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打断了她的话,像是不舍般的又唤了声,“洛初,我要去陪你妈了,往后你一个人……好好的。” 话落,电话那头只剩急促的挂断声。 江沅心一跳,刚要回拨—— 下一秒,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砸落江沅眼前。 血泊中,那人的面容……赫然是沈父! 第10章 “啪!” 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江沅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江沅却好像听不见。 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 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 依旧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间,新坟再立。 短短几天里,江沅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另一边,汎海集团。 曲郁山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旁,汇报着晴荟的现况:“沈氏夫妇相继死亡后,原本还在犹豫的合作商全部与晴荟解除了合约,江沅申请了破产,还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取出作为遣散费,给了员工。” 曲郁山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江沅含泪问自己“知不知道晴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画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许珞西走了进来:“时浔,在忙吗?” “怎么过来了?”曲郁山放缓了声线。 “我们宣布订婚也有一阵了,我爸让我问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场订婚宴?” 许珞西说着,扫了眼旁边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曲郁山,见他没阻止,便顺从退离。 见状,许珞西来到曲郁山身边,坐在他怀里:“时浔,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曲郁山淡淡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许珞西做出一副天真模样,“不过你不是刚弄垮晴荟吗?以后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独大了!” “说起来也真好笑,江沅竟然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能赢过你。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是她比得上的。” “她赢过的。”2 曲郁山突然出声,让许珞西一愣:“什么?” 曲郁山却不再说:“没什么,订婚宴就定在五天后吧,之后我要飞趟巴黎,没时间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赶了。 许珞西心里不悦,但迎着曲郁山不容置疑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跟父母还有傅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曲郁山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许珞西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曲郁山和许珞西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江沅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沈家赶出来。 因为晴荟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沈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江沅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曲郁山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曲郁山却能那么幸福? 江沅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江沅来的汇报时,曲郁山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江沅还想做些什么。 莫名的,曲郁山心里升起些期待。 可他等了很久,江沅都没有出现。 曲郁山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江沅呢?” 电话那头,助理一愣:“沈小姐十分钟前就已经上来了,您没见到她吗?” 曲郁山一怔,心里莫名升起些异样:“去找!” 曲郁山纵横商场,早就习惯了等待,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心里无端的焦躁。 五分钟后,助理推门而入:“找到了!沈小姐她去了天台!” 天台?! 曲郁山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上面江沅的电话,他第一次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江沅,你去天台干什么?你搞什么鬼?!” 此时,天台上。 江沅踩在天台沿边,风吹过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声音很轻:“曲郁山,你知道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曲郁山呼吸一滞:“我不知道,江沅,你立刻滚下来!” 他边说着,便冲出办公室,朝天台而去。 半分钟后,曲郁山就看到了一袭白裙的江沅。 他怔忪了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九年前在大学那场比赛上的女孩。 “江沅!” 闻声,江沅回头看他,声音透过电话一字一句传来:“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知道那种感觉。” “但我会让你知道,最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身子往后一仰,径直坠落—— “不要——!” 曲郁山瞳孔一缩,大步冲向江沅。 可,晚了。 他的手擦过江沅的裙角。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江沅一身白裙,在曲郁山的目光中,一寸寸被鲜血染红。 第11章 曲郁山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通红。 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年,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激动。 “傅总……” “滚开!” 曲郁山一把挥开他,拔腿朝楼下冲去。 怎么可能?江沅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跳楼? 是梦吧?! 曲郁山告诉着自己,可去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到冲出汎海的大楼。 他看着围满的人群,第一次有些胆怯。 直到救护车嗡鸣的声音响起,看着医护人员用尸袋将人装起,抬走…… 曲郁山的脚就像粘在地上般,一动不能动。 江沅在汎海大厦,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了京都。 而此刻,一声惊喊从沈家传出—— “爸!妈!” 江沅惊坐在床上,四周熟悉的一切让她心安。 可想到刚刚种种,她还是心慌意乱。 是梦吗?可却那么真实,那种痛,刻骨铭心。 江沅攥了攥发麻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的词条—— “晴荟易主?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的沈老先生,竟早有私生子?!” 她看着,眼神一片黯然。2 原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半月前,沈父将私生子带回了家,导致母亲发病离世。 她又被逼退位,得知曲郁山对自己从来都是玩玩而已后,心理出现问题。 可如今,想到梦里的那一切,江沅有些疲惫。 过去她把自己逼得太紧,现在想想什么都不管又能如何。 如今晴荟还在,她也放弃曲郁山,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这样想着,江沅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