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质问。
萧琼音看出他的紧绷,笑呵呵的说着。 “你的救命恩公。” 她走过去,双手摁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 “莫要太过紧张,本小姐乐善好施救你一命,就以身相许,如何?” 萧琼音眉眼弯弯,逗弄着眼前的苍凛。 苍凛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看着眼前的女子总有一种亲近之感。 猜得没错的话,她定是萧胤川之女萧琼音。 苍凛气质陡然变换,满脸温润。 “在下苍凛,乃丞相幼子。” “遭遇贼人,才倒在了城外。谢过小姐救命之恩。” 萧琼音挑眉,看着这个做戏的男子眼中闪过几丝趣味。 她转身拉着坐堂耳语了几句,便骑马来到了演武场。 萧胤川和白芷正在擂台上打的火热,萧琼音在台下细细观摩了起来。 擂鼓响,萧胤川一剑挑落了白芷手中的红缨枪。 “夫人,承让了。” 他拱手看向白芷,白芷捡起红缨枪愤恨道:“你又背着我练功!” “台上五分钟,台下十年功。”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萧琼音上前打着哈哈。 “父亲实属小人。” “对了,我在城外救回来个丞相幼子。” “他小时候我还救过他,但是那傻子肯定都忘了。” 萧琼音双手撑在脑后,慢悠悠的走下擂台练起剑法来。 白芷心中疑窦横生。 当初丞相夫人夜会外男一夜荒唐,他一怒之下用计杀了夫人。 虽说后来捏着鼻子认下了夫人所生的儿子,却也被革职了。 何来丞相幼子?虽说现任丞相也姓苍……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萧胤川拐了拐白芷的胳膊,挤眉弄眼。 “音儿愈发像个男子,这以后该如何是好。” 白芷一巴掌打在了萧胤川背后:“聒噪。” 另一边,萧医馆。 苍凛发起了低烧,陷入了无边的梦魇当中。 梦里。 小小的他缩作一团,带着倒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他的身上。 他不断抽搐着,期盼着男人消去怒气。 “父亲,阿凛知错了……” 他小心翼翼的说着。 苍止愣住,随即冷哼一声:“知错?知错了你就应该去死。” “和你那贱骨头的娘一样!” 他强忍住身上的剧痛,爬到苍止脚边,低声恳求。 “父亲,娘亲她没有,她是被陷害的……” 被抽打的他没有哭,说道这时却有了几分哽咽。 苍止听后心中怒火升腾,将他一脚踢开。 “你个孽种,谁知道你是不是我亲生的。” “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说罢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昔日温润的丞相变成了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每日以虐待他为乐。 终于,他趁机杀了苍止,自己也没落到好。 他连日未曾饮食,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溃烂着。 而苍止也在他身旁不断溃烂发臭……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潦草的结束时,一双手倏而伸向了他。 少女逆光走向了他,给了他生的希望。 “阿音!” 苍凛从梦中惊醒,汗水大滴大滴的滚落着。 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少女的长相,迷迷糊糊中只记得她说自己叫阿音。 “你醒了。” 萧琼音声音淡淡,端着药走了进来。 “把药喝了,好好养养。” 苍凛低头不语,还沉溺在那场梦中不肯出来。 萧琼音将药盅猛地一放,桌腿隐隐有了裂缝,她似乎意识到了用力过猛。 将药蛊拿起时,桌子就碎成了渣。 这一声响拉回了苍凛的思绪,他嘴角抽了抽,伸手接过药盅。 “麻烦小姐了。” 苍凛闻了闻药盅,确认无误后小口喝了起来。 萧琼音看着他的动作,翻了个白眼。 心中暗自笑着:傻子,药没问题,可和这特制的药勺一起入口就有毒了哟,让你拉肚子也是行的。 她笑着看他喝完了药,满意的走了出去。 须臾,苍凛就将药吐到了花盆当中。 拿起茶水漱口后喝了起来:“雕虫小技。” 门外的萧琼音噗嗤轻笑出声,心中嘲笑:茶水才是引子。 当夜,苍凛几乎在茅厕度过了这个格外不平和的夜。 “萧琼音。” 他说的咬牙切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