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她?”
郁闻胤空手接住皮带,眉宇间戾气横生,他高了阮远一个头,疯狗发怒时眼神阴沉骇人,压迫感强烈,阮远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很快想到上次被一个小辈当众踹了一脚丢尽颜面的事,再加之阮家如今不比郁家地位低,之前被郁闻胤那么对待,他这股火气还没消。 所以阮远很快就挺起胸膛,厉声道:“郁闻胤!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 郁闻胤声音低了下来,语调渗人:“阮总,奉劝你一句,手不要伸的太长,当心夜黑风高,再摔断了。” 阮远冷冷道:“你威胁我?” 郁闻胤扯起唇,看了他一眼,将阮卿染带离了房间,门被砰地一下甩上。 阮远站着不动,郁闻胤那个眼神,给阮远一种他刚刚真想拧断他胳膊的感觉。 郁闻胤在京城名声一向不好,目无尊长,离经叛道,做事狠绝。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在郁氏集团站稳脚跟,把大权握在自己手里,又能是什么善茬。 如果这不是法治社会…… 阮远深吸一口气,表情冷然可怖。 一墙之隔。 阮卿染被郁闻胤抱在怀里,双颊苍白毫无血色,她小口小口呼吸着,难受的闭上眼。 郁闻胤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在沙发上,与他动作相悖的是他眼睛里近乎充血的瞳孔,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体内的戾气压制住。 就差一点他的染染就要受伤了。 就差一点。 郁闻胤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边给阮卿染顺着呼吸一边阴暗地琢磨着怎么弄死阮远比较合适。 “他经常这样吗。” 憋了半天,郁闻胤眼睛都要憋红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 阮卿染好容易缓过来,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不惹他生气就不会。” 年幼她还没学会察言观色时,经常如此。后来她学乖了,在阮家她学会了当一个隐形人,她不招惹哥哥姐姐,连佣人的恶意羞辱她也一并忍下从不声张。 阮远没法儿找她茬,动手的次数自然就少了很多。 其实阮卿染知道阮远为什么看她不顺眼,无非就是她长了一张和阮柠七八分像的脸,这张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阮远,曾经的他是多么肮脏卑微,又是如何趋炎附势攀高枝得到的一切。 她的存在,是阮远心中的一根倒刺,时间越长扎的越深。 郁闻胤盯着阮卿染苍白的唇,指腹在上面缓慢揉捻:“阮卿染。” “啊?”阮卿染慢半拍的应了声,偏头想躲开他抵在自己双唇的手指。 郁闻胤压着她不让她动,目光深沉:“我能护得住你。” 阮卿染没听明白:“什么?” “不管你是想开公司也好,还是想跟阮远斗,染染——” 郁闻胤压低了嗓音,呼吸微热:“我能护得住你。” 只要她信他。 被郁闻胤灼热的眼神烫到,阮卿染指尖蜷了下,她心脏剧烈收缩,耳膜有一瞬间的沉寂。 她长到二十多岁,冷言冷语听了很多,看中她的身世来巴结的也很多,她自认一颗心早就比冰块还硬。 可郁闻胤随口的一句话,却轻易叫她磐石一般的心脏裂了一个缝隙,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缝隙里钻了进去,这个感觉很陌生,阮卿染抬手捂住了胸口。 郁闻胤以为她不舒服,如临大敌地慌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 阮卿染修长白皙的手掌按住他:“我没事。” 她看向郁闻胤,嗓音轻柔:“阮远现在忍着你是因为当年我外公刚去世,阮远才拿下阮氏的股权脚跟还没站稳,求着郁老爷子和阮家签了好几个合作项目,资金动辄几百个亿,公司那些股东们这才同意他接替我外公的位置。” 阮卿染咳了两声继续道:“这些合同算是霸王条款,合约到期前阮远不敢得罪郁家。” 这也是为什么郁家当年资金链断裂,阮远会愿意把女儿嫁过去通过联姻的方式提高郁氏的股价。 阮卿染:“合约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 郁闻胤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那又怎么样?” 阮卿染一顿,说:“阮远手段卑劣,你觉得你之前踹他那一脚以及今天这么下他面子,他会善罢甘休?” 郁闻胤笑了,笑的极其嚣张和不屑,声音却压着气性:“染染,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能护得住你。” 阮卿染:“……” 合着她说半天是白说了。 这疯狗的脑回路确实不能和正常人相提并论。 她恼地伸手推开他:“跟你没办法说。” 郁闻胤见她起身,不大高兴地挡住她:“你去哪。” 阮卿染咬牙:“我要喝水!” 郁闻胤站起来:“这种小事我来做就行。” 他伺候阮卿染早就成了习惯,而且他也很乐于伺候她,巴不得一天到晚跟在她身边,二十四小时照顾她。 郁闻胤把热水调成阮卿染爱喝的温度后才递给她。 粥粥不知道什么时候扒开卧室的门蹿了出来,阮卿染看见粥粥原本糟糕的心情才算是好了点。 小动物识人性,但对自己爪子的锋利程度没有清晰的认知,小猫咪在屋里早就听到了主人的动静,好不容易扒开门高兴过头便抬起爪子乱挥。 阮卿染伸手想摸,小猫咪昂着脑袋爪子挥过来要抱抱。 郁闻胤低头一瞥,大掌扼住粥粥的脖子,小猫咪嗷嗷叫了两声,锋利的爪子收了回去。 阮卿染手心安全的落在了粥粥毛茸茸的脑袋上。 郁闻胤冷哼一声:“有那么好摸吗。” 阮卿染诚恳地说:“有。” 郁闻胤目光凝了一瞬,突然蹲下来,脑袋挤到粥粥的旁边。 阮卿染一脸莫名:“你干什么?” “别摸它,摸我。”郁闻胤嗓音很沉。 阮卿染:…… 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动作,郁闻胤皱起眉:“怎么不摸?” 阮卿染扶了扶额:“太硬了,扎手。” 真不知道这人跟只猫较什么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