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言凑近她:“我凭什么信你?”
柳如涵眼里涌起一丝希冀:“万虫谷虽比不上太清宫,在大陆上却也颇有名声,将军可去打听。” 谢妄言又问:“你怎么帮我?” 柳如涵低声道:“将军可还记得,你与我初次交好时的情形。” 谢妄言蹙起眉,柳如涵道:“那是我对将军用了迷情蛊。” 话落,就见对面男人眼神变得幽深危险起来,她忙道:“我门中一长老最擅养蛊,她有一对情蛊,用之可令男女情根深种。” “那你为何不对我用?” “那情蛊是禁物,不能轻易带出,我门中也只养出了一对,若将军需要,我愿回门中为将军取来。” 谢妄言听闻,眼眸一暗:“那你可知,断情蛊为何物?” 柳如涵一怔:“那是蛊中圣物,传说有向死而生的功效,难道说,姜晚梨便是服用了此物?” 怪不得用了换命符,她却还能活着。 “可有解药?” 柳如涵沉默许久,讷讷道:“断情蛊已经百年未现世……” 瞥见谢妄言神色难看,她又说:“这需得回去问过我门中长老。” 谢妄言沉吟片刻,眼神缓和下来:“你可还对我下了其他蛊?” 柳如涵忙道:“不曾,京城之地不宜养蛊,再说我只想与将军在一起,并不想伤害将军。” 他抬手抚摸上她的脖颈:“痛不痛?” 柳如涵心下一松,笑道:“将军,不……” 话未说完,咔嚓一声,她的头偏过去。 嘴角大口大口的血冒出。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妄言。 “这是战场上杀人的手法,一击毙命,不会有太多痛苦。” 谢妄言松开她,拿过手帕擦了擦染血的手。 柳如涵喉咙如喘着气的破旧风箱,却说不出一句话。 谢妄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冷漠至极。 “我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 柳如涵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远走,瞳孔中的光一点一点散去,直至归于死寂。 谢妄言走出院子,看向太清宫的方向。 “晚梨,我不会让你再受什么蛊虫之苦,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 国公府新抬进去的夫人因为生产时大出血,未几日便逝去的消息引起了一阵轻微波宁。 但众人的注意力却被姜晚梨成为大晁新任国师的消息吸引。 只有少数有心人猜测出了这两件事或许有关,但又不关切于自身利益,很快便抛之脑后。 太清宫。 “柳如涵死了?”姜晚梨听闻这消息时有一瞬诧异。 她观柳如涵并不是如此短寿之人。 不过只是一瞬,她又轻叹:“师父说得果然没错,人的命数复杂如苍穹星辰,每选错一步,都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世上之事,又哪有永恒不变的。” 就像她当初以为她会和谢妄言白头偕老一般。 想罢,她敛起思绪问身旁的小道童:“东西收拾好了吗?我该去向师父辞行了。” 北方出现天灾,她此行便是前去救灾祈福。 这也是她成为国师以后做的第一件事。 太清宫后山,姜晚梨进去便只看见两个正在打扫的弟子。 “观主。” 姜晚梨颔首后问道:“师父呢?” 一个小弟子拿出一份信:“师祖昨夜便离去了,这是他留给观主的。” 清尘真人本就来无影去无踪,卸下国师之位后更是心无负担。 姜晚梨无奈一笑,打开信封,上面却只有短短几行字。 “晚梨吾徒,吾心有所悟,前去寻道,勿念。” “吾归来后忘提及,吾于北境天山收一小弟子,你若遇到师弟,便替为师代行教养之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