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因为当年被害一事,不小心被人划破了,一直留有疤痕,所以一直都戴着面纱示人。” “我想着,姜公子若是有朝一日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 许伶儿轻抚脸上的面纱,眼中流露着哀伤。 姜鸳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不禁感叹她用情至深啊。 想了想姜南这么疼爱她这个妹妹,这么久都没有信件传回,想来是凶多吉少了,可偏偏京中还有这么一个痴情人等着他呢! “脸的事,你放心,你既是我兄长的故人,我自是会帮你的,除了脸,你的心疾我也帮你看看,容貌固然重要,但有一个好的身体才更重要。” “而且,我兄长他,其实很久都没有来信了,我也不知现下如何了,万一。” “我是说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还请姑娘不要为了他,耽误了下半辈子的幸福。” 姜鸳有些迟疑的说道。 许伶儿自然知晓姜鸳的意思,她的神情在听到姜南现在了无音讯时,有些着急外,后面她并不在意, “无妨,反正我这个人身上既有心疾,名声也不好听了,想来也不会有人肯娶我了,我只是想等等他,并不是想赖着他。” “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无论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姑娘,我都只是想再见他一面,亲自道谢,跟别的无关。” 姜鸳看着许伶儿,这个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心性倒是坚韧,跟姜南那一根筋的人倒是天作之合,就是不知,他们之间还有没有缘分。 “好,许姑娘既然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姜南的事你也不必担心,那是我哥哥,我自然会想办法去找他的音讯。” “若是找到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至于你的病,你每月十五,可以去姜氏医馆寻我,或者我有时间的时候,会提前告知你,然后亲自登门拜访。” 许伶儿大喜过望,给姜鸳伏身作揖,“伶儿就此谢过姜大人大恩了!” “不妨事,救人是我的分内之事。” 二人相谈已久,越聊越投机,而慢慢走进承德殿后,才各自分开,找自己的座位。 而另一边,卫砚礼拿到了老人家新做好的银锭子,上面果然没有了官印。 而银子底部十分平整,颠了颠,重量也没有变化,这手绝活可真是开了眼了。 “老人家,您这手艺可真不错,想来找你的人应该很多,你这一个银子一个银子的接未免有些太慢了,不知,你接不接大活?” 老人家浑浊的眼珠盯着卫砚礼的脸上下打量,有些沙哑的开口道,“多少?” “一万五千金。” 老人家的瞳孔微微放大,可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被卫砚礼抓到了。他现下可以确定,当时去掉那一万五千金官印的人就是他! 第一百零七章 老人家眼神有些闪躲,“这活我不接,做不了。” “是做不了,还是不敢接,老人家你可得想清楚,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说的?”卫砚礼步步紧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人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卫砚礼推了一把卫砚廉,卫砚廉立马堵到他的左边。 “老人家,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吧,毕竟你告诉我们,你还能活着继续做你的活计,可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老人家显然是有些慌张,卫砚礼看了看他,然后说道, “老人家,既然我们能找到这里,证明我们并不是一无所知,您这手艺之所以只能在黑市上摆摊,其中缘由你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能见得了光的事。” “但只要你将你所知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保你一命,还可以向工部递交申请,让你去工部施展你的手艺。” “不至于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东躲西藏吧,若是你家里人知道,想来也应该欣慰了。” 老人家听到了他这话,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一下身上早已暗淡的补丁。卫砚礼刚刚就注意到了,这个老人家一旦紧张,就会低头无意识的去摩挲这个地方。 这上面缝了一块补丁,上面似乎还有一些花纹,但因为年头过久,还经常被摩挲,所以早就颜色暗淡,连上面的纹路都看不清了。 卫砚礼见他没有说话,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他做决定,过了半晌后,老人家浑浊的眼睛逐渐坚定,抬头紧盯着卫砚礼说道,“你真的能保证?” “我保证,前提是,你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我信你,其实当初我并不在黑市摆摊,我在嘉关城中的一个工坊做木雕,偶尔会有老顾客通过一些渠道拿到了官银。” “但苦于底部有官印,没办法进行买卖,所以找到了我给他们去除,至于你说的一万五千金,是我接过最大的单,也是这笔钱,让我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卫砚礼其实猜到了一些,所以并不意外,“你还记得,是谁来找的你么?” “是骆大人,他说这事事关重大,承诺事成之后,分我五千金,可结果事成之后,他却要杀人灭口。” “他放火烧了我家,但当时我临时有活,并不在家,但我的儿子却被他们活活烧死了。”老人家泪流满面,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悔恨。 “我死了儿子,工坊也不要我了,他们四处追杀我,我被追的掉进河里,最后被黑市的人所救。” “这黑市一般人进不来,就算是官府,他们也不敢随便拿人,这才有了栖息之地。” 这件事果然跟那个骆大人有关系,卫砚礼眼睛微眯,眼看着黑市渐渐散去,他这才意识到,他们此行已经暴漏了,若是等到天一亮,黑市消失,恐怕这个老人家,怕是活不成了。 他立马说道,“燕太傅,这个人交给你,务必快马加鞭,回到京都,告知陛下缘由。” 燕诏风皱了皱眉,卫砚礼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大雍是陛下的大雍,纵使这件事与太后有关,可你是大雍的臣子,燕太傅,我想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吧。” “靖北王许你再多的好处,可他从未真正相信过你,是继续与之为伍,还是弃暗投明,用这件事做你的投路石敲门砖,保你燕家的荣华,你心里应该有打量吧!” 燕太傅垂眼不知思索什么,过了一会,抬起头,“卫砚礼不得不说,你回来后,这日子过的越发有趣了,行,这人交给我,我一定原封不动的交给陛下。” 卫砚礼勾了勾唇,这燕诏风等走到今日,跟他的识时务脱不了干系。 而后转头对老人家说道,“等一下,这位大人会带你去京都面见圣上,所有的事你都可以说出来了。” “唯有走出嘉关,你才能活下去,要不这天一亮,你必死无疑,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想来那骆大人的爪牙就在外面等你呢!” 那老人家想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先是惊慌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坚定的说, “老朽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为我儿报仇,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奉陪,到死后我也有脸去见我老伴了!” “这位大人你放心吧,我一定一五一十都跟陛下说,让他派人来救你!” 卫砚礼闻言笑了笑,“好,我等着!” 说罢向燕诏风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抓住老人家的胳膊,“跟我走吧,咱们眼下就得出发了。” 而后两个人迅速收拾东西,然后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走去,只等一会人群散去,黑市大门一开,他们趁乱跑出去。 而卫砚礼则是站在原地,“廉儿,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