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莹,做事要有凭有据讲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是故意的?重大文件是不允许备份,可我的备份经过陆总批准,不信,你可以问他。”
这确实是陆远洲给她开的特权。 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 “发生了什么?”陆远洲的声音传过来。 众人让开一条道让陆远洲进来。 顾晓莹仿佛抓住救星:“陆总,纪芸白她私自备份合同,而且还把数字搞错了!” “陆总,这是你之前给我的特权,并且,字虽然是我签的,可上面的数并不是我最后提交上去的版本。”纪芸白不卑不亢解释。 她不怕事,但也不惹事。 她等着陆远洲答复。 可陆远洲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没有给过你这个特权。” 众人哗然。 纪芸白不可置信的抬头。 顾晓莹大声质问:“纪秘书,你撒谎也要有个度,怎么能撒到陆总身上?” 所有的一切,纷纷杂杂,都听不见了。 她只能听见一句。 我没有给过你这个特权。 随后,自嘲的扯扯嘴角。 是啊,陆远洲从没有在明面上给过她特权。 他给的,永远是私底下见不得光的。 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隐藏在阴暗的背面,一旦翻现在众人面前,无处遁形。 她眼底的受伤没有错过陆远洲的视线。 有一瞬间,他想开口说出这确实是他给予纪芸白的特权。 可纪芸白的头很快抬起来。 目光冰冷刺骨,像看一个陌生人般。 “没有,陆总确实没给过我特权,是我弄错了。” 没想到她会承认,陆远洲拳头倏而握紧。 他只是想让纪芸白低头,却没想到她这么倔强。 “陆总,我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现在是下午三点,这次的竞标赞助商有邻市的陈家,我们公司和他们家之前合作过,并且,我和他们的老板以前见过面。竞标书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递交上去,只要我能赶去邻市见到陈总,并说明情况把文件换成正确的,那些一切损失都可挽回。”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不是不能实现。 可谁也不愿意担这个责任。 几十个亿,陆远洲不是赔不起。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纪芸白,目光狐疑的落在她细瘦颤抖的脊背上。 语气淡淡:“截止时间是明晚十点,你确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陈总?” 纪芸白点头。 “什么办法。” 纪芸白只有一个字。 “赌。” 陆远洲眸光蓦地一沉。 敢这么自大说出“赌”这个字的,恐怕只有纪芸白。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做不到……”陆远洲本想说来找他,看来几年情分上,他愿意帮纪芸白这一次。 只是,多的不可能。 甚至陆远洲已经认定纪芸白注定做不到。 一株养在室内攀附从没经历风吹雨打的菟丝花,能有什么能力办到这件事。 可…… “所有的责任,我一人承担,绝不牵连任何人。” 女孩清冷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虽然她握紧拳头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可她的脊梁从未那么挺直过。 这样的纪芸白,让他感到诧异。 “纪秘书,你不要说大话,万一失败,你说承担,拿什么承担?”顾晓莹撇嘴。 “试都没试,顾秘书已经认定是失败,这样的理念,恐怕和陆氏不合。”纪芸白讽刺。 谁不知道当年陆远洲是靠着信念在商场上硬生生杀出一条道的。 现如今,不知有多少心有余悸的人夸赞这位后起之秀,当年,要不是陆远洲眼光独到,靠着“赌”这一信念,又怎么能把陆氏做到人人望其项背的地步。 这样的纪芸白,颇有当年陆远洲的风范。 可正是这样的她,让陆远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好像什么东西,隐隐开始脱离控制。 “那你最好别让我失望!”丢下这句话,陆远洲转身离开。 顾晓莹瞪她一眼,不甘心的追着陆远洲的背影离去。 而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怎么联系上陈家那边的人。 纪芸白想到一个人。 抱着忐忑拨出电话,本以为会是无人接听,没想到竟然通了。 “哪位?”男人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纪芸白紧张的手心发汗:“赵总,我是纪芸白,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那边顿了一秒,随后是一阵兵荒马乱。 “纪?”赵文卓原本吊儿郎当的把脚搭在桌子上,闻言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找我什么事?” 纪芸白听着他这镇定的声音,很难把刚才那头传来的东西落地声音和他联想起来。 “赵总,我知道您有关系,我想托您帮我一件事。” “好啊,”赵文卓答应的很爽快,“我也有个条件,做我女朋友。” 纪芸白一噎:“赵总,您知道我和陆总的关系吧?” “知道啊,”赵文卓点开手机开始看回国的机票,“我挖他墙角,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这么直言不讳,反而显得纪芸白支支吾吾。 赵文卓是之前合作老总的儿子,用他的话来说,第一眼看见纪芸白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赵文卓从小在国外长大,思想开放,后面纪芸白被他纠缠的没办法,说出了自己和陆远洲的关系。 当时赵文卓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黄毛,诧异的眨眼:“纪,我可以做你的备用情人。” 纪芸白脸一下黑了,告诫他千万别再学不三不四的中文,以及,她暂时没有离开陆远洲的打算。 好在后来知道她无意,赵文卓没有继续纠缠。 甚至还交换了电话号码,承诺如果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纪芸白三言两句把事情解释清楚,包括准备离开陆远洲这件事。 “纪,你准备跳槽了吗?”赵文卓可怜巴巴问,“欢迎你跳槽来我这里,我会给你一个顶级荣耀的位置。” 纪芸白赶忙打住:“你帮不帮?” “帮!”赵文卓一口答应,回国的机票定好,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往外走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纪芸白直觉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