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舒然披头散发的拦在了马车前,时哭时笑,口中嚷嚷着「还我孩子」,丝毫不见当日京城第一才女的风范。
我皱着眉,直觉事情不对,匆匆开口,「派人将单小姐送回丞相府,再请太医过府诊治。」 谁知,单舒然忽然朝我看了过来,乱糟糟的头发掩映下,她眼神清明夹杂着怨怼,哪有半点神志不清的模样。 她朝着马车扑了过来,口中喊着,「我杀了你,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与此同时,一张纸条落进了车厢中,只有两个字,「孩,五。」 我叹了口气,「把单小姐请进来吧,我亲自送她回府。」 马车调转方向,朝丞相府驶去。 「我的孩子没了。」是单舒然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节哀。」除此之外,我不知该说什么。 「节哀?呵……」单舒然低低的笑出声来,神色痛苦,「是我把他杀了。他本就不该来这个世上,他是孽种,是孽种!」 她把声音压的很低,如黑夜里索命的厉鬼,让人毛骨悚然。 挽春把我往里推了推,挡在了我身前。 「你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吗?」单舒然垂着头,蓬乱的头发垂落,这样的她,格外落寞,「我也曾以为这是席庭的,明知道那天四皇子和梅贵妃打的什么主意,我还是去了,就是为了到你跟前炫耀我有孕了,为了挑拨你和席庭。他那么傲气的一个人,他是重权在握的大将军啊,怎么能为了你这样一个荒淫无耻之徒低眉折腰,我要让他看清你根本不爱他,看清你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说扔就扔的玩物!」 她顿了顿,「我以为我成功了,可他依旧不为所动。回到府中,等待我的是一碗堕胎药。」 话到这里,声音里已满是森然的恨意,「高高在上的单丞相消息多灵通,他告诉我说,宫宴那晚的人根本不是席庭,是阮婺秋!我肚子里怀的,是阮婺秋的孩子!」 「阮婺秋?」 「五皇子?」 我和挽春对视一眼,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诧。 「五皇子?」她嗤笑一声,疯狂中道出了更为惊人的秘密,「阮婺秋根本不是什么五皇子,他是单天毅的儿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却怀了他的孩子,你说恶不恶心?」 「单天毅明知道阮婺秋是他的儿子,他还默认了他来糟蹋我!直到我怀孕了才来告诉我真相!他知道这个孩子不详,他算到了我忍受不了兄妹乱、伦的腌臜,他也算到了不会要这个孩子。 就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害死了我的伯父和姑母,害得我娘心灰意冷落发出家,现在又来害我……」 马车停在相府门前时,单舒然神色冷清的看着我,「如今我疯了,不会嫁给席庭了。你虽是赢家,但我不是输给了你。」 我点了点头,「单小姐当然没有输,单小姐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本公主,本公主理应让单小姐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如此,臣女就拭目以待了。」 回到公主府,谢宝悦怒气冲冲而来,「单舒然孩子没了人疯了?现在满大街都在传公主恶毒,容不下个孩子。」 我微微一笑没说话,由着阮临风把她带走了。 比起单舒然所说的秘密,她摆了我一道就显得无足轻重。再说以我的名声也不差这一点了。 让我惊诧的是,阮婺秋竟然是陈贵人和单天毅的骨肉。 陈贵人在后宫中不争宠,不上位,一门心思的闭门礼佛,原来是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混淆皇室血脉,这是要不动声色把大楚改成姓单吗? 当真是打的好算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