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京哑然,不知如何作答。
林父没再看他,肃穆的看向墓碑。 身上的雪逐渐浸湿衣服,林父将雪掸落,转身离开。 陆宴京身上渐渐变白,他像一座雕塑伫立。 他在无声的忏悔,向林鸢悼亡。 雪越下越大,来时的脚印已经不见。 他只是盯着照片上的人,寂静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墓园的看管人员打着伞过来。 “先生,雪太大了,早点回吧。” 陆宴京没有说话,看管员站了一会儿,见他不动,也离开了。 天空逐渐由亮变暗,直到夜幕降临。 雪已经停了,陆宴京身上却落了厚厚一层,他掸落离开。 雪化为水,他的衣服湿了大半,路上呼呼的风吹着湿漉漉的衣服。 刺骨的寒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江景别墅。 车上开了空调,浸湿的衣服已经半干。 可一进门,他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屋里的一切还是原本的模样,包括林鸢的血迹还在。 他脑海里浮现出林鸢生命最后的样子,她最后在这座房子里,是怎样的心情?6 他不想想,也不敢想,但是脑子却一遍一遍的放映着在看守所看到的照片。 陆宴京几乎要夺门而出,他感到惶恐。 他害死了林鸢!林鸢死在他的别墅,他却不知! 这一刻他好像才真切的明白,自己难过又恐惧的来源。 他是林静舒的帮凶?! 想到此,陆宴京瘫在地上。 他从未想过要林鸢死,他只是讨厌她,并未想过要她的命。 从得知林鸢的死讯,到去墓地看她,他虽难过,却并无落泪。 可这一刻,他控制不住泪水。 许久。 陆宴京循着血迹,走去林鸢住的房间。 看着血迹他却突然怔住,刺眼的血让他头晕目眩。 那血,是林鸢流产的血! 是那还未成形的孩子的血! 陆宴京靠着墙壁,闭上眼,却是林鸢流着血在地上的样子。 他几乎要发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错到底有多痛。 陆宴京的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感觉自己似乎要溺死在这座房子里。 而林鸢的那间屋子,他甚至没有勇气踏进去。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害怕面对。 陆宴京捂着胸口,盯着紧闭的门。 似乎像是在下某种决心,他猛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里并没有什么什么变化,只是凌乱的床,还有地上的血迹。 但着一切,无一不在昭示着林鸢生前的挣扎。 陆宴京没有力气再向前走,只能站在门口,环视着屋里的一切。 他的头很晕,他站不住,只能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对不起。” 陆宴京对着空气吐出这句话,才觉得心里的重压感少了一些。 可是泪去却更汹涌了,是他错了。 陆宴京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好像只有哭出来才能宣泄出他的所有情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泪几乎都要流干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竟已是第二天了。 陆宴京眼神空洞的看着这个房间,她的东西还在,好像她也还在。 忽的,什么东西在光的折射下刺到他的眼睛。 是林鸢留在床边的东西,陆宴京不由上前查看。 她的手机,还有一堆熟悉的东西。 陆宴京走近清楚是什么后,他却怔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