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什么情绪问出的一句话,愣住了两只猫。
不约而同地撇嘴。 看得出来,互相嫌弃。 但是苏糯糯记得这凰狮答应过她的话,所以暂时把他算在了自己的阵营。 “呃...算...算是吧...远房亲戚...” 很远的那种。 修祁尧伸手抓起了金渐层的后颈,抬到眼前,眯眼审视。 这双蓝色的眼睛,总感觉,有点熟悉... 就这一个眼神,吓得金渐层喉咙直呜咽。 苏糯糯瘪了瘪嘴,默默吐槽,真怂。 全然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被一句话吓得现了原形的。 “也能变成人?叫什么?” 提着后颈的手腕翻转,扬眉睨了一眼尾巴下面。 公的? 金渐层心里直喊娘,忙把尾巴垂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他...还不能,刚来没多久,比较弱,他叫...” 苏糯糯有点茫然地看向在修祁尧手里蹬腿儿的胖猫,忘了他的名字。 【我叫骁踪!】 “哦,他叫骁踪,那个...我们...可以先养他一段时间吗?” 苏糯糯伸手捏了捏修祁尧的袖口,眨眨眼,撒娇。 修祁尧静静凝视了胖猫片刻,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子几乎要把骁踪看哭。 半晌,松手,嗓音淡淡,“你想养的话,就养。” 两只猫,同时松了一口气。 “天眼,呼叫路渊。” 修祁尧看出了些许猫腻儿,但是他现在不想深究,他更在意他的几个手下现在什么情况。 也很在意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其问可能说不明白,或者不想说明白的苏糯糯,不如直接问AI。 “路渊,暂时无法接通。” 蹙眉,起身,“呼叫程镭。” 机械嘟声响起,结论依旧,“程镭,无法接通。” “呼叫丁咆。”咬牙,把希望放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丁咆,无法接通。” 修祁尧心底一沉,已知情况的严重性。 “天眼,通知回春堂和隐修队长龙庭,1级命令,10分钟内派人到八角笼,其他人紧急待命!” “收到,已发送1级命令。” “调取八角笼今日监控画面。” “调取中...请稍等。” 坐在沙发上的苏糯糯一边用嘴呼着膝盖,一边有些不安地瞧着双手叉腰,站在落地窗边眺望远方的修祁尧。 脸上凝重的表情她没见过。 “八角笼监控数据丢失,无法调取。” “立即云端修复!” 冷峻的声音短促命令,拳头攥了攥,似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转头移步到定定看着他的苏糯糯身前。 “糯糯,乖乖在这里休息,我下去看看,尽快回来。” 抚在头顶的大掌揉了揉,就急着抽离,转身往门口走,没成想一同带起了紧紧拉住大手的人。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帮忙治疗!” 苏糯糯知道他是在担心路渊和程镭,也跟着着急。 她想帮他,陪他一起。 “听话,你受伤了,不方便走动,别让我分心,乖。” 转过身,把瘸着腿的苏糯糯拦腰抱起,迈着大步送回了床上,俯身在额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话是关心的话,语气也并不强硬,但听在耳朵里,就是让人无法反抗。 苏糯糯明白了他说什么也不会带着自己了。 虽然委屈,不情不愿,也还是乖乖点头。 下面,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最大的危险,已经在这了。 抬头,又忿忿地瞥了一眼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要太着急,他们应该没什么大事的,我等你,你早点回来。” 离开之前,她探过他们的气息了。 虽然虚弱,但是并没有太大危险。 修祁尧抓过捏着自己衣角的手,轻轻揉搓,“嗯,乖。” 她是见证过全程的人,如果她这么说,就说明事情应该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带着这样的推断,乘着电梯直下负二层。 可带领一众人匆匆推开八角笼的大门时,还是因眼前的一片狼藉震惊失语。 闪烁不定的昏暗灯光,破了大洞的钢笼,碎了一地的玻璃... “救人!” 身后的护卫得了命令,蜂拥而入。 动作麻利,速速将昏迷不醒的路渊、程镭以及被掉落棚顶压住的丁咆抬离了“案发现场”。 对三人做过检查与紧急处理的医生不敢耽误,即刻移步到修祁尧身后想要汇报检查情况,这才注意到笼子附近躺了一地干尸。 迅速合眼,强压下胃里泛出的恶心,“三爷,路总管,程总管,丁管事只是昏迷,伤势不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已在转移至回春堂的路上。” 修祁尧眉头紧锁,低头凝视着地上的灰狼,不语。 好一会儿,才冲着身后摆了摆手臂,“去忙吧。” 身后垂首的人终于得了离开的准许,几乎是拿出了跑800的速度逃离这个诡异的场所。 完成了救人任务的金卫队整齐站定在门口,默默等待下一个命令。 “去外面等。” 修祁尧没有回头,扬手清退了门口的人,缓步走到笼子前。 幽暗黑眸在注意到了笼子破洞口处的几撮金色毛发时,眸色骤冷。 嗡嗡—— 长指夹出口袋中嗡声作响的手机,点开了天眼修复好的监控视频。 平静沉冷的墨瞳在接连不断的画面冲击下,终于掀起了些许波澜。 那个带着肃杀之意的利爪在伸向目光呆滞的弱小身影时,他几乎要停滞了呼吸。 接踵而来的,是心头更加尖锐的刺痛。 趴伏在自己胸口的人羸弱,起伏着的肩膀一下一下颤在他的心头。 纵使怕到了极点,依旧没有逃离,竟是拿出了和他一起赴死的决绝。 深渊巨口不断靠近,在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紧时,画面突然终止。 眉心拧紧,对于最后一帧中,金狮后退,灰狼四处逃窜的动作狐疑不解。 是,看到了什么吗? 抬脚,踢了踢地上干瘪的狼头。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呵呵,为什么?因为我啊。】 骤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兽场中,诡异瘆人。 修祁尧本能启动警戒,把手摸向了腰间的枪,“谁?” 眼前忽地陷入一片黑暗,耳边似有疾风呼啸而过。 只片刻,又恢复一片寂静。 沉重的呼吸在静谧中格外清晰。 手枪清脆上膛,缓缓抬起,指向声音的方向。 一束光柱猝不及防地从头顶投落,墨瞳无法适应突然的明亮,下意识抬臂遮挡。 【好久不见啊,玄尧帝君,你长大了嘛。】 浑厚嗓音夹着戏谑的笑意嗡在耳边。 修祁尧缓缓放下手臂,九把泛着寒光的玄铁剑身围圈矗立眼前。 视线聚焦,看清了正懒洋洋卧在硕大剑牢后的一座“黑山”。 半收的羽翼支在两侧,夹tຊ在浓密黑羽下的点点金色,光泽夺目。 “说过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帝君。”修祁尧从射击状态直起身,面色沉静,“你竟然醒了。” 【是啊,那只媚猫,还挺能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