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回信抽出。
视线一一浏览,陶怡棠的眉头也一点点皱起。 看到最后,他的眉眼间浮上了一抹怒意来。 因为这分明是一封赤裸裸的挑衅书。 信中写: 十七岁的陶怡棠,虽你已看不见这封回信,但我还是给你回,毕竟你给我写的信,我颇未不满。 我不知你为何要处处以沈川庭为重,她虽是位得体的妻子,却也不至这个地步。 况且现如今的沈川庭实在是叫人厌烦至极。 十七岁的陶怡棠,你如今年岁太小,便以为你那短暂的欢喜能维系一生。 其实并非如此,人这一生,每个阶段都有不同心境。 等你到我这年岁,就该知道,男人事业为重,家中有良妻美妾,有后代承欢膝下,才是最好的。 我险些就能体会到这世人皆羡的人生。 可惜,竟全被你毁了。 你被二十五岁的沈川庭骗了,她为了一己私欲骗了你,让你改变了你自己的人生,这实在不妥。 但你放心,我如今来到这里,就会拨乱反正。 你尚未体会到的,我都会重新夺回来。 二十七岁的陶怡棠于庆康三十二年七月初二留。 信上洋洋洒洒,字迹龙飞凤舞,彰显着写信之人的狂妄。 陶怡棠眸色却一点点发紧,他攥紧了信纸。 简直不敢置信,这竟然会是另外一个他自己。 他到底是因何而变成如此狂妄自大,如此无耻? 陶怡棠眸色冷凝,将手中的信撕个粉碎,更是将一开始写好的信放于烛火上烧尽。 待信燃烧殆尽,许久过后。 他铺纸磨墨,重新落笔,给另一个陶怡棠致信。 落下最后一个字后。 他并未收起,就将信这么直白铺在桌案上,确保能让对方第一时间看得见。 随即。 似有所感,陶怡棠脑中胀痛起来,他放下笔,身体摇晃了几下。 但他仍旧竭力忍耐,一路走出书房。 “留竹!!” 他唤来最亲近的侍卫,忍痛做了最后的交代,而后耳边嗡鸣一片,往前栽去,再没了意识。 “大人!”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 一抹奇异的香味扑鼻,床上的男人眉头皱起,缓缓睁开了眼。 留竹当即上前来:“大人,您醒了?” 那人神色透着不耐,缓缓坐起来,他看了眼正在燃的熏香,不觉皱眉:“把香撤了,难闻。” 留竹神色一愣:“这香是大人您要点的。” 陶怡棠眉头登时皱得更紧了些。 他何时让人去点了这香? 脑袋沉甸甸的难受得很,陶怡棠也懒得再多问,只往外看了看天色,雾蒙蒙的,似是才天亮。 他坐起身来:“更衣,该上朝了。” 这话一出,留竹神色更为古怪了。 “大人,今早你已去上过朝了,如今是黄昏,该用晚膳了。” 陶怡棠如遭雷击般,终于意识到那抹不对劲是从何而来。 他低头一看,他喜好素白衣裳,可他此刻身上却是一身玄衣。 脸色陡然铁青。 陶怡棠大步起来,喝了一口茶才算是压下心中的阴郁。 过了片刻。 他沉声开口下令:“备车,去沈府。” 然而话音落地。 留竹却未动,只问他:“大人,密令呢?” “什么密令?”陶怡棠眸色疑惑。 “大人你一刻钟前才下的令,说若您若是要做任何跟沈姑娘有关的决定,都需要对上密令才能执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