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掌下足了力道。
江池欢白嫩的脸上迅速肿了起来,泛着一个红紫的巴掌印。 她忍痛抬头,质问的话还哽在喉间。 就听谢淮景清冷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序秋,你先走吧,我等会去找你。” 江池欢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前世,他被裴清衍打了,谢淮景就让裴清衍在榻上躺了足足一个月。 为了她,连皇子都敢得罪,而现在,他却维护林序秋。 他就这么爱林序秋吗? 爱到连一句轻飘飘,毫无实质的责备都不愿说出口。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泛到了耳根,让江池欢眼睛发涩,差点落下泪来。 谢淮景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你还有什么事?” 语气中驱逐意味十足。 江池欢压下心中的苦涩:“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谢淮景目光冰冷,连语气也是冷冰冰的:“谢某已有婚约在身,还望江小姐自重!” 江池欢心间狠狠一颤。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击得她心裂成碎片。 她忍着心痛,再次解释:“我那日真的没有和他商量那些事情,你信我!” 谢淮景掌心佛珠转了转,清冷如泉的双眸凝向她:“江池欢,别再纠缠,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明白吗?” “你和六皇子两情相悦,天作之合,谢某祝你们恩爱百年。” 字字如刀,将江池欢的心一点一点割开。 江池欢看着谢淮景。 妄图能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柔情。 可谢淮景冷峻的脸上只有淡漠,和上辈子疼她入骨的那个帝师判若两人。 原先能够使她心安的檀香,此刻却让她心乱如麻,红了双眼。 她声音颤抖,沙哑着问:“你就这么确定,裴清衍是我的良配吗?你能确定,他不是利用我?不会在婚后折磨我?” “明明,我嫁的人,只有你……” “我确定。” 谢淮景的语气不容置喙,没给她任何反驳的余地。 江池欢喉咙里像被吞了黄连般,苦到说不出话。 空气被沉默冻结,滞涩到无法言语。 一个小厮慌忙跑来,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帝师,林小姐说她心口疼……” 话还未说完,谢淮景越过江池欢,毫不留情的走了。 从始至终都没给江池欢一个多余的眼神。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重生后做的那些努力,可笑到是一场笑话。 前世她错爱于人,今生他不再爱她。 或许这就是佛家讲的,因果循环…… 江池欢心口泛痛,眼睛也胀的发酸。 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看着还在等她用膳的江父,眼眶徒然湿润。 前世,她识人不清,爱错了人,害得父母和兄长无辜枉死。 今生她想追寻真爱,却又惹得谢淮景厌弃。 挫败、难过,两辈子积压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 委屈和痛楚在她的心间如野草般肆意横生,将她的心狠狠缠绕,痛到无法呼吸。 泪水像断线般,不断的往下掉着。 红肿的脸颊在泪水的冲刷下愈发的刺痛,她捂着脸,笑的凄惨。 半晌,江池欢整理好情绪后,往沈父的帐中走去。 经过凉亭时,听到一群贵女的窃窃私语—— “帝师竟要娶妻了,娶的还是一个边疆女子,两人青梅竹马,佛子为爱下凡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