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怔在原地,整个人吓傻。 一声巨大的嘭声响起,随即是剧烈的刹车声。 “妈妈!” 第8章 鲜血染红了阮夏的眼。 “妈妈!妈妈!”她扑倒在母亲的身边。 但任凭她怎么呼唤,母亲都没有任何反应。 密密麻麻的情绪像一张巨大的编织网,把她捆绑束缚,让她透不过气。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周围人群传来尖叫。 人们的尖叫传入阮夏的耳膜,撞击着她的神经。 她的心脏传来阵阵抽痛,倏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昏昏沉沉。 阮夏做了个噩梦,梦里妈妈背着对她越走越远。 她奔跑着想追上妈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消失。 “妈妈!”阮夏猛然惊醒。 看着病房雪白的一切,她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想要去找妈妈。 刚打开门,她就看到一同走来的父亲和阮韵白。 “爸爸,妈妈怎么样了?”阮夏慌张问道。 阮父却怒目圆睁,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逆女!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妈都不放过!” 这一巴掌攉得阮夏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她害怕地看着父亲,彷徨解释:“我没有,是姐姐推的妈妈。” “你还要狡辩!你妈已经被你害死了!”阮父一脸失望,眉眼间透着悲恸。 阮夏感觉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妈妈,死了? “不,我要去找妈妈……”阮夏不相信,她现在只想去看一眼妈妈。 妈妈说好要带她去找廷深哥哥的,她现在肯定在等自己。 阮夏爬到父亲的脚下,乞求的望向他:“告诉我,妈妈在哪里?” 阮父却是一脸冷漠,直接甩开。 “你不配去看她!你以后也不再是我阮家的女儿!” 说完阮父再没看地上的人一眼,而是在阮韵白的搀扶下离开。1 阮夏绝望的看着离去的父亲,心脏又是一阵阵抽痛。 她想起妈妈提醒过她要按时吃药的话,从口袋里掏出白色药瓶,服用了一颗药丸后捂着左心口让自己渐渐平息下来。 等胸口不再悸痛,阮夏擦掉嘴角的血迹,悄悄的跟在父亲的后面。 她要去找妈妈。 跟着父亲到达目的地,入目的是一片黑白灵堂,还摆满了各种花圈。 是妈妈的葬礼! 阮夏脸色唰地惨白,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跌跌撞撞的想要进去。 但门口守着的人却不让她入内,说是阮父特意交代。 阮夏心如刀绞,感觉整个世界都已崩塌。 她在离葬礼很远的地方,朝着母亲灵柩的方向跪拜。 “妈妈,对不起……” 是她不好。 要不是妈妈要带她去找廷深哥哥,也不会半路遇见阮韵白,更不会死。 阮夏的头重重磕在青石台阶上,一下又一下。 额头一片红肿,她也没有停止。 天空慢慢下起小雨,呼呼风声好像在替谁呜咽。 阮夏看着渐渐暗沉的天际,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没有妈妈,也没有家了。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走了很远很远,走到了宋廷深的门前。 阮夏蹲坐在屋檐下避雨,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宋廷深一回来就看到穿着医院的病服,浑身脏兮兮还带着血迹的女人。 犹如流浪猫一般,在他家门口。 “阮夏。”宋廷深眉心一皱,下意识喊了一声。 阮夏扬起苍白的脸,鼻头瞬间一涩:“廷深哥哥,我没有家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父亲打她,她没有哭,没看到母亲的最后一面,她也没有哭。 看到宋廷深的时候,她心里翻涌而来的难过再也止不住了。 看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宋廷深迟疑片刻,弯腰将人抱了进去。 阮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宋廷深找了衣服让她去洗澡,她也只是呆呆的答应。 阮夏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在客厅发呆,好像变成一个木头人。 宋廷深的心里涌现一丝复杂的感情,这个女人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鬼使神差的,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可是撩起她的发尾,宋廷深却看到她后颈上一大片暗紫疤痕。 “你这里怎么有伤?”他心里泛起波纹。 阮夏木讷地回应:“妈妈说是我救人时留下的,当时撞到了脑袋,我也变成所有人都讨厌的傻子。” 宋廷深手中的动作一顿,沉默着继续给她吹头发。 两人之间第一次如此缄默,以往阮夏都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但这次,她却一言不发。 这样的阮夏,让宋廷深胸口莫名一揪。 吹干头发,宋廷深带阮夏进客房休息,等她睡着后才出去。 关上门,他立即拨打了一个电话。 “查一下,当年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宋家人对当初的事情讳莫如深,只字不对他提及。 宋廷深只知道自己当年出车祸,是被一个女孩救了。 那女孩撞击到了后脑勺,当场不省人事。 后来,大家说救他的人是阮韵白,可宋廷深记得她后脑勺没有任何伤疤痕迹。 …… 这一晚,阮夏睡得很不踏实。 她一直在做噩梦,惊醒又睡着,反反复复。 清晨,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阮夏吵醒。 她昏昏沉沉的去开门,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 “啪!” 一个巴掌直直打在了她的脸上。 第9章 阮夏脸上火辣辣的,睡意也瞬间清醒。 看清眼前人是阮韵白后,她情绪很是激动。 但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阮韵白就反客为主,走进屋内再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我马上就要跟廷深结婚了,以后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给我滚出去!” 阮夏被她推得摔倒在地,手心撑在地上被磕破皮。 她抬头看向阮韵白,犹如在看恶魔。 这个女人当时就是这么一推,把母亲推进了车流里。 “是你害死了妈妈!我要告诉警察叔叔!”阮夏气得发颤。 阮韵白一脸不屑:“警察说了那个路口没监控,无凭无据的事你不要乱污蔑我。” 说着,她俯身凑近阮夏,压低了声音。 “那个贱人竟敢诋毁我妈,是她罪有应得!” “但我对爸说是你害死了妈,他可是气得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阮夏脸色惨白,心脏也跟着一阵悸痛。 阮韵白没耐心继续跟一个傻子争辩,直接亮出自己左手无名之上的钻戒炫耀。 “廷深已经给我买了婚戒,以后我就是这栋别墅的半个女主人,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阮夏怔怔看着那个晃得她眼花的钻戒。 廷深哥哥真的要和阮韵白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