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坐在床沿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两个小时后,林知鹤嘤咛了一声,幽幽醒来。 一睁眼就撞进一双盛满担忧的眸子,她微微启唇,喊了句:“顾老师。” “宝贝,我在!” 几乎是在她睁开眼的同时,男人神色一喜,手背覆上她的小脸,然后重重地松了口气,从被子下拿出她的小手使劲亲了亲,如释重负道: “太好了!终于退烧了!” 林知鹤眼神软糯地看着他,粉唇发白,脸上不健康的潮红退下去了,苍白的让人心疼,她努起小嘴撒娇:“顾老师,我渴了。” “好!马上来!” 江灼将她的小手放进被窝里掖了掖,拿起床头的杯子添了半杯热水,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再递到她唇边。 等她喝了水,他又把灶台上温着的小米粥盛了一小碗过来,用勺子搅了搅。 单手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再一勺一勺的喂。 半碗温热的小米粥下肚,林知鹤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 她伸手推开碗,舔了舔稍稍有了血色的唇瓣,眨着可怜无辜的桃花眼望着他道: “不想吃了,我饱了。” 偌大的床上,窗外的日光透过轻盈的窗帘洒了进来,勾出她娇小的轮廓,乖软娇弱得像只小小的猫咪。 江灼拿她没辙,低头在她额上贴了贴,口气宠溺中又有点无奈,“好,宝贝,那咱等会再吃。” 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林知鹤想继续睡觉。 江灼替她掖好被子,准备去刷碗, 人刚起身,空中骤然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堪堪拽住他的衣角。 随即,林知鹤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老师,陪我。” 江灼手上的动作顿住,眼里是光影流动的神色,笑容延伸到眉梢,转身看她。 女孩蒙着脑袋,将整个身子滑进被子里,声音更小了,细不可闻。 ——“顾老师,你现在就向我求婚吧……” 江灼的心砰砰直跳,腾地将手里的碗一丢,掀开被子将人捞起来,紧紧抱在胸前。 “好!等宝贝你身子好了,我立马就求婚!” 说完捧起她的脸,啾啾啾啾亲了好几口。 顿了顿,挑起眉梢,幽怨地补了一句:“小丫头你到时候可不许反悔哦~” 林知鹤不太好意思看他,脸埋在他的怀里,低低地说:“我之前,不是不想答应你,而是…我有一个条件。” 江灼紧张了起来,立即问道:“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为你办到,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林知鹤把脸埋得更紧了,不让他看自己害羞的表情:“也不是什么很那个的事。” “就是,就是,我还小,不想那么快要……” ……………… 第八十四章 要什么?嗯?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里荡着一抹不羁的坏笑,连语气也开始不正经起来: “要什么?嗯?” 只片刻的功夫,他的内心便坚定了起来。 无论她提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她! 他为自己刚刚的紧张有些懊恼。 和林知鹤认识这么久了,她的为人他很清楚,她绝不会提什么让他去杀人放火的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要他去做这些事,只要不是滥杀无辜,他不介意当个刽子手。 她,就是他的天。 她,就是他的理。 恍惚间,林知鹤忽然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盯着他看了几秒。 然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粉唇一点一点贴到他耳后悄声说了句什么。 说完,小脸一红,松开手飞快地滑进他怀里,把头埋得更深了。 闻言,男人黑眸中倒映着比繁星还要璀璨的光芒,嘴角疯狂地上扬,声音充满了亢奋: “笨蛋,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接着,双臂环住她的细腰往上一提,让她与自己平视,笑得意味深长: “这种事还用得着你说嘛?就是对象你想,我还不同意呢。” 林知鹤的脸霎时红得快滴出血来,她死死咬着嘴唇,然后,抬手在他手臂用力一掐! 江灼的手臂全是健硕的肌肉,她掐上去就跟在给他挠痒痒似的。 他轻轻箍住她的小手,目光在她唇上游离,女孩娇嫩的唇上有一排浅浅的牙印,看上去又纯又欲。 几分钟后,他终于恋恋不舍地移开了。 喉结滚了滚,什么也没干,再次将她温柔地塞回到被子里去。 小丫头正病着呢,他不能当个禽兽。 但,话还是要放一放的。 只见他撩开她的秀发,俯身凑到她耳边呼着热气,声音暧昧至极: “对象,等你好了,你再来收拾我吧。嗯?” 两天后,林知鹤在江灼不眠不休的照顾下终于痊愈了。 整整两夜,他担心她再发烧,一直靠在床头没有合过眼,时不时地伸手探一探她的额头。 直到第三日林知鹤脸上的病气完全褪下去,又恢复了以往的粉粉嫩嫩,他这才真正的安下心来。 林知鹤蹦蹦跳跳地从床上下来,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冒出一茬胡渣的男人。 撇了撇嘴,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好丑。” 江灼:“……!!!” 他猛地把她拽进怀里,用胡渣在她头顶摩挲,手掐了掐她的小脸,幽怨地说: “没良心的,还嫌弃我了。” 胡渣刺的她的头皮有些微微发痒,林知鹤缩在他怀里咯咯咯的笑。 窗外飘着小雪,她盈盈笑声从屋里穿透出来,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唱。 半响后,江灼松开了她。 林知鹤踮起脚尖,在他疲倦的眉眼处落下缱绻的一吻,柔声细语道: “顾老师,我没有嫌弃你,只是,心疼你。” ………… 顾家和王家在得知了林知鹤同意结婚的消息后,立即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 这年头,算命看相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是不被允许的。 有天夜里,张素芬用纱巾裹住脸只露出两个眼珠子,连手电也不敢打,摸黑悄悄去了附近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家里,让他算了日子,将婚期定在了正月初八。 正月初八,距离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天的时间。 顾支书就江灼这一个儿子,而王卫宁夫妇又是将林知鹤捧在手心从小宠到大的,因此两家人都想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这天是个难得晴天,江灼趁着稍稍暖和些,骑着自行车载着林知鹤去县城拍结婚照。 冬日的太阳没有多少热力,照得树影和人影都那么淡淡的。 江灼怕林知鹤再感冒,将她里三层外三层裹了好几圈,又在自行车的单杠上铺了一件旧棉袄后,抱着她坐在前面,紧紧地圈在了自己怀里。 城东的曙光照相馆。 店门口的玻璃橱窗里,展示着大幅大幅的黑白照片,有单人照,也有婚纱照。 在几十张照片的右下角还有一幅手写的小广告,上面写着:本馆特备了新款结婚礼服,可任意挑选。 江灼拥着林知鹤在橱窗边停留了片刻,推门走了进来。 “同志,照相。” 照相馆的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面色慈祥的老头,他听到动静后从暗房里走了出来。 掀开帘子的刹那,他惊讶地张了张嘴,陡然间被进来的这一对金童玉女给震撼到了。 几秒后,抬手扶了扶镜框,笑着说:“两位同志来照结婚照的?快到里面来。” 江灼点点头牵着林知鹤跟着他走进另一间照相室。 老头手指着旁边衣架上挂着一排排崭新笔挺的中山装和军装,介绍道: “这都是今年的最新款,穿在两位同志身上一定特别好看。” 林知鹤刚才在橱窗里看了一眼,大都穿着军装,胸前戴着两朵大红花,加之照片是黑白的,乍一看,一股陈年老照片的感觉扑面而来。 “嫣儿,你喜欢穿什么?” 江灼将她带到衣架前,准备挑衣服。 林知鹤的目光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她抱着江灼的胳膊,笑吟吟地对老头说: “大爷,请问更衣室在哪?” “更衣室???” 老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指了指衣架后的隔间,笑呵呵道: “在里面呢,你们不挑” “不用,我们带了衣服过来。” 扯着江灼转过衣架,架子上的衣服挡住了老头好奇的视线。 这时,林知鹤变戏法似的从军大衣里拿出一套做工极其精美华丽的红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