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靠在我肩膀上的沈沥言,突然坐正身体。
我们两个就像是两根木头棒子一样坐的笔直。 蝉鸣声逐渐停歇,只剩下天幕上灿烂如银的碎星。 “那个……” 沈沥言酒醒了一大半。 我目光四处乱看,却不敢落在他的身上。 心里就像是有一只小鹿一样,砰砰直跳。 “我……不是故意的……” 沈沥言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暗哑。 “我知道。”我低着头小声的回答。 气氛开始暧昧。 沈沥言缓缓地靠近我,手试探地放在我的肩膀上。 橘子汽水的味道萦绕在我的鼻尖,我篡着衣角,收敛起呼吸声。 沈沥言没有更近一步,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划过淡淡的失落。 我偷偷地瞟他一眼,侧面望过去,灯光映着他的脸,他的鼻子很挺,唇上泛着粉嫩的光泽。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只感觉脖子处有一块地方滚烫。 手机铃声响起,吵醒了在睡梦中的我。 我迷迷糊糊地接听电话。 “苏以贞下楼。” 昨晚熬夜看电视,今天上午十点我还在睡梦中。 我坐在床上意识模糊了两分钟才意识回笼。 今天是拿通知书的日子。 我连忙下床,拉开窗帘,就看见沈沥言双手插兜靠在单车旁边,戴着黑色耳机在楼下等我。 沈沥言见我探出头来,双手比作喇叭状:“快下来,去拿通知书了。” “马上!等等我!” 我连忙洗漱,穿好衣服下楼。 沈沥言见我下楼,帅气抬腿上车:“快上车,哥载你去学校。” 我抱住沈沥言劲瘦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踩动脚踏板向前飞驰的那一刹那,空气流动起来,风呼啦啦地来了,衣角鼓起来,整个夏天开始变的有生机起来。 沈沥言好像很喜欢穿校服,今天他也穿着蓝白色的短袖校服。 “苏以贞,你简直太棒了!”沈沥言拿着我的通知书,翻来覆去的看。 而我则拿着他的通知书。 “你也不差嘛!小士兵。”我打趣道。 沈沥言用通知书轻轻地拍拍我的头,兴奋地说道:“我们的大学就在同一个城市!以后我们也能经常见面了。” 从窗户外飞来一只白色的蝴蝶,落在我的桌子上。 我看着它煽动的翅膀,不禁想到上辈子,高考后,我和沈沥言各自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当时,我也向高中同学打听了沈沥言的消息。 我知道沈沥言的大学和我在同一城市,我甚至还知道他具体在哪个班。 但是我们始终没有再见过,没联系过。 可能是少年人始终拉不下脸先道歉的倔强和缺少打破隔阂的勇气,我们谁也没有先低头,就这么错过了十一年。 但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沈沥言,我们要常联系。”我嘴角的笑意径自蔓延而开。 沈沥言直接赏了我一个爆栗子:“你在说什么废话,我们要天天联系!” 我捂着额头,却没有生气,嘴角噙着笑意:“好!” 领完通知书,沈沥言拿着我们两的红色通知书,穿着蓝白色的校服靠在高中洒着阳光的走廊上,站在我的心尖上,永远烙在我的十七八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