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这平采月的身世......咱们不管了?”沉香突然问道。 唐婠踱步走至窗前,用手轻轻拂去掉落在台面上的几片淡色花瓣。 “自从我在折云观遇刺之后,她的狐狸尾巴就藏得越发严实了,说不定等咱们走了,侯府就会有动静呢......” 芙蕖拿了一件披风搭在唐婠的身上,又道:“公子去庐州也有些时日了,想必也快来了。” “嗯,芙蕖,你命玉乘风写信告知哥哥,叫他务必留心平采月的身世,她极有可能与大内之人有所牵扯。” “是,我知道了。”芙蕖应了声便又去了里边收拾东西。 檀溪居的女使进进出出忙碌了一下午,一个贵眷出门,带的东西自然是多,且夏日里衣服换的勤,少不得出了汗就得沐浴,得足足备够十几套。 这些也只是在路上换洗,等到了扬州可以寻个裁衣的铺子再做上几件新的,以备回京天凉的时候穿。 “官凭路引都得带好,到了扬州没有人认识我们,有了这个物件,才能证明身份。” “是,大娘子。” “是谁要官凭路引?你出去做什么?” 冰冷又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顾清开冷着脸,立在进门之处,一双眼睛如坠冰窟一般噬着瘆人的寒光。 “我再问你话,你去扬州做什么?” 唐婠抬眸,从容地迎上顾清开的视线。 “祖母已经允了,我要去扬州巡视店面的事情。” “为何不同我商量?”顾清开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官人从不管内宅之事,且......” “这是外院的事情,侯府在外产业收支如何,本就应该是账房先生过去勘察,何时非得劳动一个大娘子亲自过去了?” 唐婠实不能理解顾清开此番阴阳怪气用意是何,不过是离府几日而已。 平日里也没见他对自己的行踪有多在意,且她离开侯府,正巧给了隔壁那人喘气的机会,两全之策何乐而不为。 “家宅不宁,内忧外患,官人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自然无关痛痒,我作为嫡母大娘子,理应为此付起全责。” 顾清开冷笑,一双充满寒意的眸子中又多了几分讽刺。 “既如此,那便多派几个人跟着,以便娘子不时之需。” 唐婠垂眸而笑,心中已然明白顾清开的用意。 “怎么?官人还想叫人来监视我?” 顾清开面露尴尬,侧过头,不再盯着唐婠那俊俏到极致的脸。 “官人不说话,我就当我说对了?” “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婠抿唇而笑,走至桌旁亲自倒了一盏茶水,送至嘴边轻轻品了一口。 “我岂止是度君子之腹,我还是官人口中那无恶不赦的妒妇呢!官人是君子,我是小人,既如此,君子与小人不相为谋,你又何必来管我的行踪呢?” 顾清开恼羞成怒:“荒谬,你与我乃正经夫妻,难不成我还无权过问你的行踪了吗?” 话音刚落,他便听出唐婠的言外之意,下句话便如鲠在喉,无法脱口而出。 唐婠似笑非笑,并未说话,只是带着一副讽刺的眸光上下打量着顾清开。 顾清开深觉脸上无光,他昨日斥骂唐婠的话被人此刻提到嘴边,叫他无从回答,只能软下身段,出口解释: “昨日之事,不过情急之下随口一言罢了,你不必挂怀。” 第64章 鱼水之欢 “官人这随口一言可真是威风,就差一纸休书把我送回海宁了吧?” 顾清开紧绷着一张脸,“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 唐婠勾唇轻笑,“若官人是为了扬州的事情过来,那大可不必,此事已成定局,更何况我离开京城,于你的月娘子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顾清开屡次遭受唐婠的堵斥,心中不悦,直接走到桌前,将唐婠方才调好的茶汤,直接推洒了出去。 “你故意的,你明知现在朝廷不稳,你还敢擅自离开盛京?” 唐婠抬眸,直视着眼前这个脸色铁青的男人。 “官人怎么这个时候开窍了?既知朝廷不稳就应该约束自己的行为才对,而不是放任自己去强迫他人。” “我便硬要约束于你,又能如何?” 唐婠移过视线,丝毫不把顾清开放在眼里。 “看来官人还未吃酒便已醉的不行,若真的闲来无事,不如去听雨轩看看你的月娘子,少不得此时她得高兴的出去放炮仗呢,芙蕖,送主君出去!” 芙蕖得了令,小心翼翼地走到顾清开身边。 “主君,我们大娘子要歇了,不如......” “滚!都给我滚!” 顾清开双目腥红,显然已被唐婠那目中无人的姿态气到了极点。 芙蕖等人吓了一跳,个个都沉着脑袋不敢再置喙半句。 “我叫你们都滚!” 小桃同芙蕖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惊慌,她们虽是唐婠的陪嫁,平日里以唐婠的差遣为主,可顾清开才算是侯府真正的主子,哪有主子发话下人不遵从的道理。 且寻常在背后斥骂两声也就罢了,若真到了场面上,可不能正面冲撞。 想到这,芙蕖便颤颤巍巍地将视线朝唐婠所坐的方向移去。 “既然主君还有话要说,你们就先出去吧......” 唐婠面不改色,一双眸子平和地望着前方。 小桃几番犹豫,不肯就此出门,生怕她们大娘子受了欺负一般,直到芙蕖过来拉她才软下了态度,一脸不情愿地跟着芙蕖离开了内室...... 下人尽数散去,屋中变得极为静悄,顾清开眸中的愤怒此刻不知被什么东西使然竟变得迷离起来,他起身,一步一步朝唐婠紧逼…… “你不和离,就是为了如此折磨我吗……” 唐婠抬眸,迎上眼前那道炽热的视线,心中隐隐发慌,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你说什么?” 顾清开冷笑,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那道已见慌乱的娇小人影。 “你若当初就与我和离,现在的你早已孑然一身,不再被任何束缚,任凭它扬州海宁随你去,可你非要与我纠缠……让我不得不靠近你,一次一次的在意你,唐婠,你若现在想脱身离去,告诉你,晚了……” 唐婠瞠目,怔怔地望着顾清开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我夫妻一场,我能干什么?” “你疯了……” 唐婠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转过身便要朝外间跑去。 可顾清开眼疾手快,伸出手臂直接将人给拉了回来,将那娇小柔软的身躯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香甜的气息在鼻尖萦绕,愤怒与征服的欲望互相纠葛,让顾清开无法再恢复冷静。 唐婠的神经有如绷紧的弦,似乎心每跳一下它便要断裂一般,撕心裂肺的耻辱感让她再也无法冷静,伸出手就朝顾清开脸上打去。 “你无耻!放开我!” “……” 顾清开置若罔闻,抱起娇小的她便朝内室走去…… “你放开,混蛋,你我之间无甚情义,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你放开!” 顾清开任凭她如何打闹,也不曾知会半句,甚至将人直接扔到了软塌上。 芳香温软的气息充斥在整个围帐内,顾清开抵在那细腻白净的颈 |