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攸宁退了几步,想回到马车上拿纸笔,写下想说的话。 刚到马车处,就觉得不对。 她后退一步,脖颈上便多了一抹寒光:“别动。” 声音粗狂,鼻尖有血腥味。 莫攸宁几乎立刻就确定了,身后之人是惯犯。 就是不知道是山匪还是仇家。 眼见一块破布要捂上自己的嘴,莫攸宁赶紧伸手指了指喉咙。 身后人一顿,笑:“竟是个哑巴。” 接着后颈一酸,她便没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隐约瞥见男人身上玄文蓝袍,虽有血迹却很整洁,不似布衣短打的山匪。 再次醒来时,正在一个颠簸行进的密闭空间中。 莫攸宁眼睛被遮住,手绑在身后不能动弹。 鼻尖传来一阵阴湿腐朽的木头味,身上的衣袍也剌人得很。 头发也挽得十分复杂,还加了重重的冠,她差点没抬起头来。 这是什么地方。 莫攸宁手摸索着,发现周身空间十分小,还颠簸着,或许是个轿子。 她张了张嘴,试了一下,还是不能叫出声。 正疑惑着,轿子停了。 有人掀帘,叫她:“新娘子,该起身了!” 新娘子? 莫攸宁震惊,哪有人结亲是绑着新娘去的? 这一路上也十分寂静,不说吹吹打打,连送嫁之人都没有,哪有这样的新娘子? 等等…… 她突然反应过来,有的。 结阴亲,便是无人送嫁,无丝竹之声,不配合的人,还要绑住。 莫攸宁正想着,一只粗糙的手便拉过她,妇人的声音响起:“小娘子莫怪,谁让你正好路过泉灵山,被山神大人看上了!” 接着,两个人推着莫攸宁进了一间房,将房门一关一锁,便走了。 莫攸宁试探着向前,撞上一个矮几。 瓷片碎裂的声音在脚边,她不顾自己身上疼痛,赶紧蹲下,抓住一个碎瓷片。 手指被刺痛,她没在意,而是抵着绳子摩擦,将手腕松绑。 她赶紧解开身上桎梏。 刚一睁眼,就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到双眼,她赶紧闭上。 眼前却突然蒙上一人冰冷的手,身后也出现凌冽的气息。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睁眼。” 莫攸宁一愣。 这声音,是易南。 第20章 莫攸宁拽下他手,看着眼前。 只见烛光通明的屋内,一个大床占据了所有视线。 那床上极尽奢华,珍珠珊瑚夜明珠镶嵌其中,细软均是最光滑的料子,甚至还绣着金线。 一个男人瑟缩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慌乱间穿的,带子都是乱系的。 他跪在床上,颤抖着求饶:“鬼王大人饶命啊,我若是知道这是鬼王夫人,给我三千个胆子也不敢啊!” 莫攸宁转头看易南。 易南瘦了,脸色苍白,透露着疲惫。 他目光灼灼看着莫攸宁,眼神细细描摹着她眉眼,似乎思念了很久,眼神中透着怀念。 莫攸宁指了指身后,摊了摊手。 易南一愣,解释道:“他是泉灵山的过路鬼,就是他们口中的山神。” 莫攸宁点点头,顿时明白了。 易南见她不说话,问:“你嗓子,怎么了?” 莫攸宁疑惑看他,口型说:你不知道吗? 易南看懂了,摇了摇头:“你在扬州的宅子被玄清封住了,我进不去。” 莫攸宁恍然。 她拽了拽易南的袖子,示意他伸手。 易南却先注意到她手上的流血的伤口,顿时大惊:“你的手!” 他撕下袍子,将布条缠在她手上。 心中焦急,一时连动作都笨拙。 莫攸宁看着他,只觉可爱。 接着突然一愣。 易南身后的门开了,露出一个白袍男子。 莫攸宁眨了眨眼,拽了拽易南的袖子。 易南忙着给她包扎,没有动。 她又扯了扯。 易南问:“怎么了?” 另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该问鬼王殿下,不在鬼界待着,来找我徒儿作甚?” 泉灵山下客栈。天字号房。 玄清一身白袍,清冷如上仙,坐在一旁饮茶。 易南一身玄袍,气质阴森,坐在他对面夹菜。 从泉灵山下来后,两人将那招摇撞骗的山神小鬼整治了一番,让他再不许欺男霸女后,便再也没说过话。 莫攸宁坐在中间,只觉如坐针毡。 碧桃看着冷然对坐的两人,凑在莫攸宁旁小声嘀咕:“小姐又从哪里招惹来一位与玄清道长一模一样的人?” 这个碧桃,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见两人手皆一顿,气势顿时更冷。 易南身上鬼气森森,似乎还带一丝幽怨。 莫攸宁赶紧挥手,示意碧桃离开。 碧桃虽不明白为什么,但看小姐一脸身心俱疲的模样,还是退下了。 玄清道长难得给她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碧桃关门转身嘀咕道:“道长就是有礼节,不像那位……” 莫攸宁闻言无奈,眼见易南更加幽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不是。 她说易南不是没礼貌。 易南倒是极为好哄,一脸幽怨顿时转为明媚。 玄清不愿看自己的脸出现这幅谄媚的神情,打断道:“你来做什么?” 易南白他一眼:“本王自是有要事。” 莫攸宁想他坦然坐在这,或许是…… 她写:母亲? 易南点了点头:“功德笔的痕迹是真的,但阴阳册是假的。” 莫攸宁呆愣原地。 阴阳册是假的,是什么意思? 易南继续解释:“阴阳册是假的,上面阳寿也是随意拟的。母亲寿终正寝,已遁入轮回了。” 第21章 莫攸宁嘴唇颤抖,眼泪凝结,几欲滴落。 母亲的死是她心口一结。 她曾想,若是母亲还有阳寿,是不是还能与她见上一面,不曾想,原来曾经的希望是假的,母亲的死,是真的…… 玄清皱眉,只觉他话有深意,讥讽道:“鬼王不会要说是我故意拿假的阴阳册来糊弄你的吧?” 易南看过去,眼神凝重:“本王还未问你,这阴阳册置于阎罗殿,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阎罗殿?不是说在你书房中……”玄清也发现出不对,声音顿时停住。 易南凝眉:“谁说的?” 玄清拢了拢袍,细细道来:“我当时急着找妮儿,便在各派中广泛搜罗关于你的消息,鄢陵派便是此时将阴阳册给我的。” “道长就未曾觉得不对?这阴阳册掌管人间生老病死,怎么会任由他们得来?”易南敲了敲桌子。 玄清看他,陈恳到:“我当时太着急,就没细想,现在想来……” 易南敛袍,起身看着玄清:“鬼界内乱,与鄢陵派勾结,叛徒盗了本王功德笔,假造阴阳册,企图掌控人间生死。” 玄清点了点头,“鄢陵派本是倒斗发家,本以为已改邪归正,没想到还这般冥顽不灵。” 易南目光落在莫攸宁脸上。 少女一脸泪水,失魂落魄,手捂着胸口颤抖着,似乎是哭得狠。 他眉间一蹙,单膝跪下,手抚上莫攸宁眼角,将泪擦去:“对不起,是本王不好,没看管好手下人,让你受此波折,心绪起伏……” 莫攸宁只想躲开他的手。 他们对话时,莫攸宁只觉身体涌上一股躁动,陌生又熟悉。 胸口突然的胀痛让她恍然——她两天未喝停奶的药,现在又开始涨奶了。 偏偏易南和玄清又聊得欢,完全没给她插嘴的空挡。 易南见自己的手被躲开,还以为她仍在生气,眼神一闪,凑得更近,真挚道:“夫人,你罚我吧,我一定……” 易南话一愣,鼻尖传来一股诱人奶香。 “你……”易南不容反对的将她手拉开,果然见到胸前被洇湿的痕迹。 莫攸宁只觉羞耻,脸颊染上红晕。 她在桌上写:出去。 玄清也闻到了奶味,眉间一挑,问:“谁出去?” 莫攸宁指了指易南,易南一呆:“为什么?本王才是你夫君!” 还不待玄清笑,她便又指向玄清,男人也愣了一瞬:“你的初乳还是我帮忙吃的,凭什么要我出去?” 两人谁都不肯退让,莫攸宁只觉胸口水潮汹涌,亟需一个发泄口。 身子越发躁动,身上滚烫,汗水打湿了头发,紧紧贴在额上。 太久未涨奶,身子似乎比之前还敏感了些许。 莫攸宁又羞又愤,手捏紧成拳。 再不出去,她就要忍不住了…… 突然,胸前一凉,竟是易南直接扯开了衣襟,两只沉甸甸的雪团就这样跳了出来。 “啊——”莫攸宁受了刺激,一声惊呼溢出唇畔。 玄清震惊:“妮儿,你能说话了!” 还不等莫攸宁回答,易南便已埋头胸口,噙住一边,猛地吸了起来。 莫攸宁声音顿时婉转,发出舒服的叹息。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