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瑜上次嘟囔着疼。
霍辞哄了她,说算了,以后不了。 但南瑜知道他很喜欢。 和喜欢她主动一样的喜欢。 不。 是更喜欢。 眉心微皱。 眼尾泛红。 手指汇入她的发,宽大的掌心托着她的脖颈。 那会的霍辞是失控的,也像是控制不住自己。 南瑜不喜欢,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容器,自尊被按在地面踩碎的彻底。 可是…… 她要出去。 已经半个月了。 霍辞身边那么多人,总有一个会成功怀上他的孩子。 她要离开这,去国外等待也好,在京市角落里等待也罢。 她要活着离开这里。 南瑜仰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求他给她活路。 霍辞和她对视。 蓦地眼神凶狠。 在南瑜控制不住离开时,拽起她丢进水早已溢出来,却还在放水的浴缸里。 南瑜失力朝里栽,要整个人淹下去时,衣衫整齐又算不得整齐的霍辞踏入浴缸。 掐着她的下巴,噙住她的唇。 京市城东繁华区朝东五里。 坐落着一栋别墅。 昏黄温馨的灯光只在二楼绽放。 难耐的哭嚎和求饶却响彻了整栋别墅。 隔着高大到,将整座别墅环绕至纹丝看不见的院墙,悠远飘扬。 南瑜睡到隔天深夜。 哭到依旧红肿的眼帘轻掀,嘴巴开合了好大会,发不出声音。 但是很确定她还活着。 南瑜满足的小小笑了一下。 支起身子,按着发颤的腿朝外挪,想开卧室门的时候,门被打开。 霍辞站在门口。 其实没那么疼。 只是难熬。 明明没下雨,霍辞却像是脑袋上顶了瓢泼大雨。 赤红着眼睛拽着她死死的跌进情潮,一丁点跑的机会都不给。 南瑜抿抿唇,哑着嗓子,“霍辞哥哥……” 霍辞伸了手。 南瑜偎过去,刷牙的时候没下去手。 唇角被亲了亲。 霍辞朝她嘴里塞了牙糖。 南瑜漱了口被他抱着下楼,路上小心翼翼的看他。 霍辞敛眉和她对视,挑了眉,“看什么?” “气……”南瑜小手在他心口顺了顺,红肿水艳的眼眸盯着他,小心道:“消了吗?” 霍辞低头亲她一口没说话,把南瑜放下,在她呲牙咧嘴的时候抽了个软垫。 南瑜坐上去,手臂舒展,脸磕上去,看向厨房里正在盛汤的霍辞。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讨好的笑:“霍辞哥哥真好看。” 这句话不违心。 霍辞长得是真的帅,是种很斯文书生气的帅。 尤其是戴着无边框眼镜的时候,像是大学里清贵的大学教授。 南瑜恍然想起。 高中开学的时候,霍辞作为第一届也是最后一届特招生中的状元上台演讲。 他磕磕绊绊,声音却很重。 他说他的理想是和他的恩人一样,做一名教师。 让这个世界的孩子,可以享受到平等的教育资源。 南瑜感觉。 贵族学校的子弟对霍辞看不顺眼,可能就是那时开始的。 京市上流圈的人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人。 他们自认阶层不同。 就像是开车撞了人,明明错的是他们。如果对方哭的可怜,会大发慈悲的多赏点钱,如果闹腾起来,一毛都不会给,还会找人狠狠作践他们。 因为只有这样,在圈里才叫有面子。 南瑜无意识的叹了口气,在霍辞走近的时候,轻声说:“你那些年,过的很辛苦吧。” 哥哥总说人各有命,生下来是什么样,就注定了以后是什么样,阶层是天生的,强融不了。 但南瑜感觉不对。 她认为,阶层根本就不该存在。 她说:“高中那几年,你很辛苦吧。” 霍辞原地站定几秒,在南瑜身边坐下伸手。 南瑜挪到他怀里,就着他的手喝粥,喝完侧目接着看他:“你……” “闭嘴。” 南瑜微怔。 霍辞唇角明明还带着笑,但眼底却含到像是二月寒风,他说:“闭嘴。” 和上一句一样,但语气完全不一样,把俩人之间那点温馨的氛围一扫而空。 南瑜在霍辞怀里不说话了,安静的被喂着喝了一整碗粥。 在霍辞给她擦了嘴后,昂起脖颈,随霍辞细碎的吻落下。 南瑜磕绊的挤出话,“你不生气了吧。” 霍辞轻舐她像贝壳的耳垂,没应。 南瑜说:“那能……放我走吗?” 霍辞微顿,几秒后低低的笑了笑。 把南瑜从背对他变成面对他抱着,挑起她的下巴,语带笑意:“走……” 南瑜手指蜷了蜷,小心的点了头。 霍辞跟着点头,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春风和煦道:“你打算去哪?” “去……国外找我哥哥。” “哦……我们的年纪总管。” 南瑜莫名有点不喜欢他说起‘年纪总管’时的腔调,却还是点了头。 “明早再走吧。” 南瑜微怔。 霍辞凑近吻她一瞬,很温柔,“过去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身子弱,撑不住。” “谢谢。” 霍辞挑了眉。 南瑜认真的道谢,“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南瑜偶尔很生气。 气的特别多。 气他小气,气他重欲,气他看上了陈韶笙。 但骨子里还是个事非分明的人。 哥哥是他救回来的。 陈家被毁,原因错综复杂,但到底是毁了。 家破后,她的生活水平也没有降低。 而且……因为她马上要多个孩子了,可能不止一个。 这句谢谢,南瑜说的很认真。 霍辞噗嗤一声笑了。 手抬起搓了搓她的后脖颈,温柔缱绻道:“傻子。” 南瑜怔了下。 霍辞噙住她的唇舌,含糊道:“不用谢。” 这晚的霍辞很温柔。 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一寸寸的轻舐她的皮肤。 南瑜手抓握他的发。 在霍辞朝上吻住时,眼神朦胧的小小回应。 脸被双微凉的手捧住。 霍辞的吻一寸寸的加深,在南瑜受不了皱眉的时候松开,额头抵着她的,掀眼皮看她许久,嗓音沙哑,“需要回去的路费吗?” 南瑜又受得了了。 隔天早上起来,霍辞已经不见。 南瑜看着餐桌上的五百万支票,捂嘴乐了。 收拾东西拿证件,踏出这扇关了她半个月的大门。 拉着行李箱一蹦一跳走在出这里的路上,手机久违的进来了网,叮叮叮叮叮的声响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