得的欣喜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江心月再难忍受,紧咬着牙根恨声开口,心一狠几乎是拼了命要关上门。 沈寂言怕她受伤,只得卸力踉跄了一步退身出来,萧丛赶忙上前扶住他。 “嘭”的一声。 那扇门紧紧合上,再也窥不进分毫。 沈寂言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前不肯离去,几度抬手又放下,声音都在发颤。 “映鱼……是我错了,你不要不肯见我……” 话音未落,沈寂言感到喉咙一紧,死死抵住嘴唇闷咳着,身体难以为继地倚靠着门扉滑跪下来。 隔着一道门扉,江心月冷硬的声音闷闷传来。 “大人认错人了,这里只有沧州福宁人士,江心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