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真正了解这三兄弟的人,非张大娘莫属。
三兄弟那防备人的性子,可不是一般。 当初她见到这三个孩子时,那可不是人,是三只小兽。 特别是那老大,除了陆寒洲,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就算是唐欣,那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他们的认可! 可这女人……才一个晚上、一个晚上! 就叫那女人阿姨? 出了什么鬼? 这原因,直到张大娘送了孩子往回走,都没有想明白。 “张大娘……张大娘……” 声音之大,震得张大娘耳朵发麻。 她一抬头,想骂人来着,突然就变了脸:“是小唐啊,你有事?” 唐欣拧着眉:“张大娘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多声了,没听到吗?” 张大娘立即点头:“刚才我想事情想入神了,一点都没听到。” “小唐,你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我跟你说啊,出了怪事了!” 啥? 怪事? 唐欣心急:“快说啊,出了什么事?不要卖关子了!” 张大娘说了,最后还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怪不怪?” “一个晚上啊,那女人就把三个孩子给收买了!” “看上去这么娇娇弱弱的,却有这种手段。” “你说,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别胡说什么鬼呀怪的,小心别人抓你封建迷信!” 唐欣听了心下震惊不已,不过她还是提醒张大娘说话注意。 这年头虽然比前几年松多了,但封建迷信这种“四旧”的东西,还是不能乱讲。 张大娘一听,立即紧张的四处张望。 见前后左右并无他人,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唐,我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那三只小崽子是个什么性子,你可是清楚的。” “昨天傍晚我们俩跟他们说了那么多,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你说怪不怪?” 当然怪。 太怪了! 那三个小崽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哄得住的人,特别是那个大的讨厌鬼,性子比牛还倔! 一个晚上就能让他改变态度,这不可能! 唐欣觉得有问题:“晚上接他们的时候,先带到我那里去。” 张大娘一来不喜欢徐子矜、二来拿了唐欣的钱。 闻言立即点头:“行行行,你在家等着就是,我肯定给带过去。” 徐子矜可不知道有人在搞事,把三个孩子送出了门,就去收拾碗筷了。 今天得去镇上找弹棉花的店,她想早点去。 本来不想找人陪的,但陆寒洲说与两位嫂子说过了。 洗好碗,换好衣服,她拿了两个大纸包,先去了丁家。 “齐嫂子,在不?” 齐红立即出来了:“在在在,小徐,稍等一会,我换双鞋。” 徐子矜把纸包递给她:“嫂子,这是我从省城带来的,给孩子们吃。” 齐红一见,立即推辞:“不不不,这不能收。” 徐子矜笑了一下:“嫂子,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些零食。” “拿着吧,我家寒洲说了,以前可没少麻烦你的。” 齐红:“……” ——这么一大包零食,可值不少钱的。 现在的东西,还是很多都要票的,特别是零食要用粮票。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齐红就不大好拒绝了。 “那我就替孩子们谢谢啦!” 徐子矜呵呵一笑:“不用谢,不用谢。以后我要麻烦你们的事还很多呢。” “嫂子啊,我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以后你可别嫌我烦啊!” 这话一落,齐红一脸正色:“说什么话呢?” “咱们男人在一个单位工作,本来就亲如兄弟一样。” “我来这里时间长,对部队比你了解的多一点,帮帮你不应该吗?” “小徐啊,以后可不许太客气了!” 人情往来,活了两辈子的徐子矜可是比什么人都精。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理永远正确。 空间的东西取之不尽,不用白不用。 两世为人,徐子矜都是个怕麻烦的人。 自已用这样的办法嫁给了陆寒洲,议论她的人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她是不怎么在意,但她并不希望天天活在别人的口水中。 能用自已一点小东西去起大作用,她愿意。 从丁家出来,她又去了陈秀梅家。 同样,又推辞了一番才收下。 很快三人出了门,齐红与陈秀梅背了背篓出来,背篓是这里的人出门必备之物。 “小徐,被子放一床到我这里。” 陈秀梅说完就动手,齐红也不甘落后:“我也帮你背一床。” 看着自已空空如也的背篓,徐子矜哭笑不得:“两位嫂子,你们这是准备把我当千金小姐了么?” 陈秀梅大笑:“你可不能跟我比,我可是实打实的农村人。” “打小就干粗活,力气肯定比你大。” “这点东西给我,也就好比多穿了一件衣服。” 徐子矜:“……” ——有七八斤重的衣服吗? “齐嫂子……” 没等徐子矜说出第四个字,齐红就抢了话:“小徐,我虽然是县城里人,但我父母是蔬菜队的。” “下田插秧什么的,我没干过。” “但翻土种菜挑大粪那些活儿,我可没少干过。” “这点东西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徐子矜:“……”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两位嫂子,我也是农村人,地地道道的农民。” “直到来省城上学,我才离开农村的。” 齐红一脸惊讶:“不会吧?你家也是农村的?你看着完全不像啊!” 陈秀梅则摇头:“不可能哦!” “小徐,你要是农村出来的人,那叫人家城里姑娘怎么活?” 徐子矜:“……” ——啥意思? ——农村就不能出漂亮姑娘吗? “哈哈哈,两位嫂子,谢谢你们夸奖!” “我骗谁也不能骗你们,我农村生农村长,生来就是农村人。” “而且,以前的我,干的农活可没有比你们少。” 紧接着,徐子矜把家里的大致情况,以及自已悔婚另嫁的原因都说了。 半晌…… 齐红感叹:“没想到是这么回事,这要是我,也受不了。”ᒐ 而陈秀梅则道:“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吧?杨营长这个人,还是分得清是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