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接到我的电话,知道你有事,立刻就答应了……一点犹豫也没有。” 我说:“我必须得谢谢您。” 范伯伯又不说话了。 “谢谢您这样关心我,但我想陆译不会怪您的。”我说,“我想他明白,如果今天他救的是我姐姐,那她会很感动的。” 范伯伯没说话,这次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望着熄灭的手机屏幕,深吸了一口气。 我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我姐姐就会原谅他。 而是如果我姐姐能够坐在这里,那她一定没死,没有经历那么多,还有命能看到他浪子回头。 可是她已经死了。 冬天过去了,再生火炉,还有什么用呢? 我一个人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直到看到了权御。 保镖扶着他从楼里出来,直到他看到我,立刻朝这边走过来。 我望着他焦急的身影,第一反应其实是想逃避。 虽然跟范伯伯那么说,但权御今天的作为让我很不舒服。我从没要求他善良得像天使,但我觉得他今天流露出的那种野蛮的杀气,还有对弟弟过度偏袒的“小人行径”,都让我很难受。 不过我虽这么想,但也没有离开,就坐在长椅上,看着权御朝我走过来。 似乎他也意识到让我不舒服的那些点,走到近前时,他挣开保镖,挥手让他们离去,自己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着他在我身边坐下,问:“怎么没坐轮椅?” 伤在腰上,走路是很不方便的。 “不太需要。”权御说着,伸手揽住了我的腰,问,“为什么没有在里面等我?” 我说:“我不喜欢那种气味儿。” 权御微微颔首,目视前方,平静地说:“海伦出事时,流的血远比这更多。” 我没说话。 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我不想接这个话茬。 “昨天晚上,阿衡对我说,他梦到了海伦。梦到她来向他道别,说她终于解脱了。”权御说,“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一整天精神恍惚。” 我没说话。 “我和我父亲一样,缺乏温柔,对于阿衡,总是责骂多余疼爱。”权御继续说,“他最亲近的人,除了母亲,就是海伦。”
第325章 我恨他 我看向他。 权御望着我,神色仍与平时一样冷静。 我说:“你弟弟抢救完了吗?” 权御轻轻摇了摇头。 我问:“那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我以为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说这些是在对我解释。 但摄像头的事他不知道,唯一可能告诉他真相的就是权衡。 权御陷入沉默。 我也没有开口,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等着他继续说。 一直等了许久。 终于,权御扭头看向我,说:“我知道陆译没有撒谎。” 我险些无言,但还是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他不可能这么幼稚。”权御说,“他没理由这么做。” “……” “而且他今天毫无准备,一个人也没有带。”权御说,“如果是他的计划,他不可能连这样的简单准备也不做……所以,他是突然收到消息,得知你有麻烦,就只身赶来了。” “……” 说到这儿,他扭头看向我,说:“结合我之前说的,我推测他多半没有说谎。不过,他究竟是如何得知你有麻烦,我还没有弄懂。”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你今天是故意打他。” 权御也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一丝回避,甚至点了点头:“是的。” 我感觉一阵窒,眼前甚至有几分恍惚。 “我今天很高兴。”难受之际,权御握住了我的手,语气温柔了几分,“谢谢你愿意站在我这边。” 我说:“我没想站在你这边。” 权御一下子不说话了。 我用力眨了眨眼,盯着他的脸,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只重复给他听:“我没想站在你这边。” 权御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站起身,挣了挣他的手,试图拉开,未果之后便命令:“请你松手,我要回去了。” “难道我不应该么?”权御仍然没松手,只是仰着脸望着我。 “……” “阿衡是我弟弟,我最在乎的人。”不等我说什么,他便继续说,“我必须在任何时候都保护他。” “……” “阿衡今年不过十五岁,仍然是个孩子,却遭他这样殴打。”权御缓缓地说,“一个成年人要制服一个孩子,有许多方式,为什么非要把他打伤?” 说到这儿,他总算暂时闭了嘴。 我也终于找到一个空隙可以讲话:“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 权御的语气有几分温柔:“那你真的很单纯。” “我以为你也不知道,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选择向着弟弟。”我说,“而不是在心里已经有判断之后做那些事。” 权御似乎早料到我会这样,神色没有丝毫波动:“难道我应该让他发落我弟弟?” “不,”我说,“没人会发落你弟弟。” 权御说:“你怎么知道?” “……” 我一时无语,他又加重了语气:“你如何能确定,陆译不会伤害我弟弟?” “我如何能确定?”我盯住了他的眼睛,问,“你确定你需要问我?” 显然权御现在才知道自己失言,不说话了。 陆译是自己来的,即便承认是权衡做了这事,权御只要道歉赔偿一下就好了。陆译根本没能力在那种情况下再伤害他弟弟,否则他自己就不会被打成那样。 我也不可能伤害他弟弟,那毕竟是个小孩子,总要给他机会。 我也不是想为陆译说话。 今天这事把陆译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成立。 权御这是小人行径。 我能理解他对弟弟的感情,可我觉得恶心。 我的目光绝对非常不善,但权御也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比他做的这件事要更坦荡。 是我先按捺不住,一边拽他握在我腕上的首,一边说:“请你松手,我想回家了,改天再来看你。” “我恨他。”他忽然说。 我不由得动作一滞。 权御手掌收紧,我感觉到了一阵闷闷的痛。 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恨他。” “……” “我已经和你交往一年,海伦始终清楚,但她从未怨恨过你。但那段日子,她忽然开始找你的麻烦,也是同一时间,他出现了。”他说,“也是从和他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