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青笑着看她。
他小手手臂横撑在树干上,垂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发全部卷在自已的手指上,又一圈圈的放掉。 微微偏头,他又啄了啄她的唇。 他默认了。 宋徽宜伸手推开他的脸,大惊:“你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沈聿青玩味的笑起来,带了些许痞气,“青帮往军政府塞人,还不让我往青帮里塞点人了?” “……” 他说得好理直气壮。 沈聿青又道,“你背着我和男人共处一室,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宋徽宜冷眼看他:“你都派人监视我了,应该知道是他自已爬窗上来的,我连开了好几枪。” “嗯,这个解释我能接受!” 宋徽宜沉默了一阵,才发现他憋住的唇角。 他故意逗她! 她有些懊恼,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好像她急切的要向他解释自已和别的男人的清白。 她撇过脸不想理他,沈聿青却在旁边开怀大笑。 “周时杀了人,被人追杀逃到了南城,想必很长时间都会呆在这里。” 半晌,宋徽宜才重新开口。 她有种看好戏的姿态,戏谑道,“听说他这人嫉恶如仇,看人不爽就要杀了。你这样讨厌,小心你的脑袋。” 当晚回去,宋名立就让人去调查了。 原来是周时在宛城杀了当地一个重要人物,被人追杀一路逃窜到了南城。 他是被追杀,听着狼狈,实则轻松。 宛城流传这样一句话,普通人都怕魔鬼,但魔鬼怕周时—— 他就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沈聿青笑了:“你担心我死?” 他不正经的态度又上来了,“要说讨厌也是你讨厌,宋徽宜。我想要睡你,你总是不让我睡,你说你讨不讨厌?” 他满不在乎。 周时来了南城,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如临大敌,偏偏他毫不在意。 别人千防万防,他大摇大摆。 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宋徽宜问他:“暗卫里有几个你的人?” “一个。”他说的爽快。 “你不怕我告诉爹爹?” 他应该知道,这件事告诉她,等同于告诉了她的家人。 可他坦荡荡的说了,不在乎,不畏惧。 “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没人会放到台面上来说!”沈聿青道,“我的人在暗处保护你,他会更放心!” “混账。”她骂他。 算盘打得这么响,都把人安插到她身边了。 他的话就是在赤裸裸、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就算她清理了这几个暗卫,下一波暗卫还会有他的人。 他总有办法塞进来。 塞不进来,他或许会直接安排几个人跟着她,到时候还要和她的暗卫刀枪相向。 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还没睡到你,自然要看好你这块美味的肉!” 他握住她腰身的手捏了捏,往下滑到她的翘臀,用力的掐了一把,而后往前压贴近自已,“你看,我是不是紧绷绷的?” 男人的炙热贴着她。 宋徽宜不喜欢这样。 她抬手推拒他的胸膛:“你去找颜姝,她会愿意和你睡的。” “她上不了我的床!”沈聿青更压紧她的臀部,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道,“我想让你上去!就现在,去我那儿!” 宋徽宜反抗的更激烈了:“那你去找能上你床的!” 沈聿青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 宋徽宜抵抗的手落了空,她抬眼看他。 他直起了身子。 大手从树干上落下,猛地摁在她的肩膀上。手握住她的肩膀往下使力,摁得她生疼,好似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右手受了伤,他却和没事人一样,依旧能使出很大的力气。 他捏得很紧,又往下按,宋徽宜连连蹙眉。 “疼吗?”他问。 眼底幽深,眸中闪过嗜血的光,“你觉得枪伤和这个哪个更疼?” 沈聿青说这话时,心思微转。 有人拿枪指着他,他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宋鹤平的命在他眼里不值钱。 一条人命罢了,要是青帮敢动手,他大不了带着军队去踏平青帮! 电石火光之间,他想到宋徽宜会在意她的哥哥。 他还是选择夺枪。 他让她知道自已的本事,告诉她,他轻拿轻放就这样饶了宋鹤平,宋徽宜却一次次顶撞他,惹他生气。 宋徽宜不语。 她闭着眼,双手紧贴在树干上,承受着他的怒火。 沈聿青盯着她的脸。 她的羽睫一直在颤,她很疼,他知道。 已经这样疼了,她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已叫出声来,无声的承受着他的惩罚和怒火。 沈聿青的火气,在她这里永远得不到宣泄。 她的反应,总是能让他怒火中烧,燃得更加旺盛,他满腔怒火没处撒。 看着她紧紧咬住没有血色的下唇,他心中的燥意更甚。沈聿青松了手,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唇,将她咬住下唇的贝齿撬开,卷着她的唇舌。 两人的身形掩在树干后面,沈聿青吻得肆无忌惮。 紧接着,他尝到了咸苦的味道。 他抬头,两行清泪从宋徽宜的眼眶中落下,沾湿了她的睫毛。 他错愕了。 宋徽宜在他面前,从没有哭过。 他吻她她不哭,他让她摸他她不哭,他逼她杀人她也不哭。此刻不知为何,她哭了,沉默的流泪。 “哭什么?我还没睡你呢。”沈聿青再旺的火,瞬间被她的眼泪浇灭了。 他温热的唇,爬上她的眼尾,将她的眼泪尽数吻走,语气也缓了下来,“不跟你闹了,去我那里,和我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宋徽宜默许了。 她说好不好没有用,无非是和他吵上两句,最终还是要去他那里。 何苦呢? 沈聿青喜欢她听话,心情骤然变好:“乖!” 他牵她的手。 宋徽宜道:“我要和我哥哥说一声。” “我会让副官去打招呼的!”沈聿青道。 她便没有再说什么,和他一起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