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皎月震惊又疑惑,站在转角的屏风后头,看着前厅的动静。
房内坐着三个洋人,周围围着一群富商、官吏。 盛文修站在最边上,姜叙芸跪在他们中间添茶倒水,笑着脸伺候。 一洋人说着中国话:“陆少爷想做我们的生意,自然也得是我们的人。” “自然自然。”盛文修语气讨好至极。 他脸上带着谄媚:“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多照拂。” 韩皎月却僵在原地,这般模样和曾经的清廷又有何区别? 留洋不是该学些先进思想,开化民智,怎依旧是这般卑躬屈膝? 她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新思想和旧思想到底有何区别? 韩皎月心里有些乱,迈着僵硬的步子回了房间。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只教了她如何相夫教子,管理府中后院。 从未教过她这些…… 回到房间,韩皎月打开笔记本,告诉闻朔今天的事情。 韩皎月问:【新思想和旧思想有和区别?】 【为何人学了新思想后后还是和旧时代一样?】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很快,笔记本上出现闻朔的回复。 【思想教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无法一蹴而就,需要十年甚至百年,人们才能真正的摆脱旧思想。】 【而商人是又很容易失去骨气的,皎月,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成为有新思想的女性。】 韩皎月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出神,做出一个决定。 入夜,夜色渐深,月上梢头。 韩皎月去了裴府,递给裴承安一张薄纸。 他看完,眼里闪过异色。 “没想到身居后宅的陆夫人,竟有这般文采。” 韩皎月避开他的问题,微微一笑。 “若是先生愿意帮我,我日后可每月为先生供稿。” 韩皎月知道,裴承安开了家杂志,对好文章求贤若渴。 裴承安放下薄纸,问她:“陆夫人有什么要求?” “我有两个要求,一是请先生教我洋文和新思想,二是创办女校。” 不是洋文有多好,而是更快学会洋文,我能看懂更多东西。 他神色未变,只是眼眸渐深。 “好。” 第二天。 韩皎月在后院池塘边,姜叙芸迎面走来。 她打量着韩皎月,满脸得意:“昨日我可出席招待了贵客。” 韩皎月想起昨天他们的样子:“不过是一群洋人,有什么好的?” 姜叙芸眼神轻蔑。 “他们可是贵客,你嫉妒也没用,谁让你不懂洋文,也拿不出手呢。” 韩皎月不想和她多费口舌,转身离开,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韩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进池塘。 “小芸!” 盛文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连忙跳进池塘,游到姜叙芸的身边,将她带上岸。 韩皎月不会水,呛了好几口水,才被小厮拉上岸。 她跌坐在地上,胸腔灌了水,我的肺几乎要咳出来了。 心也好像灌了水,胀胀的,闷闷的。 她抬眼去看,却对上盛文修冰冷的眼神。 “来人,少奶奶心肠歹毒加害妾室,行水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