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平静的可怕,丝毫没有昨天的崩溃。
只是平静的眼底,却似乎隐藏着更深刻的绝望。 接通后,程长衍还没说话,温念念率先开口,声音平淡:“小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程长衍:“说。” “如果你的手没有受伤,你也没有退役,现在在这里,明天就要和所有人一起走上赛场的人是你,你还会为了夏梦而放弃吗?” 她静静地说完,语调甚至没什么起伏,却每个字都犹如有千斤重。 程长衍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不消几秒,他便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会。” 三年前,他为了救自己,不得不放弃参赛的机会; 三年后,他为了夏梦,却是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 她还要开口,忽然电话那头传来夏梦的声音,“长衍,明天就要见伯父伯母了,我有点紧张,穿这套裙子怎么样。” 程长衍停顿一瞬,语气轻柔,“都好。” 而电话这头的温念念,心疼得像被活生生撕裂开来。 原来,他们都已经是要见双方父母的关系了。 “还有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直到程长衍的声音再次传来,才再次唤回了温念念的思绪。 她握紧手机,轻声问,“小叔,如果我再也不缠着你,跟别人结婚,你会开心吗?” 程长衍这次沉默的时间愈发的长,呼吸也莫名急促了些许,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冰冰冰的传来。 “会。” 整个世界仿佛都沉默了。 温念念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月亮。 半晌,她干哑的回答:“我知道了。” 程长衍的两个“会”,彻底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让她不得不承认,原来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无论是她的暗恋还是她为他拿到冠军的执念,都只是一个笑话。 直到此刻,她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程长衍不可能喜欢她,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温念念没再说话,默默挂断电话。 在窗台坐了半小时后,她主动拨通了纪父的电话。 再开口时,声音如死水微澜:“爸爸,我同意回去联姻。” 女儿终于服软,纪父又感慨又高兴:“眠眠,爸爸早说了,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电竞根本不适合你。” 温念念像是也认命了,低低的“嗯”了一声。 而另一头,程长衍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双眼闪过复杂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