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冷笑:“她是没脸回来吧?做了这样的丑事,现在满圈子传得到处都是!害得咱们家跟着成了笑话。” 冷冷骂完沈岁之后他又恨铁不成钢道:“你也是!便是知道她是个恬不知耻的荡.妇,也不能闹得人尽皆知!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看你们两个的笑话?又是怎么议论你的?” 周宴听见前半句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看。 这话他也不是没有对她说过,原来听着竟然是这么的刺耳。 周父骂完看见周宴心不在焉,好像压根就没认真听之后,就更是火冒三丈。 “你当初要娶她,我们就不该同意,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果真是不知廉耻,连基本的德行都守不住,那录音我简直都没脸听完!哪里是正经人家能教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儿子打断。 周宴眼瞳幽深可怖,他挂着冷脸,一言不发。 周父感觉威严被挑衅,恼羞成怒:“敢做还不敢让人说!?这录音你都弄来了,现在心疼她了?她是个背叛了你的贱人!” 周宴冷冷开腔:“您再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派人开车撞死您养在外头的私生子。” 周父一下子噤了声。 他能叫人闭上嘴,却无法控制背地里的讨论。 无数个羞辱性的字眼落在她身上。 周宴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承受不了的。 他受不了别人那样说她。 他咬紧了牙关,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失态。 * 沈岁第二天在民政局等了周宴半个小时。 男人姗姗来迟,眼底青黑,看起来昨晚像是没有睡好。 沈岁将之前那份离婚协议递给了他,签完字就可以去拿证。 周宴还是没看,拿出了份新的:“婚房归我,砚池那栋别墅给你。” 除此之外,周宴还给了她不少的现金和股份。 沈岁并未客气,照单收下。 签字的时候,周宴迟迟没有下笔,他说:“不离了吧。” 沈岁已经签好了字:“周宴,你快点。” 结婚的时候,他催着她签字。 离婚时,却反了过来。 周宴还是没动笔,他其实,从来没想过会真的要离婚这一天。 沈岁心平气和看着他,说:“你是真的要逼死我吗?那我去死好了。” 周宴捏紧了笔,随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岁以前想也想不到,原来自己也会是能让他妥协的软肋。 离婚证很快局送到了两人的手里。 十年的感情。 自此彻底画下了句号。 梁珈玉来民政局接她。 她去了洗手间。 周宴在门口看见了梁珈玉,男人停下脚步,他没忍住,面露嘲弄:“梁珈玉,你真是迫不及待。” 梁珈玉站在斑驳的树影下,神态从容:“周哥,我来接女朋友。” 第41章 绝配 沈岁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他们两个站在树影下,隔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她有些紧张,跑过去,下意识抓住了梁珈玉的手,将他往后拽了拽,好像生怕他会被周宴伤到。 周宴看她这么护着梁珈玉,心里犹如蝼蚁啃噬,被咬成破破烂烂的蜂巢。 沈岁紧紧抓着梁珈玉的手,她说:“我们先走了。” 周宴叫住了她:“你的东西,还在家里,回去收拾一下吧。” 沈岁毫不犹豫:“你全扔了,我不要了。” 周宴唇色微白,他动了动唇角:“我没时间费这个劲,就算是扔,你也自己处理。” 沈岁想了想:“好。” 梁珈玉陪她一起回了她同周宴的婚房。 下车前,她主动亲了口梁珈玉的唇角:“你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梁珈玉即便也是个占有欲强的人,却不会在不该表现的时候表现出来,他气定神闲:“好。” 她和周宴已经离婚。 便是独处,也只有对彼此的怨气。 沈岁进了屋,卧室里大部分都是她的东西,清理起来很费时间。 沈岁将衣服都装了起来,让佣人扔到了垃圾桶里。 首饰、包、很久之前周宴送给她的那些礼物,通通都被她扔进了垃圾桶里。 沈岁将锁在抽屉里的相册拿了出来。 从初中到结婚之后。 合照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淡。 她用剪刀一张张剪碎了照片,拿走了自己的那一半。 周宴站在门外,看着她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剪刀。 他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到底是破镜难圆。 周宴的手碰到了刀刃,划破的伤口溢着血,他的眼比手上的血还有深红几分:“岁岁。” 沈岁用打火机烧掉了曾经的自己:“别这样叫我。” 一张张胶片,化为余烬。 她和周宴的结局同飞灰也没什么分别,终是伤痕累累。 她爱过周宴。 周宴也爱过她。 可后面也是真真切切的背叛。 周宴好像现在才不得不面对现实:“你恨我?” 她怆然一笑:“是啊,我恨你。” 恨他,也深深的爱过。 她眼中落下泪来:“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结了婚,相信了你口中对我的爱。我为你流过太多太多的眼泪了,现在想想真的不值得。” “周宴。”她的声线渐渐平稳,她说:“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就走到这儿吧。” “祝你幸福。” 说完这些话,她也没什么力气了。 周宴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下了楼,他想去追,脚底犹如生了根。 就像每次他对她说了过分刻薄的话。 明明后悔,明明想要补救挽回,却始终张不了口。 周宴捡起地上的照片,上面的自己都让他看着有些陌生,他有这样笑过吗?他和她有过那样好的时光吗? 在绿色疯长的时节,少年少女,笑容灿烂。 几滴泪水,茫然低落,模糊了少年脸上如曦光绚烂的笑意。 周宴紧紧攥着这些破碎的照片,犹如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隐约中,他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所有。 玻璃窗面倒映着男人苍白茫然的脸庞,他对上自己的眼睛,好像回到很久之前。 他刚在集团内部站稳脚跟。 数不尽的应酬,还有那群时刻都能咬下他肉的老狐狸,都让他累得喘不过气来。 浑浑噩噩中,温迩被人送到他面前。 少女天真漂亮,乖乖的对他笑,好想让他看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