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隐南,那绝对不是我!” 我想开口辩解,但看见他陡然发狠的眼神,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再吐不出半个字。 我看着谢隐南和喻裕城走出冷库,大步奔向楼下那辆白蓝相间的车。 我也随着他们上了车,坐在了后座上。 车子发动的瞬间,熟悉的感觉让我的心脏像被人闷闷捶了一拳,闷疼难当。 我伸手触碰着车把手上的蓝色徽章,那抹冷静的蓝印入我的掌心。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些出任务人员中的一员。 可现在,这些曾经的队友摩拳擦掌要去抓捕的人,是我。 骤然响起的刺耳警笛声将我生生从回忆中拉出来。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万州大厦楼下。 大厦商场外,警戒线外是好奇的民众,警戒线内,是严肃的武装队员。 “喻队,无关人员已疏散,各个出口都有守着。” 我心尖冒起一阵涩意,在他们心里,我竟成了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 我将目光投向寂静的商场,低低出声:“我也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只是不到十分钟,就有人一脸懊恼的跑出来。 “喻队,郝沐涵跑了!” 喻裕城二话不说就往里走:“我去现场,隐南,你去调监控!” 谢隐南点了下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我跟着他刚走进商场大门,就察觉到他情绪突然不对起来。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雪白的墙壁上,清晰的刻画着一个红色三角星芒眼的图案。 我心脏猛地一颤,在HS组织卧底三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图案。 这是HS的标志,也是他们要动手的前兆。 在谢隐南的父母的死亡现场,也有这个图案。 这次他们想要对付的,是谁? 想到这,我手指紧攥,下意识看向谢隐南。 只见他盯着那个图案,眼中的怒意一点点聚集,几乎化作火焰。 “去查监控,这次,绝不能让郝沐涵再逃!” 他声音依旧清冷,却带有深冻三尺的寒意。 哪怕没有证据证明那人是我,可在谢隐南心里,我早就被定了死罪。 我身体瞬间僵直,一股让灵魂战栗的疼散落全身。 监控室里。 无数分屏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谢隐南坐在那里,鹰隼般的眼在屏幕上来来回回。 “往后倒。” “对,停在这里!” 所有人都将视线落了过去。 视频画面正停在女人画下图案的那刻。 我看着显示屏中的红衣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无论是身形,还是蹲下屈膝的动作,她跟我确实毫无分别。 如果我不是正站在他们身边,我甚至都要相信那就是我! 我的心脏一瞬沉入无底深渊。 她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还是说,HS组织想利用我的身份做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我脑海,我怎么都抽不出头绪。 这时,谢隐南眉心紧皱,缓缓挪动鼠标。 只见在某一帧画面中,女人左手赫然露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而谢隐南手上的对讲机传出喻裕城的声音。 “隐南,我们找到一枚钻戒,好像是……你跟郝沐涵订婚时买的那枚。” 第6章 车内沉默一片。 证物袋里的那枚戒指像是钢针,扎的我满心尽是空洞。 我无比清楚,那就是我跟谢隐南的订婚戒指。 可在决定成为卧底的那一天,我抹去了自己跟谢隐南有关的一切痕迹,这枚刻着他名字的钻戒更是重中之重。 我曾想过,这枚戒指重见天日,会是我任务成功时。 那时我会在站在阳光下告诉谢隐南,我来继续我们的约定了。 可为何这枚本该藏在我家床底的戒指,会成为坐实我背叛的证据出现在这里? 蓦的,我心脏一沉,我妈……我妈只怕出事了! 这时,谢隐南冷冰冰的开口:“可以尝试提取戒指上指纹,作为给郝沐涵定罪的证物。” 我看着他淡漠的眼,心脏像是被塞了一团浸水棉花,闷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涩然一点点涌上心尖,我想起求婚那天,他颤着手给我带上戒指,声音却坚定无比。 “郝沐涵,我将爱你如信仰。” 只是时过境迁,他的信仰不变,爱意却消散的一干二净。 车窗外的阳光穿透我的灵魂,只有无边冷意。 “谢隐南,我从未背弃过我的信仰。” 万州大厦的事告一段落后,我跟着他们一起归队,一如从前。 只是即将上桥时,谢隐南出了声:“停下,我想一个人走走。” 谁也没有阻拦他。 我跟着他踏上江滩,看着他挺拔孤寂的背影,恍惚回到一年前杨老的葬礼。 那次,所有人都参加了葬礼,沉重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 谢隐南作为杨老的得意弟子站在最前方,眼底的悲哀隔着老远,狠狠扎进我的心底。 我躲在树后,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 等到人群散尽,我才走到谢隐南站的位置,给杨老磕了三个响头。 “杨老放心,我郝沐涵哪怕豁出这条命,也会顺利完成任务!” …… 走在前面的谢隐南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猛然收回思绪,及时刹住了脚步,离他不过一寸距离。 然后,我看见他从脖颈间拉出一条红绳。 上面挂着的,赫然是当初另外一枚订婚钻戒! 我微微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却见他取下红绳,低垂的眼里满是讥嘲。 下一瞬,他猛然扬手,我下意识扑上前:“不要!” 可那枚缠着红绳的戒指直直穿透我的灵魂。 分明我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可这一刻我却觉得快要把我撞碎。 我回头时,江面上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