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胥故意以此来要挟她。 “你才不会不帮。” 江凝知道他在卖关子,并不会上当。 “可你也没帮我呢?” 他反问,用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探着衣襟。 手中有温热的触感,吓得江凝想将手抽回去,被他死死扣着,让她抽离不开。 “是选择怎么回报本世子,六姑娘说了算。” 谢沉胥声音愈发浓稠,摆明已经愈发沉沦。 “我,我不要这样帮...” 江凝的声音已经颤得不成样,甚至带了几分央求,眼眸湿漉漉的跟他求饶。 “那是不是不会走了呢?” 他问。 “嗯,不走了。” 江凝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长睫颤颤,不敢看向下面,只得看向别处。 “真听话。” 谢沉胥话里透出的怜惜之意几乎能化作水,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与她融为一体。 受了教训后,江凝整个人变得柔软无比,不敢再生出任何忤逆他的念头。 连这样的惩罚他都能想得出来,实在让她大开眼界。 她顺着他的意,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待着不敢乱动。 不知是不是在赏月楼里的缘故,他愈发的放肆起来,丝毫不顾外面喧嚣的人声。 江凝来到赏月楼时刚过午后,此刻出来却已是傍晚,她走得极慢,丝毫不敢迈开太大步伐。 采荷见她走得艰难,便明白是何回事,急忙将翟墨给支开,去搀扶江凝。 “姑娘撑着些奴婢。” 她贴己道。 “嗯。” 江凝轻应出声。 俩人朝赏月楼外走去,好在夜间灯光昏暗些,并未有人注意到她们。 “姑娘,那世子怎能下手这么重?” 采荷从未见江凝从他屋内出来,走得如此艰难过。 “别说了,赶紧回去吧。” 江凝便是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变弱了,只想赶紧回去歇息。 “是。” 采荷也未敢多说,只得赶忙噤声。 马车一路往江家赶,江凝靠着车壁,轻轻阖上双眸。 待到了芙蓉院后,她让采荷替自己擦洗完身子,便立刻睡到床榻上,头一沾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隔日,她竟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外面却热热闹闹的,江凝恍惚以为自己还在赏月楼里,忙开口问采荷:“何事这么热闹?” 采荷在忙着给她准备早膳,听到声音才发觉她醒了。 她放下手中的活,边走到床榻边伺候她起身,边道:“是陆家夫人来了,还带了好些东西过来。” “带了好些东西过来?” 江凝面上露出疑云。 “不错,好像是来定下与大公子的婚事的,夫人本想叫姑娘您过去,可见到姑娘您还睡着,便没让奴婢叫。” 采荷解释道。 “咱们赶紧过去一趟。” 江凝动作太大,拉扯到身子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面上顿时羞红起来,她低下头,不让采荷见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简单梳洗完,江凝急急忙忙往东院赶去,还未进到院里便听到里面传出的欢笑声,全是江老夫人和那位陆夫人的。 江凝冷着脸走进去,入眼便是一箱箱的银器,她倒是想起来,那陆夫人的母家是做银器生意的,送人银器自是大方,尤其是在替自己女儿找接手掌柜的这件事上。 “这位啊,便是咱们家的六丫头了!” 见到江凝,还不等孟氏叫出口,江老夫人便抢先开口道。 “阿娘。” 江凝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江老夫人,直接坐到孟氏身旁。 她与孟氏不同,孟氏要替自己的一双儿女谋划,自然会想得多些。 “这位便是陆夫人。” 孟氏并未完全不给陆氏面子,跟她介绍着。 “陆夫人?” 江凝这看向她。 “对,这便是祖母要给阿稚介绍的。。。” “祖母,阿凝不是聋子,亦不是瞎子,祖母做了什么,阿凝都听得到,也看得见。” 江凝眉眼冷淡看向江老夫人,还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江老夫人脸色讪讪,心中便是将江凝咒骂得再狠,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乖乖闭上嘴。 陆夫人瞧着这怪异的氛围,忽然明白江老夫人为何提醒她要提防着这位六姑娘,想不到江老夫人是这家中最年老的长辈,她竟也不放在心上。 陆夫人极会看脸色来事,忙喜笑颜开道:“六姑娘出落得真是跟天仙儿似的,这京州城中能找出与六姑娘媲美的,恐怕没有第二个。” 她尽捡着好话来说,心想说些好听的话总该没错。 江凝盯着她,莞尔一笑:“那这么说来,陆小姐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陆夫人的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边,眼中露出恶毒之色。 第两百四十九章:失踪 不过眼下是在江家,陆氏心里便是有再多怨怼,也不敢表露出来,她极为滑头地避开江凝的话,扭转话头道:“听闻江大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回宥阳祭祖小半年,原以为已经在那相中了儿媳女婿,看来六姑娘也还是孑身一人,不若让本夫人给你相门亲事可好?” 陆氏在决定与江家大房结亲时就曾打听过江凝的亲事,知道她如今还未定下夫家,便想要以此来拿捏她。 江凝笑了笑:“陆夫人若是有称心如意的男儿家,怎不介绍给陆小姐,反来介绍给我?”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家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在这京州城里也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我与你们家老夫人又是至交,若是能亲上加亲,必定是极好的。” 陆夫人掩饰眼中尴尬,极有眼力见道。 “那陆夫人眼光当真是不错。” 江凝面上虽笑着,眼神却是冰冷至极。 这样的奉承话也就是表面上恭维,哄骗不了江凝这样的人。 陆夫人见她油盐不进的极难对付,向江老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江老夫人会意,忙用长辈姿态来同江凝施压,“六丫头,咱们长辈的在这商量陆家小姐与稚哥儿的亲事,你一个黄毛丫头就别瞎掺合了。” 陆氏在来到江家前就与江老夫人商量好了,今日必定要定下陆若姈与江稚的亲事,若是江凝不在,她们断定能摆平孟氏,可她却半路杀出来搅乱她们的计划,俩人已经忍无可忍,颇有狗急跳墙之态。 “祖母这是在赶孙女儿走了,江稚是我的亲哥哥,若是陆家小姐真与我阿哥成了亲,那她便是我的亲嫂嫂,如何会不关我的事?” 江凝压根就没想给她们俩人面子,能尽早赶走她一定不会客气。 “可你也不能处处不谦让,陆夫人好歹是从家中带了这么些好礼过来给咱们。” 江老夫人就差直接开口骂她了。 岂料江老夫人说的话越难听,江凝脸上笑意更浓,“若是搁以前,祖母恐怕早就骂孙女儿不懂事了罢,怎地这会儿变得这般和蔼,倒叫孙女儿不适应了。” 霎时间,江老夫人心中一阵怒意袭上来,可碍于陆氏在场,只得压下心头怒火,眉目带笑解释:“以前祖母是对你严苛了些,那是因为你爹娘都不在京州城,若我还不对你严厉些,如何能帮他们看好你?” 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她是良苦用心。 “祖母的严苛便是逼着我嫁给方家大公子,亦或是将我赶到万钟寺去给江家祈福么?我一个女儿家,当初还是我同祖母祈求,祖母才愿意让三婶婶陪我去,祖母的厚爱,孙女儿还真是承受不起!” 江凝咄咄相逼,是打算彻底与她在陆氏面前撕破脸了,不然陆氏还以为这江家里都是江老夫人说了算。 “放肆!岂有你身为小辈这样同长辈说话的道理?!” 丢了面子,江老夫人也不再和气说话,直接露出真面目。 “祖母若是识相,便叫人来将这院中的东西拿走,若是不识相,那就别怪孙女儿不客气了。” 江凝冷着脸,丝毫没有身为小辈该有的客气,好似江老夫人于她来说,不过是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老夫人,我看我还是叫人来将这些银器带走罢。” 陆氏的脸色很不好,江凝赶人都赶到这份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