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过去我们做了许多错事,可终究还是一家人,谢家垮了,没有娘家给你撑腰,你在将军府也不好过啊!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我嗤笑:“原来蓄意杀人只是做错事?” 谢丰又炸了:“你这不是没事吗?反倒是青鸾失去了她腹中的孩子,还被聂文允休弃,事到如今,你还不满意吗?” 早知道他偏心,我也懒得与他争辩。 微微一抬手,门口的侍卫便会意过来架住了谢丰。 我淡淡道:“把他扔出去。” “谢茵,你敢!” “我是将军夫人,你登门指着我的鼻子辱骂,把你扔出去已经算轻的了。” 我淡淡道:“日后再遇到,大哥你若死性不改,再敢对我不敬,就等着挨板子吧。” 说罢,侍卫直接架着他双臂,把他拖了出去。 耳根清净了,我才看向谢青鸾。 她如弱柳扶风,看起来无辜可怜:“三妹妹,我被聂文允蒙蔽了心智,在他哄骗下才做了那么多错事,看在我们姐妹一场,你原谅姐姐好不好?” “我被聂文允休弃,连腹中孩子也没了,现在才知道他有多狠毒无情……想到我们年幼时一起读书,那深厚的姐妹情谊,我就忍不住想给自己几个耳光……” 说着说着她掩面哭泣了起来。 梨花带雨的泪水和我见犹怜的气质衬托,仿佛她也只是个单纯的受害者。 若是以前,或许我真的就信了。 但我现在还记得,她给我送来掺了迷药的果酒时怨毒的眼神,甚至前世我死后,她也只说了一句“扔去乱葬岗喂狗就是了”。 她就是蛰伏的毒蛇,只要有机会,就会冷不丁扑上来咬你一口! 我缓缓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 “二姐姐真是楚楚可怜,可我偏就不心疼,你越惨,我越开心,二姐姐你说,我会出手帮你吗?” 谢青鸾悲戚的表情瞬间冻结在了脸上,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嘴唇蠕动:“茵茵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17 是啊,以前的我,软弱单纯,被大哥欺负,被二姐算计。 可现在的我,重生了啊。 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不配纯良,只有满腹狠毒与仇恨。 我冷冷一笑:“送客。” 不等谢青鸾自己走,我叫来两个婆子,粗鲁地拖走了她。 谢家翻不出水花了。 谢家完了,但还有聂家。 我在城中酒楼坐了几天,终于“偶遇”到了聂文允下朝的轿子。 “茵茵妹妹。” 聂文允提着两包点心便敲开了我的厢房。 他脸上皆是讨好的笑容:“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些点心了,我特意给你买了两包。” 我似笑非笑:“谢谢二姐夫,哦不,我忘了,二姐已经被聂大人休了,我们现在无亲无故。” 他满面懊悔之色:“茵茵,都怪我被谢青鸾引诱,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现在与我成亲的,该是你才对。”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没能娶你……” 我嘲讽道:“聂大人没有娶我,不也娶了我的侍女怜月么?” 他却似乎把我的嘲讽当成了拉近关系的手段,又忙不迭说起了怜月。 怜月不亏是从风月场出来的女人,手段了得,谢青鸾被休了,她便是聂文允身边唯一的女人。 她比谢青鸾更早怀孕,却一直隐瞒不表,直到谢青鸾被休,她才公开自己有孕的消息。 聂家失去了一个孩子,正失落中,突然又闻喜讯,自然视如珍宝。 如今她怀孕五个月,正被聂家捧在手心呢。 聂文允邀功似的说着自己如何善待怜月,却不知道怜月私下一直与我有联系,聂家后宅的事,我比他知道得还清楚。 聂文允讨好般笑着,又道:“怜月在后宅过得憋闷,不如让她常去将军府走动走动,你们主仆也好再见面叙旧。” “好啊。”我一口答应下来。 东宫禁足,聂文允失了势,想借着这层关系再攀上裴不弃。 所以才会对我如此讨好。 我看破不说破,随着他表演。 随后怜月果真来将军府走动,每隔三五日就来问安。 有几次裴不弃撞见了,不悦道:“她虽是你的侍女,但毕竟是聂家的人,还是少来往的好。” 我嘴上答应着,该见还是见。 聂文允也私下约见了我几次,我每次都以裴不弃的身份答应,见面时再找借口替他缺席。 所以在聂文允眼中,他已经与裴不弃拉近了关系。 渐渐地,聂家开始与东宫分割开。 时光如梭,怜月很快就生了一个儿子。 我当即准备了一车贺礼,准备前往聂府道喜。 却被裴不弃拦在了玄关。 “谢茵,聂文允势利尖酸,与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我早就警告过你,少与他来往。” 先前的种种举动已经引起了他的不满,我温tຊ声安抚:“我只是去看看怜月和孩子,看完就回来。” 裴不弃不悦:“聂文允知道了我的身世,又被太子嫌弃,这才转头巴结我们,你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机会?” 我无奈道:“夫君,我是有目的,再给我两天时间就够。” “我已经给了你几个月时间了。”他脸色乌青,死死盯着我,“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趋炎附势之徒,你图我的身世,我随你,你想拉拢李如风,我也随你,可拉拢聂文允这种小人,你到底图什么?” 当然是图他死! 我刚要张口,就听见裴不弃低沉的质问:“谢茵,你是不是……还没忘记聂文允?” 18 如一盆冷水浇头,我愕然看向他,一股怒火从心底燃了起来。 “裴不弃,我与你成亲至今已经半年了,你竟然还不相信我?” 他不为所动:“我们成亲始于一场算计,不信任才是应该的。” 我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明明那时候,他也将我捧在手心,悉心呵护。 为何还换不来一份真心? 我嘴里苦涩,无奈看向他:“那要怎样你才信任我?” 裴不弃不假思索:“为了我,留在府里,不准去聂家。” 我却犯了难。 我辛苦筹谋至今,等的就是收割的这天,我若不去,这半年的计划就打了水漂,就连怜月,也会身处险境。 正纠结间,小厮冲过来传话:“夫人!聂府派人来传消息,聂大人突然中风,昏迷不醒了!” 这么快就发作了! 我必须马上赶过去,当即便越过裴不弃朝外冲去。 只见他脸色骤沉,缓缓浮现出怒容,扔下一句话:“你若是出了门,就别再回来!” 事态紧急,我头也没回。 到了聂府,聂家已经乱成一团了。 我立即以旧交的身份安抚聂老夫人,又抱过来怜月的孩子,主持大局:“这是文允哥哥的孩子,以后便是聂家的家主,聂家有后,必不会垮。” 聂老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称要我做主。 我牵住怜月的手:“伯母此言差矣,有怜月在,她是文允哥哥唯一的女人,又是聂家长子的母亲,由她来主持大局最为合适了。” “可她……终究是个妾……” “妾又如何?”我挑眉,“她是我的人,有将军府撑腰,难道连个正妻都做不得?还是说,伯母你看不上将军府,想回头求东宫的青睐?” 聂老夫人六神无主,慌乱下只能说:“只要文允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我立即招呼众人:“那我们去看看文允哥哥。” 聂文允被安置在卧房,有大夫守着,他已经苏醒,却身体瘫痪,连说话的能力都没了。 看到我,他眼睛一亮,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我立即温声安抚:“文允哥哥放心,有怜月在,府里上下都好。” 他眼神不住朝怜月转,努力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涎下一行口水。 我懂他的意思,却故意道:“我知道文允哥哥你担心怜月身份低微,压不住府里的人,不如由我做主,将她抬为正妻,做府里的话事人,如何?” 聂文允更激动了,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我笑了:“伯母你看,文允哥哥同意了。” 聂老夫人见状,这才点头,把掌家之权交给了怜月。 随后送老夫人出去,怜月遣走众人,留下我与聂文允单独说话。 他依旧努力,“啊啊”地叫着,想说些什么。 我悠然欣赏着他狼狈的一幕,缓缓道:“文允哥哥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