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路向北便是沧州,在那里,您可以过上安稳的一生。”祁云琛叮嘱着,将一把匕首放在洛儿手中,“这把匕首,是给您保护自己的。”
洛儿坐在马车上,失神地看着那把匕首,细细摩挲着,不知在想什么。 “公主,你我……就此别过。”祁云琛单膝跪地,俯首拱手。 洛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的眼帘颤了颤,终是开口:“祁云琛,你可曾……饣并爱过我?” 闻言,祁云琛的心狠狠一颤。 但他将头更低了一些,声音淡漠地回道:“不曾。” 一瞬,洛儿的心如坠冰窖,她攥紧匕首,闭上眼道:“我知道了,那便……就此别过吧。” 她不再停留,挥动缰绳驾着马车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背影,宫女玉儿才从木屋中走出。 她走到祁云琛身边,开口说:“驸马这是何必,您大可跟着公主离开。” 祁云琛眸色如夜,隐在黑暗中瞧不清,他盯着洛儿离开的方向,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我不能跟她一起走,她是公主,敌军找不到她,定会寻到痕迹追上来。” “我必须留在这里,帮她抵挡所有的危险。”祁云琛说完,从腰间拔出利剑。 “曾经,我便是用这把剑救了她,如今,就让我再保护她一次。” 玉儿看着那剑:“可是,公主并不会知道您为她所做的一切。” “她不必知道,她是公主,我是侍卫,这本就是我该做的。”祁云琛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他听到了,马蹄踩在地上的声音,也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他对玉儿说:“你快走吧,不要丧命于此。” 这里,有他为她清除忧患就够了。 …… 祁云琛不知道,洛儿驾着马车离开后,并没有跑远,而是停在了深林之中。 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祁云琛和玉儿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她掏出他给的那把匕首,缓缓地拔出刀鞘。 那句“不曾”,已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乔想。 她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腹部。 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见眼前一个金色的锦盒,上面写着:生辰快乐,洛儿轻启。 洛儿的眼泪一瞬落下,她认得那是祁云琛的字迹,但疼痛让她再没有一丝力气去知道锦盒里的东西是什么。 闭上双眼之前,洛儿想:若是有来世,她愿,他可以爱她一次。 —— “呼……”祁云琛从梦中醒来,额上已是一片冷汗。 他眉心紧皱,脑海中身穿古装的乔潇意自杀的画面始终缠绕不散,他的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 明明是梦,他却觉得那一切都真实不已,仿佛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祁云琛忽然想起乔潇意曾说过的九世记忆。 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而方才那个梦,就是他们的第一世? 若都是真的,原来他在第一世就负了她。 祁云琛失魂落魄地走到乔家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大门随着里面的声音应声而开。 乔父的面孔在门后出现,看见他,乔父有些怔愣:“祁云琛,你怎么来了?” “爸,”祁云琛喊了声,眼神哀伤,“潇意她……去世了。” “什么?!”乔父一瞬皱紧眉头,满脸的不相信。 他想起那个来自医院的电话,后怕的汗从背后滑落:“潇意……潇意怎么会去世了?!” “她是为了救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被海浪席卷,肺部积水而死。”祁云琛一字一句缓缓说完,心脏如同凌迟。 那个一只脚踩进黄土的老人沉默不语,怎么也没想到会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当晚,乔父坐在沙发上,给乔潇意的母亲打去电话,眼泪一点点掉落。 虽然他重男轻女,但女儿毕竟还是亲生的,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爱呢? 祁云琛没有打扰夫妻俩失去女儿的痛苦。 入夜,他眼皮渐渐变重,又进入梦境。 这一次,他连着做了两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