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怡棠的脸色陡然黑沉如铁。
他满眼是隐忍的怒火:“我亲口下令,还要什么密令?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心里升起巨大的荒唐。 陶怡棠当即下榻往外走去:“我自行前去便是!” 可人尚未走出屋内,留竹却赫然和几名侍卫一同将他拦在了屋内。 陶怡棠的怒意油然而生:“放肆!竟然敢拦主子?” 可他们却没有丝毫要相让的意思。 “大人,您病了,莫怪小人唐突。” 留竹低垂着头,紧紧盯着他,“您自己下过令,若您变得陌生,我们便可不听令,也绝不会让您离开府中半步去纠缠沈姑娘。” 每说一句话,陶怡棠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他的手紧紧攥起。 不过一日,不过一日,他竟然就被禁锢至此! 好,好!好你个陶怡棠! 从意识到自己失去一日记忆的这刻起,陶怡棠便知道是那个天真的陶怡棠回来过了。 原来,原来他们倒真如沈川庭所言,成了两个不同的人。 只不过,他们被迫在同一个身躯里。 那便等着瞧好了。 他绝不会让那个可笑至极的陶怡棠再有出现的时机! 他以为用这样的密令就能限制他吗?实在是可笑。 陶怡棠脸色一沉,动手几招之下,就将面前的侍卫尽数挥开。 他们倒在地上,哀嚎遍地。 他居高临下望着,眼底尽是冷意:“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我的命令,你们只管听便是,就算有自相矛盾之处,你们只管听最后的决定。” “否则,就别再我府上待着了,我从不需要不听话的下人。” 将地上的所有人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神色骤变,只能拱手听令:“是。” 留竹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是低头:“是。” 陶怡棠冷嗤一声,没有在府上多留,大步离开。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细雨濛濛。 沈川庭去了趟丝绸坊,将每月的账本都照常仔细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这才撑伞准备回府。 只是她才踏出丝绸坊。 远远便看见陶怡棠脸色阴沉朝她走来。 只一眼,沈川庭便知道,这不再是跟她通信的陶怡棠。 她神色一暗,没想跟他多纠缠,转身要走。 可这个陶怡棠哪里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 他大步上前,径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沈川庭!” 虽已近黄昏,可街边仍有不少人撑伞收着摊子回家。 大庭广众,未婚男女的拉扯,更别说是曾经掀起过满城热议的当事人。 光是他这拉扯的动作,已经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沈川庭的脸色冷冷一沉,厉声警告:“宋大人!男女有别,还请您自重!” 陶怡棠眉眼间透出一抹冷讽,他不知沈川庭此刻又在装什么,她也有过那十年夫妻的记忆,他们更亲密的举动都做过,此刻何必做出这番姿态? 但他看了看周遭的视线,也就决定不再跟她多计较,收回了手,目光却依旧带着侵略性望着她。 “今日,你是不是见到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我?” 沈川庭眸色一沉,冷笑看他:“是又如何?” 陶怡棠眼底更是露出几分不悦:“你待他,也这般冷漠吗?” “这与你无关。” 沈川庭不想跟他再在此处多做无谓的纠缠,转身要走。 陶怡棠却再一次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正要开口,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陶怡棠!你给我离川庭远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