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璃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咬着牙不甘心地继续道:“阿璃就是不明白,既然在意,怎么会任由阿璃拽手腕呢!” 舒青窈用手指抹去泪痕,语调波澜不惊:“表小姐的意思是,我以母亲遗物为代价,来污蔑诋毁你?那表小姐不妨先解释,为何要拽我的玉镯?” 沈星楼半垂眼眸,手指缓缓摩挲杯沿。 许久未见,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旁人或许不知,他却清楚,那玉镯于她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如此重要的东西都能割舍,那…… 玉蝴蝶不见这么久,也没见她寻找过,也说得通了。 于她来说,那玉蝴蝶大抵仅仅只是个佩戴在腰间,习以为常的普通饰物罢了。 “阿璃是觉得那玉镯格外好看,想看看,一不留神才失了手!”白若璃还在垂死挣扎。 舒青窈阖目:“表小姐想看,大可直言。” “阿璃以为、以为你不会答应……” “所以就硬抢?” 白若璃又气又恼,涨红了脸,一时没有再接话。 魏芷吟最看不得谁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环视四周,见魏老夫人和魏行昭都不打算出手,心头火冒,重新起身走到白若璃身边,端了她的肩膀面向众人:“就算璃儿抢了你的镯子,你也不能蛮不讲理动手啊!” 白若璃脸颊上的红痕清晰可见,额头一角更是起了个包。 舒青窈瞥那伤痕一眼,收回目光。 面不改色:“敢问魏小姑姑,你打人用哪只手?” “我打人用——”顿了顿,厉声,“我就不打人!” “假如呢?” 魏芷吟沉了脸色:“平日用什么手动作,便用什么手。” “我平日都用右手,”舒青窈接过话,将手举起,“就算我打人,也只会打到她的左脸颊,而非右脸。” 白若璃眸底划过一丝慌乱,赶紧捂住右脸,用另一只手拉扯魏芷吟的衣袖。 舒青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眼下才后悔? 晚了。 她继续道:“或许魏家小姑姑会说,怎么就确定我不是用右手。”伸左手至空中。 “——就算用左手,我的尾指在下,拇指在上,也断断不会留下拇指在下,尾指在上的痕迹。至于要怎样才能做到?魏家小姑姑不妨自己试试。” 魏芷吟敛眸,思索片刻,赫然反应过来。 脸红心虚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见她母女二人都哑口无言,舒青窈哂笑:“出身名门?家教良好?枝头凤凰?”眼神凌冽,一字一顿,“我看你是,撒谎精。” 如同最后一颗棋子落下,棋终。 她最擅长的就是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沈星楼觑见她眼底隐隐闪烁的光芒,带着狡黠得意和飞扬张狂,不由得唇畔浮起一抹意味深长。 这种割断对方所有退路,把一切将死的快乐,于她来说,牺牲玉镯,倒的确值得。 “咳咳!”魏老夫人咳嗽两声,“够了!” 眼底的光瞬间淡却,舒青窈收敛情绪,用指尖拭掉残存的泪。 “幼青,别跪着了,快起来,”魏老夫人向她伸手,“今日叫你受委屈了,傻孩子,怎么不早早告诉我们实情呢?阿璃,还不快过来给你表嫂道歉!你这孩子,真是任性过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