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来后花大功夫把她治活了,后便带她来到了这里,教她识草药学医术,据说她之前也是零零星星会一些的,只是被那人贩子打坏了脑袋,全忘了。 她初听时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看着师兄严肃认真的脸,她立马就打消了疑虑。 毕竟她的命确实是师兄救的,就连她这双腿,也是靠着师兄给她做的腿架子,才勉强能走。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谢云秋抬眸看了一眼,沈月华立刻别开视线。 此时,刚给药铺浇完水的小翠路过,谢云秋转头吩咐了声: “去,洗几个脆桃来。” “是。” 沈月华一喜,问道:“可是王家娘子种的脆桃?” 这时,在厨房忙碌的阿福探出个头来答道: “是哩!今个早上我去赶集,恰好碰见王家娘子的果摊上难得有脆桃,我知小姐喜欢吃,便去得早些,要不然啊,肯定没了!” “就你会邀功!做你的饭去!”小翠笑骂道。 听得二人拌嘴,沈月华笑盈盈。 谢云秋望着如今的沈月华,眼底神色复杂,他希望她真的这辈子都忘了以前的事。 前几日兰姨传来书信说,李玄度找他们两个人找得快疯了,准确来说,是找被他带走的沈月华。 这几年,景王府内乱的不成样子,说那王府的太妃找了各种方法去安抚李玄度但通通没有效果,李玄度如今只认沈月华一人,于是那太妃只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打探沈月华的蛛丝马迹。 丞相府里也不得安宁,那沈安然在王府受了些折磨后,某一天突然消失了,王府以为是那沈相派人劫走的,三年来,不论是萧太妃还是李玄度,都处处针对丞相府,让沈相焦头烂额。 谢家因为和各大世家交好,在朝中也算颇有声望,不论是他父亲还是宫里那位谢家的太医,都颇受上面的重视,才勉强免受了王府和丞相府势力的摧残。 他垂眸,抬手取下沈月华的旧腿架,暗暗想:绝不能让李玄度找到她,绝对不能! 半炷香的时间—— 沈月华换上新做的腿架子,在谢云秋的注视下,起身走了几步。 “如何?”谢云秋问道。 “比上一副好用多了!师兄厉害。” 谢云秋认可的点了点头,将桌上小翠早就洗好的桃子往她面前一推,起身道: “行,那你便根据我之前教你的训练方法在这院中活动活动,我今晚出去一趟,就不考你功课了。” 沈月华捣蒜般点了点头。 “明日下午,加上今日的一并考。” 沈月华瞬间垮脸。 谢云秋去厨房和阿福交代了几句什么,便离去了。 入夜,无风。 小翠轻轻为熟睡的沈月华掖好被子,吹灭了一旁桌上的蜡烛,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 她将院内的大门上好锁,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卧房。 四周回归一片寂静,只剩稀稀拉拉的虫鸣。 此时,篱笆外的树丛下,一个黑影缓缓站起。 盯着那院内注视良久,随即转身离去。 第19章 此时,大兴城内的丞相府—— “嘭!” 沈相卧房的门第178次被李玄度踹碎。 榻上,刚眯着的沈相欲哭无泪,这李玄度,专挑晚上来找事,前些日子他因为在早朝上打了一个哈欠,被那姓谢的老登狠狠参了一本。 他望着那如凶神恶煞般阴魂不散的李玄度,愁的一张老脸又老了十岁。 “沈安然何在?” “沈月华何在?” 沈相听着这被问了千百遍的两个问题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李玄度也是会折磨人,只要来了,便每隔一个时辰把他抓起来问一遍,这简直就是非人的精神折磨! 沈相一轱辘滚倒在地上,抓着那如同厉鬼般的王爷的衣摆,痛苦哀求道: “王爷,您就饶了老臣吧,老臣是真不知啊!” 沈相一手举过头顶,疯狂摇着头: “老臣要知道她二人如今身在何处,老臣发誓,老臣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王爷啊!” 我要是知道这两个女儿会给我闯这么大祸,我就算阉了自己也绝不让这两祸害出生!他想。 更何况,不是他蓄意隐瞒,他是真的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哪,都说是他沈相将沈安然从王府救走的,可他却从未干过此事,甚至连沈安然怀了不知是谁的野种,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一想着他那宝贝女儿不知在哪受苦,他心里也焦急! 李玄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意的歪了歪头道: “行,一个时辰再会。” 听得这恶鬼般的低语,沈相的脸比死了还难看: “别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王爷啊!!” “王——爷——啊!!!!” 沈相凄厉的哭喊响彻云霄。 …… 清晨,林间的薄雾中弥漫着竹子香气。 小院的厨房缓缓升起一缕炊烟,灶台一旁,阿福哼着小曲儿揉着面团,想起昨日少爷的吩咐,心情好得不得了,哼曲的声音也大了些,随着手上的力道轻一声重一声。 这时刚喂完鸡的小翠进来拿桶瓢去给园子内草药浇水,斜了一眼阿福,冷不丁道: “知道的以为你在做面,不知道的以为你在里边偷人呢!” 阿福脸蹭的一下通红,他气急: “嘴可真毒!兰姨那么七窍玲珑的人,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一点都没学会!也不知从哪学的这些污言秽语!” 小翠原本踏出们的脚又回退一步,朝他头一昂,冷切一声,怼道: “你跟着公子这么久,怎么对医术还是一窍不通?” “你!”阿福恨不得把手上的面团呼她脸上。 看阿福气急败坏的样子,小翠一乐,摇晃着脑袋转身把厨房门一关,轻快的走远了。 留得厨房一红脸小子对着那该死的面团撒气。 …… 沈月华在院子刚一洗漱完, 阿福端着三碗热腾腾的面从厨房走出,香气四溢。 沈月华刚一走到桌前,便被这这香味勾的小馋虫都起来了。 “阿福的手艺长进不少,这汤竟然如此鲜!”沈月华喝了一口,忍不住夸赞道。 阿福得意一笑,道:“这汤啊,我可是用了老母鸡的架骨炖了三个时辰呢。” 沈月华纳闷: “今个儿难不成是什么好日子?” 第20章 阿福眨了眨眼道: “小姐忘了,今天是小姐的生辰。” 沈月华恍然大悟: “我倒是真的忘了,亏得你还记得。” 阿福脸红了红,挠了挠头: “小姐可夸错人了,是公子昨天特地吩咐小的,今日白天啊,务必给小姐喂得饱饱的,好有力气晚上去游船哩!” 沈月华和小翠同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惊喜道: “当真?” 阿福点点头。 沈月华与小翠对视一眼,脸上浮现一丝期待的笑容。 自从她受伤后,便整日呆在院子里,前两年一直卧在床上。 后来好不容易能下地走路了,师兄也基本不让她出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晒太阳就是看医书识草药。 师兄有时外出回来,会给她带些新鲜玩意儿,但日子长了,终究烦闷。 如今有机会出去玩,自然高兴极了。 阿福接着说道: “等午后公子回来,咱们一起吃过晚饭,便可去一起镇上。” 小翠难掩激动: “太好了!” 转头和沈月华介绍到:“小姐可知道,我听说今年可是太后娘娘七十大寿,节日庆典都比往年要隆重得多,如今临近中秋,前些日子河边的婆子和我说,还有烟花看呢!” 沈月华笑道:“也不知今晚能不能见着。” “能能能,肯定能!”阿福突然急切出声。 小翠瘪嘴道:“你怎知?婆子都说日子是不定的,难不成这镇上的烟花是你家的不成?” 阿福张了张嘴,想起他家公子的嘱咐,嘴又闭上了,气鼓鼓的狠狠吃了大口面。 太阳快落山时谢秋云才回来。 最近他正在置办一处新的去处。 宜州谢家传来消息,说最近发现有鬼鬼祟祟之人沿着宜州往南,打探他们的行踪,他想,这里怕是不能久留了。 末了,还附加一份父亲的书信,信中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抱负和谢家长子的责任,三年,他已经给够他任性的时间了。 谢秋云揉了揉微微酸胀的太阳穴。 真是多事之秋,很多事情都得尽快安排了。 晚饭期间—— 谢秋云浅浅交代了一下他们需要搬家的消息,三人顿时有些不舍。但又听说新的住处不远处便是大海,三人便又激动了起来,失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们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大海。 而最激动的当属小翠和阿福,像他们这样的下人,换做是寻常人家,在那四四方方的天地间,一待可能就是一辈子,连出那大院门都是奢侈,至于“海”这个字,更是他们这辈子都不敢肖想的。 他们时常觉得,能跟随主子从大兴城到宜州,再一路优哉游哉行至南浔,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过着书中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已经是万般的荣幸,若此生还能亲眼看到大海—— 小翠心中默默流泪,她觉得她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谢秋云放下碗筷,慢慢的喝着杯中茶水。 他默默的听着沈月华和小翠阿福已经开始讨论海边的生活,看着她此刻无忧无虑的模样,谢秋云心中一动,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 晚饭过后,几人上了马车,往镇上而去。 第21章 夜幕降临。 小镇上却灯火通明,南方的小地方不比大兴城那般管理森严,大多都民风开放,也无宵禁,加之此地靠近河运,商人络绎不绝,这晚间,正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 马车上, 沈月华望着默不作声的谢秋云,犹豫半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我们何时离开这里。” “半月后。”谢秋云淡淡回道。 …… 马车上又陷入了沉默,沈月华暗暗腹诽: 师兄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 她再度开启话题: “咱们这一路,会经过哪些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