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漾拉住他走进了摩天轮。
摩天轮缓慢的启动,缓缓升空。 夜幕降临,霓虹灯将城市渲染成一片繁华的景象,她突然想到,自已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热闹的景象了。 厢内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沈漾的脸贴着玻璃,神采奕奕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牧野则安静的注视着他的侧颜。 狭小的空间里,他能闻到女孩身上独特的淡香。 她白皙精致的侧颜在昏暗的厢内显得格外诱惑,牧野的喉结滑动了一番,看她入了迷。 “牧野,你帮我拍张照片好吗?”沈漾的视线紧盯着窗外,忽然开口。 良久,厢内没有回应。 沈漾有些疑惑的转头朝着牧野看去,正好撞进他一片炽热的瞳孔中。 牧野深邃的瞳仁闪烁了一下,立刻偏开脑袋,脸上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绯红。 “手机给我。”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 “呐!” 沈漾扬了扬眉,将手机解锁后递给了牧野。 此时他们所在的摩天轮已经升到了最高点。 时间好巧不巧,烟火秀就在此刻绽放。 绚烂夺目的烟花瞬间布满了整个夜空,它们从天空洒落,将漆黑的夜晚照耀的恍若白昼,好像童话世界。 “哇哦!太棒啦!”沈漾十分惊喜,她没想到今晚还有幸看到烟花表演。 女孩的侧颜在烟火璀璨的映衬下更加明媚,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一颦一笑皆令人怦然心动。 她伸出右手捂住嘴巴,笑的十分开怀。 牧野怔愣的盯着她,胸腔内涌出一股奇异的感受。 鬼使神差下,她举起手机,对着女孩按下了快门。 咔—— 一张承载着女孩笑靥的照片定格。 “好美啊。” 女孩看着窗外接连不断绽放的烟火,她的双眸熠熠生辉。 “很美。” 牧野看着她灿烂明艳的笑容,不由得脱口而出。 沈漾转头看向牧野,有些羡慕的说道:“真希望我也能变成一簇烟花。” “不要成为烟花。”牧野认真的注视着她。 “是因为烟花很短暂吗?”沈漾歪着脑袋问他。 “烟花不仅短暂,本质的含义还是为了取悦别人而存在。” 窗外五光十色的幻影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俊朗的面庞看起来格外的迷离。 “人这一辈子,千万不要为了取悦别人而燃烧自已,人只能为自已生,为自已死,为自已快乐。” 男人的语调低沉富有磁性,他的双眸灼灼,像是要把人吸入其中一般。 听到牧野的话,沈漾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片刻,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摩天轮渐渐停止滚动,这场烟火秀也即将落下帷幕。 不知道为什么,从摩天轮下来后,沈漾的眼角竟有些湿湿的。 她看着手机中的照片,歪着头认真的说道:“不管以后如何,我永远都会记得今天的这场盛大的烟火秀,是你陪着我的。” 牧野微微怔愣,眼底划过一丝柔情。 他伸出手想要揽住眼前的女孩,手臂悬在半空中,许久,又落了下来。 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了…… ***** s市的大雪下了足足一个多星期,整个城市披上了厚重的银装,看起来像是冰雪世界一般美丽。 沈漾坐在车内,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窗外皑皑白雪,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仿佛是被寒冬洗涤的水晶球,干净纯粹极了。 “阿嚏……”她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儿。 开车的李伯立马将暖气再打高点,关切的说道:“s市的气温是要比A市低得多,大小姐你穿那么少肯定会冻坏的,等回家之后赶紧先泡个热水澡,然后吃姜汤驱寒。” “嗯,谢谢您李伯。”沈漾点头,冲李伯甜甜的笑了笑。 昨天大学正式放寒假,沈漾其实并不打算回来,她想留在A市继续打零工。 只是没想到晚上就罕见的接到了姑姑陆万安打来的电话。 原来是她即将要订婚了,日期就在这几日,她希望到时候回国能看到沈漾。 陆家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陆荣景便是沈漾的外祖父,而陆万安则是第二个儿子陆荣德所生的女儿,辈分上是自已的母亲以及舅舅的亲堂姐,也是陆氏唯一延续下来的旁支血脉。 姑姑陆万安长居米兰,每次回国的时候都会给沈漾带很多的礼物。 对沈漾这个唯一的侄女是放在心尖上狠狠宠着,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还记得沈漾小的时候闹脾气,缠着姑姑要她摘天上的星星。 第二天,陆万安就送给沈漾一颗小行星的命名权,还找了世界上最顶级的设计师为她建了一间占地足足有上千平米的星空屋。 进入屋子内部,仿佛真的置身星辰大海之中,震撼夺目,壮观至极。 沈漾很喜欢她,也是因为有姑姑的存在,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来自亲人的关爱。 只是后来姑姑回米兰后,她的星空屋的钥匙就被陆妮薇给藏起来了,就算她怎么讨要妮薇也不给。 每次闹得大了,妮薇就一哭二闹撒泼打滚,渐渐的,那顶屋子就成了她的私有物。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整整过去了六年,一想到今年能再次见到她,沈漾就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到达庄园的时候,张妈立刻就迎了上来。 “大小姐回来啦!” “张妈!” 下了车的沈漾立刻上前抱住了张妈,张妈慈祥的摸了摸沈漾的发顶,眼眶微红:“怎么瘦了那么多?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哪有啊,我好胖了几斤呢。”沈漾搂着她的脖子撒娇的说道。 其实离开陆家的这段时间以来,沈漾并没瘦,反而更结实了一些,只是长辈的观念中,长时间见不到小辈,再见面后不是觉得他们瘦了就是吃苦了。 张妈捧着沈漾的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眉宇间尽是慈爱:“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 闻言,沈漾笑眯眯的挽着她的胳膊,跟她一同朝庄园里走去。 几个月没回来,庄园里的一草一木都和从前一样,令她感到熟悉的同时又带着一丝压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