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可还没等到她解释,不远处响起沈言崆虚弱的声音:“初柠,我们该走了。” 温初柠立马松开我,只留下一句:“我晚点再去看你。” 就转身匆匆上车,和我爸妈一行人离开。 又一次,将我抛下。 那股被我压住的腥气又翻涌起来,我急匆匆回到病房,颤抖着倒出止疼药干咽下去。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我抬起头,看见来人是去而复返的我爸。 我不认为他来是关心我的。 我放下药瓶,直起腰站起来:“有事吗,爸?” 他夹着烟走近:“你也看到了,言崆是真的喜欢初柠,你把人让给他吧。” 我嘲讽笑了声:“爸,你还把我当你儿子吗?” “我死了,你们是不是就会满意了?” 我爸忽然高声呵斥,掩盖他的恼羞成怒:“你发什么疯?” 我摇头:“我没发疯,只是如你们所愿。” “沈言崆不是要我的一切吗?你告诉他,恭喜,很快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我爸更恼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别开头,伸手指向门口:“你但凡还把我当儿子,就不该在病房内吸烟,请你离开。” 余光里,我看见我爸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到底还是转身离开。 我这才转回头来。 我看着他踏出房门,平静道:“如果能选择,我一定再也不做林暮洲。” 我爸脚步一顿,随后离开得更快。 等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我才冲进了洗漱间大口大口呕血。 一口,两口……呕不尽的心酸,吐不完的憋屈。 手机不断传来声音。 我潦草擦了下嘴,强撑着拿起手机,是温初柠发来的短信。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我分手,一会儿又要我别乱想,说很快就回来陪我。 不用想,我都知道那是沈言崆的手笔。 其实沈言崆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而我看着这些,脑袋更疼,像被人拿着锯子要锯开。 而后我就双眼一黑重重倒地昏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来。 剧痛像是要将我活活劈成两半,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急症病房里。 护士询问:“你的家人呢?” 我摇头:“我没有家人。” 护士怜悯地递来一张纸,我接过来,看见上面写着‘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 原来我快死了,难怪这么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脸色太难看,护士突然开口:“要不,我给你打止痛针吧?” 我沉默几秒,点了点头:“谢谢。” 打完止痛针后,我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像个蹒跚老人走向门外。 不料,却在走廊上遇见了温初柠。 她手中拿着很显眼的戒指盒子,可看到我,她却立刻慌忙将盒子塞进了口袋。 随后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像什么也没发生般,语气关切。 “暮洲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我垂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她眼里还有熟悉的关心。 可我不知道,这关心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我忍不住问:“初柠,要是我死了,你真的还会心疼吗?” 温初柠立刻蹙眉,佯作生气:“快呸呸呸,别说这种晦气话。” “快跟我回去,伯父伯母还有言崆都担心你呢。” 她的这句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但我没有力气挣扎,一路被拉到了沈言崆的病房外。 刚一停下,就听里面沈言崆在说—— “妈,我和初柠的婚礼,哥会愿意来当伴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