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甜荑满腔欣喜碎了一地,这才看清自己要送给社长的,是分派军人来驻扎的名单。
他们是能住在一起夫妻,那自己算什么? 她强压下内心委屈与愤怒,扛着锄头走进屋子,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可看到她,周顾景没有一丝惊喜愉悦,神情冷峻地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来做什么?” 温甜荑心一冷,声音颤抖着质问:“你为什么和许文馨住在一起?” 周顾景双眼如寒潭一般冷冽:“你就为这事来的?” “文馨从小替你受苦,身体娇弱,这里条件艰苦,住一起我在生活上就可以多照顾些。” 说的大公无私,正义凛然。 温甜荑喉间满是涩意:“只是多照顾吗?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却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把我置于何地?” 周顾景神色更加冷毅,语气也冷得像结了冰:“住一起又不代表什么,温甜荑,你这都要和文馨计较,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 温甜荑被他指责到发酸发苦,心里又升起一股怒意。 她拉过周顾景的衣袖,拖着他往外走:“既然不代表什么,那你去和部队公社澄清,说我tຊ和你才是夫妻!” 下一秒,手却被周顾景狠狠甩开:“当时你偷偷享受文馨人生的时候,怎么不向李家人澄清?” 温甜荑的手登时磕在一旁的桌角上,剧烈的刺痛甚至一时让她忘了说话! 这时,许文馨闯进屋来,佯装惊讶:“念恩姐也在啊,是来找顾景哥的吗?今天天晚了,我们得休息了,你明天再过来吧……” 话里的亲昵,仿佛他们才是夫妻,温甜荑只是一个无耻的闯入者! 见她愣住,周顾景脸上闪过不耐,粗暴地拉住她的手腕将温甜荑推出门。 “砰”的一声响,门被猛地关上。 力气太大,温甜荑直接摔倒在了门口。 掌心膝盖被磨破,鲜血渗出,身体疼痛,却远不比心里剧痛…… 明明上辈子,周顾景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连他也变了? 她强撑着起身,低着头遮掩住浑身狼狈,把名单送给社长匆忙回了宿舍。 直到进门坐在位置上,看见自己的研究报告那刻,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可哭过之后,温甜荑又擦去报告上的眼泪,继续研究。 她的机载雷达研究项目已经接近尾声。 若有突破,就不用如前世一样在这里蹉跎半生了。 温甜荑不是不愿下乡,只是在城里,才会有更好的研究环境,用毕生所学为国家的雷达事业做贡献。 第二天,温甜荑强打十二分精神去上工。 一大片满是砂砾碎石的荒地等着开辟,可耽误不得。 刚干了没多久,周围人就对着她指指点点。 “那个温甜荑,真是不要脸,周营长有老婆呢,昨晚还贴上去。” “是啊,之前还说她是首长千金,其实是个假千金,偷换了李家女儿的玉佩才过上好生活的!” 温甜荑一窒。 正准备冲上去澄清,却看到许文馨先她一步上前来做好人:“大家不要这么说温甜荑同志,昨晚的一切都是误会。” 温甜荑的澄清哽在喉咙里。 周围人纷纷夸赞和劝说许文馨:“哎呀许同志,你就是心地太善良!” “还温甜荑同志,我呸!文馨,你越帮她,她越是觉得理所应当!” 温甜荑有口难辨。 这不是她第一次觉得别人偏心许文馨。 可连她的爸妈、亲哥哥,丈夫都不信她,她和这些人解释又有什么用? 温甜荑强逼着自己无视他们,拿起农具在一旁垦起荒地来。 可这天,全队的人像是故意针对她一样,脏活累活都推到她的身上。 一天下来,温甜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手掌上磨出的血泡触目惊心。 傍晚下工,她到卫生所拿了药才回宿舍。 刚到门口,就远远的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是哥哥邵延琛! 温甜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会来这里,只见邵延琛冲过来,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温甜荑,你在李家被惯坏了,那我这个亲哥哥教教你怎么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