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婢女身后,忽然眸光微顿。 摇曳的烛火下,虞念好似看见了萧锦鹤。 巫秦拧眉给萧锦鹤把脉之后,才抬眼看了一眼虞念,方才道:“风寒之症,不碍事。” 虞念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竟忘记了上前。 风寒之症? 不知为何,莫名的恐慌让人心口一窒。 还是巫秦轻叹了一声道:“是侍卫看见他倒在府门外,才送来。” 他的话让虞念愣了一瞬。 她的眉眼划过一抹惊诧,很快担忧的目光看床榻之人。 虞念上前一步,却见萧锦鹤薄唇微张,好似喃喃说着些什么。 巫秦也在此时起身道:“你既已来了,就好生照顾他罢。”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可看着虞念担忧的神情。 这一刻,巫秦心间不可谓不难受。 虞念轻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 巫秦见她点头,喉间苦涩的余味好似挥散不去一般。 他眉宇的愁绪经久不散,悄然离去。 借着烛火,虞念细细端详他的眉眼,高眉深目,俊俏非凡。 忽然一道哑声的嗓音响起:“念儿。” 第三十四章 刺骨 虞念怔愣了一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萧锦鹤又轻声唤了一句:“念儿。” 房内清香撩人Ns,四下静谧万分。 唯有萧锦鹤的话,分外明显。 虞念抬眸看去,却见他双眸紧闭,就连脸色都白了几分。 她的眉宇染上一缕愁绪,再也挥散不去。 虞念从婢女手中接过湿毛巾,嗓音清冷:“你们下去罢。” 婢女离去之后,她能毛巾放于萧锦鹤的额间。 葱白的手抚过他额间,烫人的温度从掌心传来。 怎么这般烫! 虞念神色复杂,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萧锦鹤此时安静躺在此处,竟莫名不再那般清冷孤傲。 她看着看着,微不可查叹了口气。 这时,她听见有些低沉的嗓音:“念儿,我从未将你当做暗卫。” 虞念给他掖被角的手一顿,她的眼眸倏忽之间睁大了些许。 她抬眸看向已然昏沉不已的萧锦鹤,她的喉间苦涩万分。 不久守在门外的婢女道:“虞姑娘,药已煎好。” 虞念打开门,从婢女手里接过药碗,给萧锦鹤端了过去。 她费力地扶起他,缓缓将药水一股脑倒了进去,他的长睫轻闪。 萧锦鹤莫名咳嗽了一声,虞念心间一窒。 她拍打着他宽厚的肩膀,两人之前从未靠的这般近。 虞念刚想扶着萧锦鹤躺下时,而他整个人又昏又沉。 下一瞬,萧锦鹤灼热的呼吸只在方寸之间。 萧锦鹤微凉的薄唇擦着虞念的唇瓣而过,无力跌坐榻上。 他闷哼出声,原是他的手臂砸在了床榻边缘。 虞念的心陡然慌乱了起来。 以前萧锦鹤喝醉之时,至多两人只是相拥了一会罢了。 从未有过这般亲密之时。 躺在榻上的萧锦鹤撩开眼皮,在看见那样一双眸子之时。 他愣了一瞬,竟一瞬不知是梦,还是真的。 虞念见萧锦鹤已然清醒,准备起身之时,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拥入一个怀抱。 怀中的清香闻起来只觉好闻无比。 萧锦鹤的眸子深邃幽深,怀中的力道陡然收紧。 虞念被紧紧抱着,一时愣了片刻。 她恍若听见了他胸间有力的心跳。 良久,虞念方才听见萧锦鹤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别走。” 他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念儿,我命令你不要走。” 虞念在萧锦鹤怀中愣了片刻,下一瞬,萧锦鹤好似失去了气力,再次昏睡了过去。 她神色复杂无比,良久才轻叹了一声。 虞念终是有些担忧,伸出手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依旧很烫。 她将毛巾沾湿凉水,水温刺骨无比,她却浑不在意。 虞念重复了几次之后,葱白的手探了探萧锦鹤的额间。 烧已然退了。 虞念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床榻之人,神色复杂无比。 不知不知之间,她悄然沉沉睡去。 翌日。 天蒙蒙亮。 萧锦鹤方才睁开疲累的眼睛,却再看清伏在床榻边缘之人之时,愣了愣。 随后狂喜席卷了他,就连他的眉间都染上一丝喜意。 他压下心中欢喜,轻声低唤:“念儿。” 第三十五章 枯木不逢春 虞念尚未清醒,她陷入了美梦。 梦境之中的萧锦鹤好似再也没有那般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笑意。 她的唇角轻轻扬起,一抹浅笑晕开了嘴角。 萧锦鹤再次唤了一声,嗓音冷冽:“念儿。” 虞念眉头微蹙,缓缓自梦境醒来,愣了愣,眼前之人亦是梦境之人。 萧锦鹤见她清醒,笑了一下:“昨晚是你照顾我。” 虞念脸颊染上一丝薄红,她轻咳一声道:“没有,府里侍卫将你送来。” 萧锦鹤神色黯然些许,却还是扬了扬眉:“念儿。” 虞念抬眸之际,却见如星一般耀眼的眸子。 她眉头一跳,心口一悸,他却温声开口道:“你对我而言,不仅仅暗卫而已。” 虞念听萧锦鹤这般说起,有些许晃神。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昨日的对话,他却尚且还记得。 虞念眼眶渐红,她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锦鹤……” 接下来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她又太多太多想说与萧锦鹤的话,可此时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接下的话尽数被虞念咽下去。 萧锦鹤轻叹了一声,将她拥入怀中。 虞念直至这一刻,仍觉梦中一般。 她从他的怀中起来,深深看了一眼萧锦鹤,喉间有些苦涩,却还是问出了口:“你与宋家小姐可是如何?我记得你可不日就与她完婚了。” 萧锦鹤听她提及宋清年,这才想起这一茬。 眸光顿顿,良久才说:“此事我不得说与你,我也并未还念着她。” 虞念怔愣了一瞬,好半天才从萧锦鹤那句‘不得说与你’中回过神,她眉间划过一缕愁绪。 她凝望着萧锦鹤熟悉的眉眼,再看一眼,仍旧心悸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虞念才叹息了一声:“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话毕,她缓缓起身,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萧锦鹤看着她的背影,知她方才还是因宋清年之事耿耿于怀。 他环顾了一圈,恍若是全然陌生的房间。 萧锦鹤方才推开门,却听守在门外的小厮行礼之后,道:“王爷命我等守在此处。” 他有些不甚明白,他抬眸看向小厮:“何事?” 那名小厮顶着萧锦鹤锐利的眸子,颤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