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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波使臣抵达西州时，云皎以为墨渊要的是云蓁蓁。
毕竟云蓁蓁再怎么说也是墨青涟的母亲。 可当听说使臣要求自己回北渝时，她大吃一惊。 原来她真的是北渝的皇后。 只是到底为什么，她全都忘了呢？ 还是每晚梦中所见之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最近，她的梦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连贯，好像她在梦中，又过了一遍完全不同的人生。 婉拒了使臣回北渝的请求，云皎马不停蹄去宗祠找到了宇文晏。 他是西州萨满，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推开沉重古老的门，宇文晏正盘坐在神龛前。 屋子里飘着袅袅烟雾，悠悠钟罄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一踏入这里，云皎便觉身心舒畅，好似灵魂也被洗涤。 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宇文晏同她讲过，这里供奉着西州历代皇族祖先。 这些祖先在暗中守护着每一个西州子民。 宇文晏听见开门声，缓缓转过身。 见是云皎，拧在一处的眉头才渐渐展开。 “公主大驾光临，是心中有惑。” 宇文晏伸手拿一蒲团放在对面，示意云皎坐下。 云皎点点头，对他猜到自己的来意毫不惊讶。 毕竟西州的萨满，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公主想问什么便问吧，臣定然知无不言。” 宇文晏动作很快，片刻便已泡好茶，替云皎斟了一杯。 廖廖茶香混着香火的气息，云皎顿觉浮躁的心绪也平静下来。 “宇文晏，我忘记过什么？又因何而忘？” 云皎换了个放松的姿势。 “公主当真想知道？” 宇文晏轻轻抿了一口茶，气定神闲问道。 云皎坚定到：“我想知道。” “哪怕真相不尽如人意？” “是。” 宇文晏悠悠长叹一口气：“既如此，还望公主做好准备，这将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宇文晏毫无保留的讲完从前云皎经历过的一切。 却见云皎捂着心口，泪流不止。 她全都想起来了。 那些她以为的梦魇，原来只是现实的碎片。 她那么信任的姐姐，竟是将她推入深渊的恶鬼。 “公主，喝口热茶缓一缓吧。” 不知已经泡了几壶茶，茶叶也不知换过几回。 云皎连茶杯也拿不稳，那些滚烫的热茶洒落一地。 “别害怕，公主的身后，站着整个西州。” 宇文晏有些懊恼自己一股脑把真相抖落出来。 第二日清晨，云皎从皇族宗祠走了出来。 她终于是一个真正的公主、真正的北渝皇后了。 她会一笔笔清算从前的伤痛。 云蓁蓁听闻云皎在皇族宗祠待了一夜，料到她去寻宇文晏了。 恐怕这次，云皎真的知道一切真相了。 但那又何妨，她会用尽一切方法，拿到自己想要的。 正在云蓁蓁踌躇间，忽然，门被人推开。 云皎立在门口，背着光，云蓁蓁看不清她的表情。 云蓁蓁以为自己会面临一阵狂风骤雨，更严重些，她会被削去西州公主的身份。 可云皎只是轻轻说：“姐姐，我从未把你当作仇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