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周敬生的乔培培,一边想要男人的钱,一边又跟想跟男人讲爱情,说情分。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跟周敬生,到头来只讲钱。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江宁拿起钢笔,“唰唰”几声在落款处签上名字。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周敬生说:“那边你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好。” 江宁还没来得及心酸,男人继而提醒她:“自己走员工梯下去,别麻烦蒋阮送你。” 是啊! 他连身边的秘书都知道心疼,怕她累着,可从未心疼过她半分。 以前都是邹俏在她耳根子边,说男人薄凉,男人绝情,男人提上裤子不认人。 江宁算是切身体会。 周敬生是没有心的。 离开周氏大楼,她赶回“得胜律所”。 从周氏去得胜,近乎要绕掉半个燕州南湖区,打东边开到北边,那份过户协议搁置在副驾上,车窗微敞,吹得来回翻起又落下。 车缓慢滑行至车库,停车熄火。 江宁很酷的拿开墨镜:“江宁啊江宁,陪他六年换栋房子,你也别无所求了。” 本身今早上有个案件,需要跟律所其他几个律师商谈。 由于她要去找周敬生,给耽搁了。 刚进电梯,邹俏的电话打了进来。 “阿俏,电梯信号不……” “宁宁,你的老对头来了,赶紧上来一趟。” 江宁很轻的蹙下眉:“好,我马上到。” 余姿莘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 她本能反应想到房子,莫非她得知周敬生把房子过户给她的事? 江宁摁了下四层,电梯上升到四层停下,她径直往外走,去茶水间调配了杯无糖咖啡,端着上五楼去见人,不管怎样,她先礼。 若是对方来硬的,她再上兵。 江宁没想到,她手里那杯冰咖啡,成了余姿莘泼她的工具。 “哗啦”一声。 冰凉黏稠的液体,顺着她胸前衬衣往下流淌。 浸得她里边的衣服全湿透了,难受的黏在皮肤上。 茶几沙发,地上全都是咖啡味。 江宁牵强挤出一抹笑,去抽纸巾擦干净手:“余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我调配的咖啡不合口,你大可以跟我说……” “江宁,你装什么装?” 余姿莘瞪着双大眼,姣好精致的面容,愤懑交加,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江宁面无表情,对她更是视而不见。 无视余姿莘的愤怒,江宁慢条斯理的取下手腕上的腕表。 里里外外擦拭干净。 这可是周敬生给她的p资,很贵的。 往后缺钱,她还指望着拿它换钱花呢! 余姿莘都气得要跳脚了,她仍旧一副平静冷淡。 “那套房是我跟阿生用来做婚房的,你却找他拿走,江宁,你别说你不是存心故意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找我,跟他六年到底不易,但你何必做得如此卑鄙。” 闻言,有股异样爬上心尖。 房子是周敬生跟余姿莘的婚房。 这事江宁并不知道,一点都不清楚。 心底豁然开朗。 难怪那晚上提到房子,周敬生大不开心,想让她知难而退。 感情是她把他的婚房要走了。 江宁站在原地,神情定了下:“不好意思,房子他已经过户给我了,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去找他重新要回去,这就看余小姐的本事了。” 她说话也挺毒的。 没给余姿莘半点儿面子,哪怕她是周敬生未来的妻子。 在名义上,她也得喊她一声婶婶。 “江宁,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余姿莘看着她。 江宁抬起脸,跟她四目相对,目光坦诚而挑衅:“我知道余小姐有那个权势。” 可周敬生不让的,她不敢。 除非她不想嫁给他,不想成为这周家的当家女主人。 余姿莘怒极反笑:“好啊,动不了你,那我就让你连傻子都嫁不了。” “你说谁傻子呢?” “哟,这么护短?” 身边朋友都知道,江宁跟周巡关系要好,那是因为周正卿夫妻两待她们母女好,周巡也很黏她,像大哥一样护着她。 “余姿莘,我劝你最好别打阿巡主意。” 女人看女人最准,江宁总觉得余姿莘心思歹毒。 从挨她那一巴掌,就足以看出。 第16章 丢开混杂咖啡渍的纸巾,江宁浑身放松。 用最淡漠的口吻,说出最嚣张的话:“阿巡要是出事,我就让你跟周敬生结不了婚。” 最毒莫过于此。 余姿莘的跋扈,瞬间降下几个度。 她睚眦欲裂:“江宁,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余姿莘觉得,江宁真是疯了,她一个周家领回来的丧家犬,凭什么在她面前盛气凌人? 江宁句句戳人心窝:“还不走,让我请保安抬你出去吗?” 邹俏在楼道口抽烟。 晃一眼,就看到余姿莘从楼上下来,脸色那叫一个差。 她紧跟上楼。 江宁佝偻着身子,正在收拾屋里一片狼藉,手里卷了把纸巾擦茶几。 邹俏帮她递纸:“哟,你把她人给打了?” “打她我都嫌脏手。” 闻言,邹俏脸上唰的闪过抹失望:“不是,那她这是几个意思啊?自己管不住男人,合着跑来你这撒什么气?是不是有病?” “你还真说对了,她这人确实有病。” “心里舒服点了?” 江宁掀开黑睫:“差不多。” “晚上去清吧?” 眼皮下的漂亮眸子,平淡而清澈,江宁叹口气:“不去了,不爱去那种地方找乐子。” 邹俏把头探到她脸下去,表情认真单纯:“宁宁,沈清佔人挺好的,你多接触接触,不敢保证比周敬生有钱,但人也不差钱。” “不是我的款。” “那你喜欢什么款?” 此话一出,江宁脑子里瞬间不争气的浮现周敬生的脸。 更过分的是,还有他出浴的场景。 宽肩窄腰,精瘦有型。 年轻俊朗的面庞,又不失七分斯文沉稳。 她暗自吸口气。 强忍着异样情绪:“大伯母想让我嫁给阿巡,历来人对我们母女不错,我要是这个时候跟沈清佔搅合在一块,人家怎么想我?” 邹俏嗤笑声:“江宁,你还挺有良心的嘛!” 是啊! 江宁从不做那些昧良心的事。 可她也记得,周敬生在床上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时候,总喜欢骂她小没良心。 她不知道,她是哪里对不住他了。 又或者说,这是他认为的一种情调。 …… 再见周敬生,是在半月后。 邹俏当晚生日,生日宴定在“宴江南”,大摆了五桌。 她在宴上,隆重的介绍江宁:“我好姐妹江宁,以后各位有钱有势的大哥大姐,多多照拂她。” 虽然大家都很卖邹俏的面子。 但这让她觉得特别的尴尬。 江宁跟邹俏四年同窗。 她那些人际圈子,江宁想都没想过要硬挤进去。 别人卖的是邹俏父母的面子,她就算融入,也没那个资本维持。 所以邹俏时常说,她这人清醒。 在座的人,一一上前跟她敬酒热话。 江宁喝到七成醉,踉踉跄跄跑去洗手间吐。 “呕……呕呕……” 邹俏一边帮她抚背,一边带着惬意的说:“宁宁,今晚是我的生日,也是你的新生,祝贺你脱离周敬生那个瘟神,迎接新生活。” 江宁单手撑住洗手池,面上深熏不退。 眼眶有丝雾气在打转:“阿俏,我啊……已经不爱他了。” “真的?” “当然,四条腿的狗抓不到,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是。” 洗手间里不断传出调笑声。 周敬生走在前边,蒋阮与他相离三四步的样子,看不到他脸部表情。 “周总,要不要我……” “不用,走吧!” “江小姐她……” 江宁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突然脚步不受控制的,想要出来,她双手趴着冰冷的墙壁,迎面对上周敬生那笔直宽阔的后背。 她痴痴的撑眼,神情有些恍惚。 好久,才嘟囔一声:“阿俏,我见鬼了。” 身后没有任何回应。 只听男人从鼻息溢出的一道嗤笑声。 周敬生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冷漠至极:“江小姐的本事还真是不错,今晚屋子里没少江州的二世祖吧,勾搭上了几个?” 江宁喉咙火辣辣的灼烧。 酒精跟酸水搅合在唾液里,一并往下吞咽。 她强迫自己绷直身体:“别管几个,反……反正每一个都比你好。” 好千倍,好万倍。 周敬生冷笑着垂下眼眸,看似平淡无澜的面上,实则惊涛骇浪。 他扭头,狠狠抵着她的眼睛。 那张矜贵淡定的脸,此时显得如蛇一般阴冷。 周敬生:“每一个都比我好,那他们看得上你吗?”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江宁猛然抽口凉气。 她明明醉了,却还能认真的思考他的话,因此感觉到心疼。 整个口腔到胃部,所有的血液凝固。 她扭曲的脸,挤出一抹怪异而又极讽的笑容,去看蒋阮:“蒋秘书,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那些男人不就是喜欢我的脸,也包括他。” “他”指的不是别人,是周敬生。 当初他自己亲口承认过的,就爱她这张颠覆众生的脸。 “江小姐,你……” “蒋阮,我们走。” 周敬生那口气,如同逃离一个疯子。 他是真的一点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