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年几乎是话落下的那秒,就从地上弹了起身。
跌跌撞撞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跑去。 “傅旅长,您慢点儿啊!”警务员急急忙忙跟了上去,生怕他摔倒。 傅知年推开人群,拼命挤了进去。 可眼前这幕却让他忍不住全身发颤。 我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泥沙里,只有那双刚刚被擦去泥沙的眼,在告诉傅知年,我是盛柠。 是他的妻子盛柠。 我就这样静静地趟在这里,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没有起伏,没有一点儿生气。 傅知年跪跌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挪近,像捧稀世珍宝一般,将人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 “阿柠,不怕,不怕,回家了,我们回家。”傅知年满头白发,手在颤抖,声音极致的温柔。 他将那具没有温度的身体紧紧的抱住,妄想温暖我。 众人被这幕刺激的都忍不住落泪。 一时间,谁也没打扰他们相聚的场景。 “阿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知道这些日子冷落你了,我知错了。”怀里的人不说话,傅知年就轻声哄劝。 他多希望我和那天一样,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哪怕是吵着闹着要和自己离婚,他也愿意……0 乔瑾也在此刻钻进人群,看着这幕,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盛师姐,我还没来得及像在学校那样,跟你学习医术…… 我才见了你一面,竟是最后一面。 乔瑾的双腿都在颤抖。 不由得回想起在学校的时光,众人都说他一个大一新生是走后门进来课题。 只有盛师姐愿意带他,还安慰他说:“年纪小就这么厉害,多学几年,我们国家的医术就能更近一步。” “将来,我们就能救更多人,你应该开心。” “学医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天赋异禀就达到了他们拼命追求的位置,嫉妒羡慕你是应该的,你一个自豪。” 师姐每日都笑意颜颜,是真的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对待的。 这辈子,乔瑾都无法再忘记这个场面。 他一毕业就加入军医营,只是为了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全体都有,向英雄敬礼!”不知道是谁喊了句。 站在周围的人,竟都站直了身躯,敬着自己觉得最最标准的军礼。 傅知年像呵护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泥沙,擦了好久,才擦干净。 我又瘦了…… “阿柠,我们回家了。”傅知年艰难地抱着人从地上站起来。 警务员连忙上前扶住,才让傅知年堪堪站稳。 “旅长,你很久没休息了,我来吧。” 傅知年轻轻摇头:“不了,她瘦了好多,抱在手里像消失一样……” 警务员的眼泪霎那间落了下来。 可不就是消失了一般吗…… …… 军区大院。 傅母看着一夜白头的儿子,和安安静静不动的儿子眼泪像黄豆一样拼命洒了出来。 若不是静言及时扶住,就直接栽在门槛上了。 “怎么会这样……” “早知道那天,我拼了老命也要拦住妮儿啊!”傅母崩溃地哭出声。 静言默默地擦去眼泪,将情绪隐在心里。 我的师父姗姗来迟,望着毫无生气的徒弟,他再也忍不住喊出声:“老天爷,我究竟做了什么?” “求求你给我个解释啊!” “为什么我孝顺的女儿婚姻会不幸,为什么我这么优秀的徒弟连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