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抢我台词了。 我被掐得生疼,眼泪都在眼眶打转,还是强忍着痛楚,直直迎着他的视线,掷地有声:“没有。” “那你也给我受着!” 他一把将我塞进车里,嗓音冷得似三九天的寒冰,“爷爷寿宴之前,我们之间的界限不是你想划清就能划清的!” “秦泽,开车!送少夫人回去。” 他扔下这句话,就径直关上车门。 秦泽也立马上车,“少夫人,得罪了。” 车门落锁。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宜初走到不远处,上了保镖的车。 两辆车几乎同时启动,却在红绿灯路口,开往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就好像我和江宜初,从来都不是可以并肩同行的人。 我似被抽光力气,无力地瘫坐进座椅里,心绪杂乱不堪。 何必呢。 我这么毫无要求地成全他和傅衿安,难道不好吗。 江宜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秦泽开着车,观察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开口:“少夫人,您其实没必要和傅总吵成这样。说到底,您才是傅太太,至于傅衿安您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秦泽。” 我降下车窗,任由寒风灌进来,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傅太太这个名头在,就该感恩戴德了?”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少夫人,您别误会。只是傅总吃软不吃硬,您越这样,越吃亏……” “没关系,你是他的助理,就算替他说话也是应该的。” 我垂下双眸,“我不是想和他吵架。秦泽,你可能不懂,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傅太太的名分。” 是江宜初的爱。 是成为他的妻子。 不是名存实亡,更不是有第三者的婚姻。 “您……” 秦泽一针见血,“想要的是傅总的心?” 我沉默地瞥向外面的车水马龙,可能是怕被同情怜悯,便没有给出回答。 秦泽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可是,傅总的心早就死了吧……” “你说什么?” 窗外声音嘈杂,我没能听清他的话,“什么死了?” 秦泽一个激灵,似说了什么很不应该的话一般,匆匆否认,“没,没什么。” 我有些纳闷。 但也没再追问。 秦泽是程叔的外甥,跟在程叔身边长大,又在江宜初身边工作多年,少有说错话的时候。 想再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来,难如登天。 秦泽将我送到楼上,亲眼看着我进了家门,才给江宜初汇报。 我合上家门,自嘲地笑了一下。 婚姻一团糟也就罢了,现在连回家,都要被人盯着。 …… 次日,我起个大早,给自己认真做好营养早餐,填饱肚子,才出发去公司上班。 许是和江宜初的关系已经传得公司人尽皆知,我经过一楼前台时都迎来了注目礼。 好奇、羡慕、嫉妒。 什么样的都有。 毕竟,有不少女员工之前还抱着一线希望,认为江宜初隐婚的消息是假的,自己还有拿下傅太太这个位置的机会。 如今幻想破灭,自然会看我不顺眼。 “淮承~” 我快要走进办公室时,斜后方一道声音叫住我,语带笑意,“你都知道了吧?” 不用想都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知道她一通电话就能叫走江宜初。 知道江宜初陪了她两天两夜。 还有,知道她怀孕了。 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成焦点,恍若未闻,举步走进办公室。 她跟进来,在我办公椅上坐下,裙摆下的双腿交叠,悠悠开口:“阿川说了,会对我负责。” 第42章难不成是我的孩子? …… 我不由笑了。 江宜初要对她负责。 她来找我干什么? 找江宜初啊。 傅衿安抚摸着肚子,“你们的离婚手续还是得快点办,不然耽误我的孩子上户口。” “那你要去催江宜初。” 集团大楼一年四季都有恒温空调,我脱下风衣挂好,提起喷壶给落地窗前的一排绿植浇水。 既然江宜初不肯划清界限,那我也不急了。 让傅衿安去折腾他。 傅衿安冷嗤,“你别跟我玩又当又立的这一套,一边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边又缠着阿川不肯放手。” “其实我也能理解你,你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儿,抓着傅家这棵能让你衣食无忧的大树了,就不愿意放手,人之常情。” “可是裴淮承,身为女人,脸皮还是薄点好。” 她双手环胸,轻笑,“别这么为了个男人死缠烂打的,传出去都丢人。” 我皱了皱眉,“……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你怎么还做自我介绍?” 傅衿安被我噎了一下,轻哼一声,起身走过来。 “别以为有那个死老头给你撑腰,你就能有恃无恐了。不就是要等他八十大寿过后吗,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说完了?” “怎么?” “说完了就出去。” 我指了指办公室门口的方向。 她咬了咬牙,“别急着赶我走,MS的设计赛,你难道不想参加了?” “一共就两个名额,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了。” 她扬起下巴,似施舍一般,“我一个,你一个,怎么样?” 我以为她故意在吊我胃口,就见她朝外面招招手。 她的助理送进来一份文件。 她递到我面前,“喏,这次MS设计赛的要求,你看看吧。截稿日是下周五,你周三之前把设计稿发我邮箱。” 我接过来翻一翻,“这上面不是写了,稿件只要署名公司后,直接发MS的邮箱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参赛的设计稿给她,就是不那么安心。 可能是我和她已经站在了敌对面,难免有戒备心。 傅衿安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又忽而一笑,鄙夷道:“你不会以为我要抄袭你的设计稿吧,真是搞笑,你听过有人专挑比自己水平差的人抄袭吗?总监抄袭副总监,亏你也想得出来!” “行,想直接发MS你就发吧,随你。”她说。 “那慢走不走。” 我扬了扬唇,再次下逐客令。 傅衿安纹丝不动,探究地盯着我:“你都不好奇,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难不成是我的?” 我似笑非笑。 “你成天胡说八道些什么!” “既然不是我的,我为什么好奇。” “是阿川的,我怀的是他的孩子,是我们十多年爱情的结晶。” 她颇为骄傲,纤细的手指时不时摸着一马平川的肚子。 “好,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对一个私生子,我要有什么态度?” 我把手中的文件丢到办公桌上,不理解地看向她,“哪个豪门不闹出几个私生子,多正常的事,你真是大惊小怪。” 她怒目圆瞪,“私生子?!你说我和阿川的孩子是私生子?裴淮承,我肚子里怀的是傅家长孙,你说话最好放客气点,等我进了傅家的门,弄死你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我好心指明方向,“你希望你的孩子不是私生子,就去找江宜初,让他快点和我离婚,懂了吗?” “别在这里闹,把孩子闹流产了,你又少一个嫁进傅家的砝码了。” “送你老大出去。” 最后,我交代她的助理。 傅衿安气得跳脚,但估计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居然就这么走了。 而我指明的方向也很管用。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下午的时候,我就接到了江宜初的电话。 “你说什么刺激她了?” 电话一通,便是质问。 我停下手头工作,“没说什么,只是她催我离婚,我让她找你而已。” 他语气微沉,“你没让她去死?” “……” 欲加之罪是吧。 我不意外傅衿安会这么做,嗓音一软,“我也是被逼急了才这么说的,她骂我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是克父克母的灾星,还说我对野男人也死缠烂打,要找人打死我……” 说完,我回想了一下傅衿安之前的话。 嗯,我好像也不算乱说? 比她无中生有要强,我这只是稍微润个色。 江宜初狠狠怔愣了一下,语气冰寒,“她真这么骂你了?” 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