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了态度,母子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她慈爱的笑了,“皇帝政务繁忙,不必多礼。” 沈让陪着建平帝一起进的殿,他在旁行礼。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礼数挑不出错,就是少了几分亲近。 董太后对沈让那就更是愧疚了,她满是心疼,闻言急忙开口: “让儿快起来,无需多礼。” 几位顶级大人物絮叨完,虞妙蓁终于等来了建平帝的叫起声。 “众爱卿平身。” 沈让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先把虞妙蓁扶了起来,掐了一把她紧张兮兮的小脸,方才去了左上首坐下。 先不提他这个举动多么惊骇。 台阶下的天子近臣面色还稳得住,毕竟各个都被沈让“调理”过,早知道这位王爷的乖戾性情。 但那些世家夫人和闺秀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镇北王。 乍一见,堪称惊为天人,多半的闺秀甚至羞红了脸。 虞妙蓁看的那叫一个激动。 她的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瞧瞧这气势这气质,一出场迷倒一大片! 但这些人只能看不能吃。 能吃天鹅肉的只有她一个人。 虞妙蓁心大,一边吃点心一边偷着乐,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视线毫不在意。 正吃的香,建平帝第一次举杯。 第121章 乱套 建平帝淡淡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宫宴这才算正式开始。 既然是宴会,气氛总得燃起来,乐声响起,舞姬翩翩而至,殿内的氛围终于松懈了下来。 美酒佳肴陆陆续续被送到各个桌案上。 因着是夏季,虽说有的菜式早就凉透了,但倒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虞妙蓁早就饿了,挑挑拣拣的吃了几口,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下首处沈诚的那道目光。 她坐的位置很巧妙。 上首处坐着建平帝和董太后,两人的下首处又分别坐了沈让和她。 自诩身份尊贵的安王沈诚,坐的位置竟然在虞妙蓁下首。 除了座椅的尊卑,他竟然屈居一介异姓郡主之下,他心中难免心生怨气。 且左为尊,沈让非皇子怎能如此逾矩! 沈诚泄愤般饮着酒,杯杯见底。 安王妃杜柔扫了眼殿内的情况,她目光微动,小声劝着:“王爷,您该给父皇敬酒了。” 沈诚低声斥责:“滚!本王的事你焉能插嘴!” 这声量不大,但很巧,虞妙蓁就是听到了。 她和杜柔接触过几次,虽然这位安王妃举止过分谨慎守礼,但她觉得杜柔又酷又飒。 这样的姑娘眉眼清正,气质从容,很适合做侠女甚至做女将军。 奈何配了一条只会无能狂吠的傻叉,简直是暴殄天物。 虞妙蓁被恶心的瞬间没了胃口。 沈诚扫了眼终于停了筷子的昭宁。 他恨恨暗骂:怪不得贱人如此丰腴,胡吃海喝的没有一点世家贵女的贞静娴雅! 他气归气,眼见皇室宗亲都已经敬过酒,他缓了神色,姿态恭敬的举杯站了起来。 “儿臣恭贺父皇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建平帝并未应答,神色冷淡的点了头。 被如此冷待,沈诚心中的恨意和委屈根本无法压抑住。 柿子找软的捏,他瞬间把目光转到虞妙蓁身上。Ꮣ “昭宁,本王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哥,你怎的对本王如此生分?” 虞妙蓁没忍住,翻了半个白眼。 “安王殿下,您说什么?殿内太吵了,我怎么听不见?” 沈诚气的面色铁青。 听不见? 听不见回什么话! 他想着接下来的安排,心里冷笑:贱人,有你哭的时候! 这般想着,他便看向妃嫔的位置,仔细的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他母妃。 沈诚大惊失色,思索了片刻,吩咐杜柔:“你去找找本王的母妃去了何处?” 杜柔正想着该如何躲开,闻言立刻站起身,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殿。 杜柔走后不久,沈诚便坐立难安,他总有几分不详的感觉。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站起身,准备悄悄去殿外一趟。 谁知他刚站起来,眼前斟酒的一个婢女便猛地扑向他,甚至掏出匕首往他胸口刺去。 他顾不得仪态,失声尖叫:“有刺客!救本王!救我!” 说着,就往上躲,甚至想抓虞妙蓁挡在身前。 虞妙蓁察觉不对早有应对。 心道:说你狗你还真狗! 还想害我,去死吧!安狗! 她飞快的伸出腿,一脚踹到沈诚的胯下,随后站到太后和建平帝面前。 她一系列壮举十分丝滑,一副舍身为已的模样油然而生。 “陛下太后,你们别怕,别怕。” 沈诚本就不行,只这一下就被踹掉了半条命,他凄厉惨叫,瞬间被那宫婢划伤了脸颊。 见了血,场面一时大乱。 女眷们吓得花容失色,掩面尖叫不止。 早已被惊愣住的朝臣们终于回了神,众人纷纷往上首处聚拢。 深怕跑的晚了,再担上一个胆小如鼠,不忠不义的罪名。 “护驾!有刺客!护驾!” 守在殿外的高驰也带着御林军冲了进来,场面瞬间被控制住。 这般静下来之后,气氛就显得十分诡异。 上首处的建平帝和沈让自始至终坐的四平八稳,神色毫无波澜。 除了太后受了些许惊吓,只有虞妙蓁尬杵在龙椅前面,把建平帝挡的严严实实。 她觉得此时就是天降一道雷都救不了她。 她是怎么站到这的来着... 沈让起身把人扯了过来,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知道这姑娘是觉得羞涩而不是害怕,这才放了心。 他笑着小声提点:“你别怕,我早就安排了人保护你,你身后的婢女都会武。” 虞妙蓁做贼般扫了一眼大殿内的情况,除了沈诚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装死,其他人都跪地俯首。 她甩开被牵住的手,狗狗祟祟的回了自已的座位上。 建平帝怪异的看了虞妙蓁一眼,他收回视线,按照套路沉声审问那位行刺的婢女: “你为何行刺?” 那婢女面容满是死气,她落下两行清泪,哀戚道: “奴婢的家乡在晋州,因为地动那场灾祸,家里只剩下我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 “朝廷给了救济银之后,我便带着妹妹前来京城投亲,却没想到我妹妹她竟被人拐走了!” “我在京城一路打听,终于有了线索。” “有一个打手见我可怜,他和我透露是一个大人物看上了我妹妹的美貌,这才招了祸。” “后来我才发现有好几户人家也在寻女,这些人都是其他州府的普通百姓。” “我们报官后,却迟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